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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人對他的巨大轉變產生懷疑,但「長宜公主」對外聲稱,她已答允姜小公子,若是這段時間他伺候得好,令她無一處不滿意的話,她便看在這些年來的情分上,放姜小公子出府,還會為他鋪路參加科舉。
這本是真正的長宜公主想要達到的目的,此刻被謝琇堂而皇之地借用過來,當作一根吊在眼前的胡蘿蔔公之於眾,反而讓很多人相信了姜小公子是為了這一線能夠重獲自由、參加科舉的希望,而不惜放棄自尊,對公主百般討好,甚至因為怕其他人在這一期間內更能博取公主的歡心而奪走了他的機會,因此開始爭寵。
畢竟,聽說那位袁公子也是空負才學卻科場不利,倘若公主只肯為一人鋪路的話,那人究竟是已在府內呆了四年的姜小公子,還是後來的袁公子,尚在未定之天。
謝琇:「……」
作為一個假公主,她這幾天可難死了。
姜小公子傾情投入,演戲演得七情上面,要蓮則蓮,要茶則茶,一會兒是先下手為強,一會兒是半途截胡,走在外邊時那一副不甘不願、咬著下唇、眉間微蹙又不得不整個人靠過來討好「公主」的模樣,簡直激得謝琇那一頭寶貴的頭髮都根根直豎。
鋼鐵直女不怕真的困難,亦能逮誰懟誰;但鋼鐵直女害怕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膩柔情攻勢啊。
那枚印章再不出現,她怕她自己馬上就快要頂不住姜小公子的影帝級演技了。
公主的臥房裡搜找過了,沒有;公主的書房裡搜找過了,也沒有。
舉凡空屋、敞軒、涼亭、水榭,他們都細細找過了,一無所獲。
就這樣又過去了三四天的時間。謝琇甚至覺得,再找不出來的話,以「公主」作為一個平常人的體能來判斷,她得適度表現出腎虧才算正常了……
姜小公子卻漸漸急躁起來。
因為他視這個任務為自己翻身的唯一機會。
他不相信長宜公主有那麼好心,真的願意替他的科場前途鋪路;即使公主真是如此,他也不願接下這種所謂的「好意」。
他不想靠著公主的裙帶關係在科考中一路順遂。他相信即使憑著自己多年的積累與才學,也能披荊斬棘,金榜題名。
他想要憑藉自己的力量來立功,這樣他繼續科考的話,才無愧於心,亦無愧於天地。
因此,他在內心默默地給自己下了死命令:必須協助紀小娘子,找到那樣失竊之物。
而且,他深信那樣失竊之物必定在長宜公主手中,否則的話,以雲川衛的神通廣大,早已將京城掘地三尺,不可能至今還找不出來,只得派紀小娘子作為臥底潛入公主府尋找。
在翻完最後一個暗格,亦是一無所獲之後,姜小公子目色赤紅,陷入了癲狂。
謝琇雖然也有失望之處,但她在思考的是如何再利用目前的這些人手,找機會把公主府掘地三尺,或者誘騙出新的情報。
那枚私章假若真的是長宜公主所盜,那麼它現在還在公主府內嗎?偌大的公主府,假如那些暗格都被棄用的話,那麼長宜公主會把它埋在哪裡?
長宜公主已經多時沒有回府,她也不可能不知道京中外松內緊,雲川衛和刑部正在追索這枚私章的下落。她隨身攜帶的話,不確定性太多——只要雲川衛買通她落腳之處的僕婢、小二、管事、小倌等任意一人,就有可能找到那枚私章。畢竟她尋歡作樂之時,總不可能在寬衣解帶之後,還將私章藏於身上。
她若是已將私章託付他人,雲川衛總不會一點風聲都得不到。因為得到那枚私章之後,不論是皇后還是貴妃那一方,總應該有所動作。
皇后與仁王處於弱勢,需要那枚私章的重要性為己方加碼;貴妃雖然占據了上風,但畢竟信王還沒有正式獲得太子的尊位,拿了私章僅僅只是藏起來,也不符合他們的利益——畢竟,皇上若是真的一病不起,總不可能在遺詔中指定一枚已經丟失的私章作為信物。
私章丟失那日,進出舜安宮的所有人,幾乎都已被雲川衛查驗完畢。即使有幾名朱紫高官,一來並未盜印,心中坦蕩;二來永徽帝也下詔一邊嚴令配合,一邊溫言撫慰,因此雲川衛也搜查了諸官員府邸,並無所獲。
目下唯一的可能,就是長宜公主了。
這枚私章的丟失過程,在原作中寫得極其晦澀不明。只說忽有一天丟失不見,永徽帝震怒,命雲川衛與刑部協同辦案,苦尋多日,並無所獲。
最後二王爭儲,「天南教」亦介入其中,圖窮匕見之時,那枚私章方重現於世,據說是俠盜陸飲冰所盜,還牽連了雲川衛指揮使盛應弦;在二王爭儲的關鍵時刻,盛應弦坐罪下獄,本就風雨飄搖的中京情勢,幾乎一夕間傾覆。
也因此,謝琇雖然努力調查,但心中並沒有發狠一定要現在就將私章追回的急迫感。
按照故事的發展脈絡來說,她至少還有幾個月的時間。現在就以協助雲川衛調查為名,深度介入此事,也不過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劇情完成度」。
前幾次任務失敗,多少都因為「劇情完成度」不夠高。但那幾位同事,加加減減起來,實際上已經把原作之中能跑的劇情都跑得差不多了。因此,這一次謝琇出發之前,時空管理局的同事們研判,這個小世界破局的可能,恐怕要著落在那些隱藏劇情之中。所以,謝琇來了之後,先是自告奮勇介入仙客鎮副本,現在又進入公主府副本,都是為了開隱藏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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