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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哥,」於未平不去看他,只是恨恨看著裴翊詢,聲音顫抖,「業哥,他殺我一家兩百八十口,就連黃口小兒都沒有放過。」
於未平說著,手裡用力,乾脆利落擰斷了裴翊詢的脖子。
下一刻,他眼淚慢慢流出來,滴落在髒污的內侍衣衫上。
於未平看著再無聲息的裴翊詢,哽咽地道:「我不殺他,枉為人夫,枉為人父,枉為人主。」
裴業費力地喘著氣。
他看著兒子在面前就這樣被殺死,他卻無能為力,只剩滿心的痛苦。
裴業閉上眼,不忍心再看,眼淚卻慢慢流了出來。
「平弟,」他依舊用舊時的稱呼呼喚他,「他殺孽太重,因果輪換,報應已至,是他罪有應得。」
裴業費力地說:「但我希望,你能讓他安葬,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於未平把裴翊詢的屍身放到羅漢床上,然後才回到床榻邊,居高臨下看著裴業。
忽然,他伸出手擦掉了裴業的眼淚。
「業哥,我不會殺你。」
「你曾經救過我的命,讓我能活到今日,我於未平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卻不會傷及無辜。」
他如此說話的時候,姿態是很平和的。
裴業流著淚看他,不言不語。
於未平微微彎下腰,又把新湧出來的眼淚擦乾,然後在他耳邊說:「太子是死了,可還有那麼多嬪妃。」
「業哥,想要她們好好活著,你就好好活著。」
「活到我需要你禪位給我的那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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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皎皎,我回來了。
誰能想到,一日之間,長信宮天翻地覆。
裴家軍對裴翊詢早就不滿,早年也曾跟隨過於未平征戰,故而在於未平殺死裴翊詢後,裴家軍臨陣倒戈,直接聽從了於未平的號令。
次日清晨,當朝臣們上朝時,御階上的人已經不是那個年輕乖戾的太子殿下,而是消失數月的國舅爺於未平。
他失蹤多時,朝臣們早就已經忘了他,現在忽然看到他,頓時一陣恍惚。
於未平根本不給他們恍惚的機會,大馬金刀坐在龍椅邊上的椅子上,笑得很是和善。
「自從太子污衊我謀反之後,我便到處潛逃,後陛下心慈,讓我藏匿於干德殿,我才能苟活至今。」
「昨日傍晚,太子孤身前去干德殿,竟要殺君弒父,還好我當時在側,為救陛下於危難,同太子殿下爭執不休,後太子殿下不小心摔倒,當場薨逝。」
事情似乎就是這麼個事情,但經過於未平的口述,卻把自己的錯處摘得乾乾淨淨。
太子並非他所殺,只是不小心摔死,於他無關。
而他於未平卻成了救駕有功的大功臣。
聽到這裡,朝臣們冷汗涔涔,皆低頭不語,無一人出聲問詢,似乎無一人敢於質問。
那些有骨氣的老臣們,早就在裴翊詢時期死的死,病的病,現在竟無一人替他說話。
於未平看著這些沒骨氣的文人,臉上是譏諷的笑,他道:「陛下病體沉珂,不便主政,便口諭讓我代為處理政事。」
說到這裡,於未平直接起身,聲音洪亮而昂揚。
「從此以後,爾等皆聽我號令。」
不過一日,長信宮就換了姓。
昨日還姓裴,今日就要姓於。
於未平今日肯定不能立即處理政事,他有最要緊的事情要處理,於是他直接散朝,打發朝臣們各回家去,緊接著就立即安排裴家軍開始動作。
一是清繳太子殿下的黨羽,那些佞臣誆騙太子,誘惑太子謀逆犯上,誤國誤君,應當格殺勿論。二是關押太子殿下的妻妾,除去太子妃和兩名側妃,其餘身份低位的侍妾因紅顏誤國,禍亂宮闈,一律處死。
三則立即清點城中親衛兵,安排原來的心腹管束軍隊,收歸幾用。
他不愧是跟隨裴業南征北戰的老將,動作迅速果斷,不過三日,就把所有障礙洗清。
等軍隊在手,他自覺大權在握,重開早朝,讓朝臣們每日早朝跪拜他一人。無論那些文臣如何看他,他都已經穩坐儲君之位。
裴業膝下只有一個兒子,就連女兒都沒有,太子一死,皇位已經空懸。
不過除了於未平,裴業還有兩個年少的弟弟,其中一人早就因為訓斥裴翊詢暴戾,被其褫奪封號,貶為庶人,發配邊疆,另一位嶺南王之前一直在封地,前幾日才被裴翊詢下詔召回,此刻剛好抵達伏鹿。
太子薨逝,按理說帝位應該由這位嶺南王繼承。
但於未平殺太子,囚皇帝,整軍隊,他打的什麼算盤,汴京百姓都知曉。
於未平本就是手腕狠辣之人,現在他初登高位便大肆殺戮,把太子黨羽盡數抄家滅族,其手段比之前的裴翊詢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時間整個汴京風聲鶴唳,比之前裴翊詢在位時還要緊張,百姓幾乎不敢出門。
不過十日,於未平就掃清障礙,耀武揚威坐在了龍椅之上。
有朝臣不滿,說其不僅未登基為帝,甚至連儲君都不是,如何可以如此僭越。
於未平毫不在意。
他直接道:「陛下都未不滿,你如何敢質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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