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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則是簡單的西湖牛肉羹。
這份晚餐意外的符合池景的口味。
兩人相對而坐,陸淵給池景盛了湯,又主動尋找話題。在閒聊中,池景逐漸放鬆下來。他們聊的是池景的老師。
池景的老師也姓池,兩人雖是同姓,倒並無血緣關係。
可因為一樣的姓氏,倒也比旁人要親近些,再加之池景聰明好學,還肯吃苦,池老很喜歡他。
也正因如此,池老離職之時才會向陸淵推薦池景。
提起恩師,池景面含微笑,徹底放鬆下來。
陸淵很喜歡池景聊天時的模樣,沒有太大的表情,溫潤的雙眸中含著一層淺笑,眼型彎彎,像漂亮的月牙,淡粉色的唇開合著,聲音悅耳動聽。
陸淵怎麼看怎麼喜歡,胃口也變得很好,比平日多吃了半碗飯。
一頓飯吃了半個小時才結束。
池景洗了手,收拾好之後,正式給陸淵診治。
陸淵並不發燒,且臉色紅潤,剛剛瞧著胃口好像也還不錯,除了眼底有熬夜的紅血絲,顯出幾分疲倦外,沒有任何問題。
池景整理好醫療箱,抬眸問:「陸先生,你哪裡不舒服?」
坐在沙發上的陸淵一秒虛弱,他按著額角說:「頭疼,我出差這幾天都沒睡好。」
陸淵有偏頭疼和胃病,偶爾還會失眠,出差對他來說算是一種折磨。
外出一周,工作忙碌又未能好好休息,就算是鐵人也熬不住。
池景一聽,眉頭就擰了起來。
陸淵心思不單純,倒並不是真的想讓池景擔心,便說:「我帶了藥,也不是一覺沒睡。」
池景的眉宇並沒有因此而舒展,他雖給陸淵開了助眠的藥,可身為醫生,非到萬不得已,他是不贊同病人吃藥的。
只是陸淵這種情況,出差在外,工作第一,要保證足夠的精力,也是無法。現在陸淵回來了,若是能不依靠藥物入睡,是再好不過的。
看著陸淵熬紅的眼底,池景道:「睡前喝杯溫牛奶,有助於睡眠。你今晚試試,如果還是無法入睡……」
正說著,外面忽然起了雨,雨勢來的又猛又急,豆大的雨滴砸落在落地窗玻璃和草坪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時間已接近晚上九點鐘,陸淵轉頭讓管家收拾客房,說池醫生今晚留宿。
池景一聽立刻拒絕,這段時間他學了手語,雖不是特別精通,簡單的交流還是可以的。
池景跟管家打手語說不用麻煩,他開車回去就行。
池景的五指修長白皙,打起手語來十分漂亮,陸淵欣賞了一會兒,才看向管家。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管家沖池景打手語說,不麻煩。
其實在陸淵給池景打電話後,就讓管家把客房收拾出來了。
現在看,先生從一開始就打算讓池景留宿。
管家沒有拆穿陸淵,轉身去收拾,他蒼老的唇角微微翹起,眼底帶出欣慰的笑意。
自從先生跟池醫生相遇,好像變了一些,管家欣喜於陸淵身上的變化。
池景本還想堅持,奈何管家已經離開。
陸淵見池景一臉為難,安慰他說雨夜開車不安全,而且他今晚不想靠藥物入眠,若是發現睡不著,或許跟池景聊天,聊著聊著就入睡了。
這確實是個辦法。
閒聊,傾訴有助於放鬆精神,可惜陸淵身邊除了一位上了年紀的聾啞老人外,沒有其他人,想找人說說話都很困難,
池景在原地沉默片刻,最終點頭,同意留下來。
陸淵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管家很快給池景拿了全新的洗漱用品和睡衣過來。池景接過道謝。
他在客臥自帶的浴室洗了澡,拿過睡衣的時候,發現其中還有一條全新的男士內褲。
池景不由感嘆管家的貼心。
他很好衣物,意外的發現這睡衣恰好是他的尺碼,穿起來正正好。
這實在奇怪,陸淵家中除了陸淵,只有管家兩個人,為什麼會備著不符合主人尺碼的衣物?
難不成是……特意為他準備的?
池景搖搖頭,把這個荒謬的想法從腦海中驅散。他覺得自己怕是這幾日熬夜熬傻了,竟然會冒出如此離譜的想法。
陸淵出差這幾天,池景也沒閒著。
他的生活從來都是規律的,但因跟多年不見的好友見了面,一時心中覺得親近,沒忍住就接受了祝宇和沈聰打遊戲的的邀請。
這一周的時間,他們三人每晚上線組隊打遊戲,還帶著沈聰的女朋友一起。
學生時代池景一心撲在學習上,從未接觸過遊戲,誰能想到成年工作了倒是迷戀上了。
尤其是祝宇和沈聰的技術出乎意料的不錯,帶著池景大殺四方。
池景從最開始跟在後面摸魚到後面也能出手殺人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他在遊戲上體驗到了難言的刺激,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周,池景維持多年的生物鐘徹底亂了,今天若非陸淵一個電話,這個時候他怕是在家已經上線登錄遊戲了。
洗完熱水澡神清氣爽,池景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現在僱主回來,他要回歸正常的生活方式。
正擦著頭髮,手機忽然震了下,是祝宇催他快點上線。
池景表示他之後都不會再登錄遊戲,然後他無視對面發過來的各種哀求的表情包,丟開手機,出門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