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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陸風惑可要放大招了。
原主是一個刀痴,陸風惑腦海裡面有無數刀法。這些刀法複雜無比,按理來說,若是要將刀法教給弟子,應該從最簡單的刀法教起。
陸風惑偏不。
他自創了一部刀法。這刀法複雜無比,不僅揉雜了無數刀法的精華部分,還加入了不少陸風惑的私貨,可以說,整個江湖獨一無二!
若刀法秘籍能排名的話,陸風惑自信,自己這本刀法在江湖中絕對排名前三。
一般而言,如此複雜深奧的刀法,正常的江湖中人都吃不透,更何況沈元思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少年。
然而陸風惑就要如此,他可不管沈元思吃不吃得透,他每天教五式刀法,雷打不動,最終一個月就教完了全部。
沈元思:……………
沈元思有點懷疑人生。
這真的是人練的?
沈元思每天起早貪黑,一天到晚都在練刀法,就連晚上睡覺,他都在想刀法的事情。儘管如此,沈元思還是覺得很吃力,有時候前面的招式甚至會搞混淆。
這讓他必須更加努力。
沈元思有時候甚至有點恍惚,滅門之仇算什麼,要不就算了……但是隨即,他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他為什麼會有如此不可理喻的想法?!
就算身入地獄,他也要讓仇人血債血償。
沈元思額頭青筋暴跳,隨即又咬牙開始練習刀法。然而不得不說,這種地獄式的練習十分有效,只不過短短小半年而已,沈元思實力有了質的飛躍。
從前沈元思和陸風惑對打,他堅持不下來一招,就立刻敗下陣來,可是如今,沈元思已經能在陸風惑手底下堅持三招了。
這讓沈元思異常欣喜。
很快,兩年過去。
陸風惑小日子過得不錯,有事沒事教教小徒弟,偶爾下山去洛陽玩,就這麼吃吃喝喝四處湊熱鬧,如此過了兩年。
也許是因為天天練武,小徒弟身體抽條長得飛快。當初尚在胸口的少年,如今已經與陸風惑的眉間齊高了。
這一日,陸風惑從洛陽回來。
剛回到寨子,就看到一群山寨內的夥計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議論著什麼。陸風惑習慣性地湊過去看熱鬧,很快就聽了個大概。
原來,龍吟寨前兩日照例下山打劫過往的車輛,只是在打劫的過程中,不知道哪裡冒出一個正道人士,手中持著一把寶劍,對他們喊打喊殺的。
那正道人士年齡不大,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穿著一身寶藍衣裳,長相清秀靈氣,可惜腦子有點問題。
他們可是龍吟寨!
這麼多年,他們在這裡打劫過往車輛都是常態了,附近哪個地方不知道,路過他們寨子要送點銀兩上來,要不然就過不去這條道。
不想送銀子來?
可以啊,那就別走這條道了,他們龍吟寨也不是不講理的寨子,原路退回去就好,也不一定就要趕盡殺絕。
都這麼多年了,附近有哪個人抗議過?不都是乖乖地守著規矩來。在洛陽附近的人都沒說什麼,這青年卻要喊打喊殺。
他們可沒有威脅青年什麼。
也不知道這青年是哪裡冒出來的,一點兒江湖上的規矩都不懂。青年如此行事,不就是在打龍吟寨的臉嗎?他們可是洛陽第二邪.教,總是要有一點威風在的。
那青年武功平平,龍吟寨之人當場就將他捉拿下來,他們正想把這青年殺了,來一個以儆效尤,誰知青年冷靜喊道:「我可是玄月宗之人,你們這些邪魔歪道,若是將我殺了,我師兄弟一定會幫我報仇!」
玄月宗乃江湖兩大劍派之一,勢力強盛。
龍吟寨在場之人都是些底層的人士,沒有一個能做主的。他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又怕貿然動手引來災禍,乾脆將這青年帶回來山寨。
這一帶回來,可不得了。
三位當家坐在大堂之內,看著地上五花大綁跪著的青年。大當家沉默著沒有說話,三當家根本無所謂,只是在一旁不斷吃點心。
最後,二當家瞥了青年一眼,淡淡道:「徐子魏,玄月宗宗主獨子,年方弱冠。」
地上的青年瞬間睜大了眼睛。
青年的確是徐子魏,玄月宗少主。
徐子魏自小在門派之中長大,江湖之上甚少有人認識他。他此番出來闖蕩江湖,用的一直是假名。如此半年有餘,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如今初來這個偏僻山寨,這裡竟然有人能夠一眼識破他的身份?!徐子魏實在驚訝。
二當家輕笑一聲,「徐子魏。你不在玄月宗好好的當你的少主,來龍吟寨做什麼?」
徐子魏扭過頭去,拒絕回答問題。
幾位當家繼續詢問,徐子魏依舊拒絕回答。他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是些什麼,「你們這些邪魔歪道,盡干那些欺負弱小的事情,人人得而誅之。」
「你們做這麼多虧心事,心裡真的一點都不難受嗎?你們也有妻子兒女,若有一天身份轉換,你們才是被欺凌的那一個,你們內心當真痛快?」
「善惡到頭終有報,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遲早要遭到報應!」
「……」
諸如此類。
大當家聽麻了。
二當家不動聲色。
三當家沒那個耐心,吃飽點心拍拍屁股就走了,也不管其他的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