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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想要刷袁崇簡的好感度,以獲取他的信任與合作的人——
是秦定鼎,「天南教」的教主。
而秦定鼎想要獲得什麼?
「末帝秘藏」?還是——
挾天子以令諸侯?!
謝琇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漸漸攥緊成拳。
「難道……汪家是想要——」
她不知不覺地發出了聲音,卻又猛地咬住自己的舌尖。
不行,現在就說出這個推論來,太危險了!
會立刻陷袁崇簡於危險之中!
胡大姑娘猛地一凜,充滿希望地看向謝琇。
「謝大小姐……您已經猜到他們想要做什麼了嗎?」她問。
謝琇抿了抿唇,卻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說道:「倘若汪同琨再來找你們,請你務必要通知我。我現在住在九陸大飯店。」
胡大姑娘咬了咬下唇,點頭答應下來,又忐忑地望向謝琇,問道:「那你看……汪公子還會再來找我們嗎?」
謝琇沉默了一霎,卻微微搖了搖頭。
「不,」她說,「應該不會了。」
胡大姑娘:!
「因為你們的價值,確實在他那裡已經被壓榨光了。」謝琇無情而直白地說道。
「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你們能管得了的了。」
胡大姑娘:!!!
「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嗎?!」她失聲道,一下子握住謝琇的手臂,充滿祈求地望著她。
「請你……一定,一定要救袁公子……現在,也只有你能救得了他了……」她抖顫著聲音,懇求似的說道。
謝琇雖然心事重重,卻也被胡大姑娘的激動微微驚了一下。
她想到那天在謝家的袁小公爺,不由得自嘲似的輕輕一笑。
「我嗎?」她說,「他要是還聽我的話,也就不會擅自去謝宅鬧出那一樁事來了……」
胡大姑娘重重地嘆息了。
「謝大小姐……你不知道你有多重要。」她懇切地說。
「他很難過……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樣。」
胡大姑娘誠懇地說:「家父追隨袁老公爺數十年,自從那一場大變故之後,家父的身體垮了,我不得不撐起家內家外的這一攤子事情,於是跟袁小公爺碰面的機會也就多了許多……」
「即使他也從天潢貴胄、金枝玉葉變成了如今這般,但是無論何種艱難的境況,我都沒有見過他像現在這樣頹廢……」
「不,也不能說就是頹廢,而是……好像他身上僅剩的一點希望都被抽走了,再也不見了……」
「我……我們一家,包括家父,都很愧疚。」
胡大姑娘說到這裡,忽然向著謝琇弓下腰去,深施一禮。
「家父臨終時,還曾向我念叨著……倘若能在謝大小姐面前,稍微替袁小公爺辯白一二的話,一定要說——」
「他為我們這等困苦無能之人所拖累,已經太久了。」
「這不是他之過,而是我們之過,時代之過。」
「我們不奢望謝大小姐您能再對袁小公爺施以眷顧,因為如您一般出色的人,不應為衰朽的舊朝陪葬……就像袁小公爺一樣。」
「但是……倘若有拉他一把的機會,您……您可否看在他牽掛了您很久很久的份上,幫他一回呢?」
謝琇簡直像是被一道天雷直接劈下,劈開了天靈蓋。
「你說……什麼?!」她不敢置信地反問道。
「你說……他……」
牽掛了她很久很久?!這都是什么小世界自動發展出來的劇情?!她當初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原作里可沒有這個啊!
然而,胡大姑娘咬著下唇,萬分肯定地衝著她用力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的。」她說。
「您或許不知道……曾經有人給過袁小公爺一張您的墨寶。」
「呃……說『墨寶』可能也不確切,因為那應該是您當年習字時隨手寫下的……」
「但是,我聽說,當初末帝下詔遜位,袁小公爺也變成了宮內不能養育的多餘之人,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內離宮……匆忙之下,他什麼金銀珠寶都沒有帶,只記著要帶上那張您習字的紙……哦,還有一張您以前的照片,是、是先太后娘娘當年要為你們賜婚的時候,給他看過的……」
謝琇:!?
不知為何,她忽然記起了那時在謝家,袁崇簡最後說過的那句聽上去有點沒頭沒腦的話。
他說,在下幼時,曾經聽說謝大姑娘在家抄錄過《玉樓春》一闕;那闕詞,我也很喜歡。
……那張所謂的「墨寶」,難道就是他提到的——當年的謝大小姐隨手抄下的《玉樓春》?
一時間,她竟是心頭酸澀,百感交集,無法反應。
她忽而依稀記起,在很久很久之前,在那間密室里,當年的他,也曾經眼含熱淚地問過她,那一曲玉樓春,為何你忘了。
她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只吐出兩個字來。
「……是嗎。」
是嗎。
真是傷腦筋啊。
這樣的話……就必須救他了。
她本來……並不想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來的。
也並沒有翻轉副CP線的意圖。
可是現在——
就算是為了當年的那一曲玉樓春,那個曾經被她一再放棄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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