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頁
[什麼三個老公!老二還沒死呢!]
[死了的永遠是正房!]
[呵呵就算後面的上位,阿德里安用在!]
[總算明白什麼是白月光了嗚嗚嗚!]
……
等倒計時結束, 男人已經上了電梯。
套房內的一二零四還被捆在床頭, 唐約還特地把他放進了一個裝毛巾的桶里,氣喘吁吁到來的男人打開門就看到宛如要被燉的毛絨大鵝。
看到他過來,一二零四嘹亮地嘎了一聲:「小褚!救命!」
唐約沒動彈, 他坐在沙發, 松垮的睡衣遮不住從脖子蔓延到胸口的曖昧痕跡,聽到動靜頭也沒抬,看著一二零四說:「我就說他不需要我開門。」
頭髮有些翹起的少年在男人走到他身邊才抬眼:「怎麼不是換個身體過來, 親愛的舅舅。」
他聲音一向好聽, 不然也不會因為顏值和嗓音就被星探帶去娛樂公司。
這句話和之前比是完美的陰陽怪氣,男人看了眼還在嘎嘎嘎的一二零四, 發現光腦只有對方發的你快來,沒有別的信息。
他選擇誠實回答:「換不過來, 在飛船上。」
現在的氣氛明顯不是他能坐下的氣氛,他一張臉還有唐約咬出來的痕跡。
玩偶醫生在微亮的天光中飆懸浮車過來,光腦不斷彈出實時的罰單提醒。
污染物顧不上那麼多,問:「你怎麼了?」
唐約一點也不困,腦子裡都是終端、星球之力和下一個結婚對象。
他的光腦搜索詞條全是沉塢,對方的資料很詳細,但沒有露臉的照片,黑色的面罩遮住局部面龐,很難拼湊下半張據說因為戰場受損的臉。
也不像袁霧的毀容,網上還有一寸照。
「我沒事不能找你嗎?」
唐約低著頭狠狠搓著一二零四的毛絨腦袋,「你明明可以不來的。」
「你說過會在你身邊的。」
男人坐到唐約身邊,複製體身上殘留的沐浴露味和唐約身上的一樣,他是洗完澡後被唐約趕走的。
唐約:「我要是什麼都不知道就信了。」
他剛要往後靠,對方就自動湊了過來。唐約也沒推開男人的懷抱,他盯著自己腳踝被某些生物尾巴纏繞過的痕跡,「我喜歡的是你的靈魂,不需要這樣的軀體陪伴。」
說完他哦了一聲,「聞霧源,你有靈魂嗎?」
這個問題污染物也無法回答,他想了想,吻了吻唐約還泛紅的眼尾:「我早就上載了。」
這又是一個新的詞,唐約討厭這種不懂,也知道解決問題比煩躁更重要。一二零四見狀輔助名詞解釋,「就是在我們大腦最活躍的時候轉化成代碼,這樣就永遠存在了。」
它還怕唐約聽不明白,又複述了一遍流程。
一二零四和聞霧源都被鎖定了關鍵詞彙,這樣的從前反而不會觸髮禁言。
唐約皺著眉頭理解,「所以你們是被殺死的,這怎麼叫活著呢?」
一二零四描述得避重就輕,沒有提過程,唐約抿了抿唇,解開了捆著它毛絨翅膀的領帶,「很痛吧?」
「我已經沒有痛覺了,」馬犬串串變成大鵝管家也狗里狗氣,又去蹭唐約的膝蓋,「後來我就永遠陪在小……小褚身邊了。」
唐約:「是陪在阿德里安身邊吧。」
唐約腮幫子很酸,他沒有抬頭,一二零四說:「阿德里安也是小褚。」
唐約:「你告訴我在聞霧源的意識進入之前,阿德里安只是程序。」
他叫身邊的男人最初的名字,對方聽著很陌生,還有種詭異的心驚肉跳。
一二零四也覺得很乖,忍不住說:「大約你怎麼喊他大名呀,我記得家屬院的豐禾媽媽一生氣就這麼叫她爸爸的名字,你現在還是很生氣嗎?」
都不用一二零四過多交代前因後果,唐約結合聞霧源做阿德里安的時候透露的,可以得出一二零四就是聞霧源小時候撿回家的斷腿小狗。
後來也被上載,成了陪著他的電子管家。
上載是把活物電子化,不亞於殺人,做這麼殘忍的事的人會有善心嗎?
還要彌補被上載人的寂寞,把他的寵物也上載了?
唐約:「是啊,很生氣,誰幹的。」
他一直沒有抬頭,一二零四的鵝腦袋是側著的,它的視線並不能看見唐約的臉,坐在一邊的男人剛伸手就被唐約拍開,「沒問你。」
小狗電子化後更會看人臉色,它知道沒什麼好隱瞞的,這個場景它樂見其成。
哪怕氣氛並不美好,他依然喜歡這樣聚在一起的時候。
雖然主人不是人,主人喜歡的還是人,它也不是真的馬犬串串,變成了需要軀體才有實感的電子生物。
一二零四:「院長乾的。」
研究院家屬院生活的馬犬串串一天很漫長。
它偶爾和保安坐在一起曬太陽,中年保安很愛絮叨,似乎是閒得沒事,給狗介紹,狗也從氣味對上誰是誰。
聞霧源的味道像夏天清晨的薄霧,周卓是芒果味的,他一年到頭吃這種在小狗眼裡油漆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