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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汀憐愛的摸了摸葉悄的臉頰,溫聲說:「拉斐爾精神力很高,紅寶石認定他並不奇怪,或者有蟲改造過他的身體,這些都不關我的事,他是蟲族的寶貝,但不是我的寶貝,如果他欺負你,我寧可豁出性命,也要保護你,王又怎麼了,我的悄悄才最寶貴。」
他低頭,在葉悄額頭輕吻,為他提上被角,唱了一首生日歌,安慰他說:「還要唱搖籃曲嗎?就像你小時候那樣。」
葉悄把頭蒙進被子裡,不肯回答,奧斯汀知道他害羞,心情五味雜陳,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更酸楚。只好關上燈,輕手輕腳地離開了他的房間。
這件事情之後,葉悄不敢再去打擾貴族們的生活,不想讓菲林再抓住他。當然,他也不敢惹拉斐爾,第一軍校越來越熱鬧,無數只能在新聞上看見的大人物頻頻出現在第一軍校,仿佛這裡成了社交場,葉悄如果惹了拉斐爾,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聽聞聖者當晚就回了蜂巢王宮,拉斐爾追隨而去,夜半才回來,臉色很不好,伊桑消息靈通,「殿下回來後就閉門不出,好像受到了很大打擊,和菲林殿下大吵了一架。」
聽到這類消息,葉悄都充耳不聞,王室的各種消息太多,他能避則避,心裡則對聖者充滿了恐懼。
聖者寫過不少禁書,在王室地位崇高,又和拉斐爾的關係緊密,讓葉悄更不敢靠近上層圈。
一周平安過去,歡慶日的準備活動也進展到高潮,也就是封王儀式開始前的最後一項,由第一軍校的校長出面,邀請三大軍校的學生代表當場角逐一名雄蟲騎士,護送王冠送到努比斯·洛加利塔陛下的手裡,在全星系直播間的見證下,戴到新王的頭上。
角逐騎士的方式很複雜,戰鬥能力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長相要好看,代表著蟲族形象,葉悄只是路過,卻被安委會抓到隊伍里,連說「不」的時間都沒有。
遠遠地迎上拉斐爾視線的時候,葉悄眼睜睜看著拉斐爾的瞳孔緊緊縮成一條豎線。
其他蟲看見黑髮黑眼的葉悄,都露出驚艷而調侃的表情,看看他,又看看拉斐爾,明顯是一副看好戲的態度。
拉斐爾指著葉悄,冷聲說:「把他給我篩出去。」
安委會的雄蟲不知道小殿下從哪來的這股氣,謹慎問:「小殿下,您可能沒注意到,這麼多蟲里,這個是長得最漂亮的了。」
有蟲拉拉他的袖子,低聲說:「你腦子被低等蟲蛀了?小殿下如果不知道他好看,怎麼會想讓他做雌奴?他就是溫奈。」
安委會雄蟲備受震撼,準備把葉悄趕出去,然而拉斐爾卻抬手,制止了他,「算了,把他留下吧,一個F級的雌蟲,不可能為我戴上王冠。」
那保留他的意義是什麼?安委會的蟲不理解,拉斐爾輕聲說:「我只是不想苛待我的臣民,每個蟲族都有機會為我加冕。」
葉悄搖搖頭,後退兩步,很果斷的要離開這個隊伍,然而梅里森從一旁走過來,拉住葉悄,帶他到一個隱秘的角落,告訴他:「小殿下的第一次發情期就要到了,所以脾氣陰晴不定,你多擔待,現在跟我回行宮準備一下,伺候小殿下。」
葉悄想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幼年時實驗員的話鑽進他腦袋,S級雄蟲在發情期對雌蟲的凌.虐他早有耳聞,他不能跟梅里森去,用力擰著手,直到另一隻手握住梅里森的手腕。
路因希亞不知道從哪裡出來,俊美的側臉失了溫度,深暗的眸中幽幽映著冰冷的藍,笑微微地說:「執行官,不是選騎士嗎?怎麼變成了選雌奴?這不妥吧,要不要我把你和溫奈醫生都請到大家面前,問問大家的意見?」
梅里森上下看了他一眼,「你是什麼東西?」
路因希亞沒回答這個問題,仍然笑著說:「那我問第二個問題。你是哪只手碰了他?」
梅里森雙眼微眯,路因希亞拎起他一隻手,「是這一隻嗎?」
骨骼斷裂的聲音清脆猙獰,梅里森跪倒在地下,路因希亞也跟著他半跪下來,在他制服上擦自己的手指,輕柔說:「抱歉,我不想用碰過你這隻手碰他,在你身上擦擦血,不介意吧?」
梅里森的冷汗流進眼睛裡,惡狠狠地瞪著他,路因希亞微微一笑,頷首起身,拉著葉悄的手,完全不管梅里森的咒罵,帶著葉悄離開了現場。
葉悄比劃著名:【你怎麼來了?】
路因希亞慢條斯理地說:「雌主什麼都不告訴我,只讓我猜,我肯定猜不到,於是只好遠遠看著你。」
他胳膊一斜,葉悄感覺到自己口袋裡塞了什麼東西,路因希亞沒解釋,耳朵似乎還紅了,腳步匆匆就走了,頭也沒回。
葉悄把東西取出來,是一個盒子,裡面裝著銀白色的磷粉,雄蟲翅膀漂亮的很大原因是這種磷粉,在夜裡也閃亮,這一定是從路因希亞翅膀上刮下來的。
可這不就是雄蟲變醜,從而喪失求偶雌蟲的機會嗎?
葉悄盯著這盒磷粉很久,黑市上這一盒能賣出天價,而他又不知道那夜是葉悄生日,為什麼送這麼貴重的禮物?
接下來的半個月,葉悄沒再見到路因希亞,他總是很神秘,來醫務室看病的雄蟲越來越多,他也無暇顧及這些了。這一晚放學前,普萊看了他的診室記錄,驚訝:「你的疏導能力似乎在提升,一次能疏導兩隻雄蟲了,真棒!是不是心情好,所以疏導能力也在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