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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得知是天生的, 真外星人沒再發表過任何意見, 他表示尊重,也慶幸和自己互穿的小外星人審美也是正常的。
之前藍巢也來過這邊, 他們的飛船看上去並不起眼,鈴蘭的logo都斑駁了一半。
偶爾經過的飛船不少運著貨物和垃圾, 這裡也有人靠回收宇宙垃圾為生。
「老闆對大約那是真的好,他明明不是人……」
那污染物的話還沒說完,人工智慧提醒伴隨著轟隆聲:「檢測到飛船處於被攻擊狀態,請儘快找到攻擊來源!」
「目前……」
所有人都進入了警戒狀態,不遠處駛過一隻宛如無數破爛拼成的飛船,底部噴著比他們的飛船更大的鈴蘭,比起公司的鈴蘭logo,對方的鈴蘭似乎是用紅漆刷出來的,顯得狂放又刺眼。
周圍經過的飛船紛紛避讓,和藍巢站在一起的污染物用望遠鏡看到了主船艙里的男人。
「那不是……」
他頓了半天,目光又落到和對方站在一起的紅毛的,「甄雪花啊!」
甄雪花是老闆挑選來做營養液的,據說做人的時候就有這方面的工廠經驗,前身本就是劣等星球的人。
他性格老實,說話結巴,一個月前突然被開,其他污染物都不知道為什麼。
袁霧在各顆星球之間奔波,似乎也有大侄子死了老公的不悅,加上來自孤島的激進派開始攻擊9090星,污染物之間的糾紛包括污染物和人類的戰爭似乎要開始了,這樣的氣氛下,一塊擬態牛排的離職似乎也沒什麼重要的。
污染物們都沒想到甄雪花居然是叛變了!
他身邊那一位面容俊美的青年就是如今污染物通緝令上等級最高的一位,沒有擬態信息,除了現場的模糊的照片,還有一張很有年代感的一寸學生照。
聞源。
藍巢嚴肅了許多,讓身邊的污染物去喊袁霧。
同事比他還著急,這趟表面打著去星系外經商的理由,實際上就是污染物之間激進派和穩健派的爭鋒。
還沒走到老闆的休息室,對方飛船就轟了炸彈過來。
這下宛如天崩地裂,聞霧源的意識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這裡距離孤島還有不小的距離,對方像是早就知道袁霧的行蹤,特地來挑事的。
聯邦政府對聞源的定級很高,藍巢這樣的A級污染物都不清楚研究院定級的根本原因,這一刻隔著飛船和遠距離,他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危險。
但為什麼這股危險和序幕給他的感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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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約的清醒也是暫時的,陪著主人折騰了一夜的大鵝管家也想休眠。
唐約原本以為一二零四回答的不知道是騙他的,沒想到毛絨管家對不知道三個字進行擴展,無論怎麼描述擬態,的確還是很難給唐約一個準確的定義。
「總之……小褚……聞霧源先生的擬態是很多很多實驗體合成的。」
一二零四比聞霧源晚上載,但它畢竟和聞霧源性質不一樣。
周卓利用權限把它做成豌豆晶片,也悄悄和聞霧源的電子數據掛鉤,這一步風險就很大。
等到一二零四接受了輸入信息,聞霧源依然在培養艙內。
唐約:「沒有具體的嗎?什麼實驗體?」
他躺在床上,毛絨大鵝和他一床被子,隔壁的複製體這個點還在休眠,也有呼吸,看上去和真的人沒什麼兩樣,唐約完全沒有興趣。
一二零四:「比如金粉蝴蝶,這是他最早的課題,現在的擬態屬於冰川凍土下的病毒合成體,你討厭的黏答答的生物應該沒有。」
它和真正人工智慧的區別就是不會肯定,「我不確定哦。」
「我記得小卓說海陸空的都有,可能深海的更多一些,畢竟海底的生物生命更長。」
唐約蹭了蹭大鵝的腦袋,嘟囔一聲:「不要是章魚就好了。」
一二零四的滴膠眼睛閃了一點紅光,毛絨管家假裝平靜地問:「為什麼呢?」
唐約:「小時候看過章魚恐怖片,深海章魚把人綁架了,把我嚇得睡不著。」
「同學還一邊吃魷魚絲一邊解說,」唐約嘖了一聲,他初中還是上的正常學校,但也有同學知道他是孤兒,打著周末一起玩的旗號欺負他,「他還說……算了,你是小狗,不能聽這些髒話。」
一二零四問:「什麼類型的髒話。」
唐約也知道它不是普通小狗,委婉地說:「未成年人會開的成年人髒話。」
他閉著眼,真正的困意席捲,聲音也變得迷糊,「我想到章魚就會想到那個人開的噁心玩笑,真下流。」
一二零四問不敢告訴唐約聞霧源可能還有這樣的擬態了。
它也閉上眼,沒有表情的大鵝閉上眼也有幾分同眠的歲月靜好,唐約聲音越來越低:「一二零四……」
毛絨管家嗯了一聲,「成為污染物是不是很痛很痛?」
一二零四的系統沒有痛覺,周卓似乎認為它做狗的時候已經體會了太多肢體的痛,刪除了這道反應程序。
人工智慧也無法感同身受,運算才是它的本能。
它給出答案:「如果按照人類的痛覺分級,成為普通污染物的痛苦等於活著的時候分離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