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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著頭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點開屏幕。
早上九點。
幾點?沈南柯看著這個時間震在原地。她昨晚睡的時候好像還不到十一點,她睡了十個小時?
沒有做夢沒有午夜驚醒沒有焦慮心悸心慌氣短,她完整地睡了十個小時?
「幾點?」男人惺忪沙啞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九點。」沈南柯開口發現自己聲音有些緊張,她清了清嗓子,轉頭看過去。
孟庭深躺回原來的位置,他抬手修長手臂搭在眼睛上,只露出唇和下頜露在外面,唇上的痕跡變成了深色。黑色襯衣式睡衣領口松鬆散散,鎖骨在暗光下勾人,他緩慢地呼吸,被子堆在他腰下,衣服下的胸膛微微起伏。
沈南柯的視線越過他看到光線處,窗簾絆到了藤椅露出了一角,才讓光照了進來。
「你今天有工作嗎?」沈南柯找了個話題,實在太詭異了,她在孟庭深的懷裡睡了十個小時。
沈南柯記憶中好像從來沒有哪次能睡超過八個小時,睡飽的感覺很微妙,像是膨脹的水精靈,整個飽滿明亮。腦子清晰無比,世界窗明几淨。
他給她下藥了?睡這麼好。
「沒有。」孟庭深放下手,掀起漆黑睫毛轉頭看來,「沈南柯,你睡覺磨牙。」
沈南柯:「……」
「你怎麼會磨牙?」孟庭深似乎好奇,他觀察著沈南柯的唇,「一整晚都在磨,你的牙齒還好嗎?」
牙齒非常好!一頓能吃十個你。
「今晚你再開個房間,出去睡。」沈南柯掀開被子起床,T恤卡在後腰裡,她扯了下,「跟你睡——」
「你身上怎麼有血?」他霍然起身去碰沈南柯的後腰,聲音忽然卡住,冷白指尖離她只有幾寸,「沒事了。」
「啊?」沈南柯回頭看,連忙拉下T恤遮住,跳下床匆匆奔向了浴室。
昨晚她睡的太肆意了,極少的量全部蹭到了後腰上。他的短褲弄髒了,沈南柯簡單沖了個澡,把短褲扔進了垃圾桶,換上自己的衣服。
調整狀態,走出浴室。
酒店房間巨大的落地窗讓銀白世界震撼地呈現在眼前,溫泉湯池氤氳熱氣被暴雪鎮壓,岸邊岩石上積著厚厚的雪。木欄杆和高大植物上雪更厚。遠處山脈被大雪覆蓋,大片雪花正沸揚而下,這場雪還沒結束。
沈南柯在這種漫天潔白中停頓幾秒,看向正在換床單的孟庭深,「弄床上了嗎?」
「嗯。」他掀起床單,攥在手裡,越過床尾大步走向洗手間,「今天別泡溫泉了。」
這麼大的雪誰會泡溫泉?
「放門口,付給他們清洗費。」沈南柯看他往洗手間拎,轉頭看去,「你幹什麼?」
「洗乾淨再讓他們帶走。」孟庭深打開水找到髒污的地方沖洗著,垂著沉黑的眉眼,擠了一些洗手液在上面。
沈南柯看著他修長骨骼清晰的手指浸在冷水下,認真嚴謹地搓洗著那片痕跡,痕跡在變淡。感覺很怪異,耳朵也有些熱,「人家帶走也是扔洗衣機里加專用清潔劑,不會碰這個,跟你洗有什麼區別?」
她莫名GET到了孟庭深的意思,隱私的東西屬於他們夫妻之間,他不想給別人碰。這種想法讓沈南柯覺得很奇怪,他們好像很親密。
「被隔壁那兩個媽看到,以為是第一次。」孟庭深被她說中了,那點變態的占有欲顯得更變態了,他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找了個藉口道,「沒事找事。」
沈南柯打算往衣帽間走,聞言震驚停住腳步,「孟總,我們這個年紀第一次也不會出血,你是封建王朝穿過來的嗎?還是看了什麼傻電視劇?」
孟庭深轉頭黑眸深刻地注視著沈南柯,沉默了足足一分鐘,開口,「不會嗎?可那晚有。」
沈南柯愣住,「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第二天她看到床上只有些水痕,還以為自己天賦異稟呢。這麼疼,都沒受傷。
孟庭深垂著漆黑睫毛,洗乾淨了那片污漬,關閉水龍頭,拎起濕淋淋的床單丟到浴缸頂端的髒衣簍里,抽紙慢條斯理地擦著手,確定地點點頭,「在我身上,我擦掉了。」
沈南柯:「……」
這狗居然毀滅證據!
他隔著一段距離,注視著沈南柯,手上細慢地擦著手上的水痕,他把每一根手指擦的潔淨一塵不染,一仰頭,笑在他眼底肆意漫開,他的聲音因為浸著笑而沙啞,「所以,我們旗鼓相當,處在同一水平線。」
「誰跟你旗鼓相當?我技術高超。」沈南柯拿起自己的大衣穿上,不甘示弱,「有血是你太粗暴,我閱男無數,沒見過比你活更爛的。」
「是嗎?」孟庭深斂起了笑,他走到洗手台前拆開牙刷,淡道,「技術好到親我一次,我受傷一次。上次我的嘴還沒好,現在傷續上了,又要飲食清淡一周。」
沈南柯望著他寬闊的肩膀,他的脊背輪廓在單薄的襯衣下清晰,她扣上大衣的最後一顆扣子,拿了一顆酒店送的水果糖,撕開包裝把糖果填進嘴裡,往後靠在柜子上,齒尖磨著那顆糖,「那是我不想好好親你,有技術不想好。」
他刷乾淨牙洗了一把臉,抽了沈南柯的洗臉巾擦乾淨,扔進垃圾桶,垂著眼走進衣帽間彎腰從箱子裡取出要換的衣服,面對著沈南柯解扣子,扣子一粒一粒解開,完整的腹肌與人魚線展現在她面前。他若無其事撈起半高領的毛衣,套到身上,彎腰脫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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