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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錯了。」
霍檀認錯的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崔雲昭不看他,只淡淡問:「哪裡錯了?」
霍檀卡了殼。
他想了想,是試探地問:「我不應該那麼衝動,直接跑進火場裡,讓娘子為我擔心。」
崔雲昭又哼了一聲。
「你知道,知道還去做?」
霍檀:「……」
猜對了也要挨說?
不過他並非不知好歹,很清楚崔雲昭這是關心他,才會這般說。
霍檀微微嘆了口氣,卻還是道:「娘子,這件事我錯了,我不應該那麼衝動,也不應該一句話不同你說就讓自己陷入危險。」
「讓你擔心,讓你害怕,是我的錯。」
霍檀的態度很誠懇,當意識到崔雲昭生氣時,霍檀就明白自己錯在了哪裡。
但是,霍檀還是繼續說:「可是娘子,如果還遇到這種事,我還是會去救人的。」
這就是霍檀。
他從來不會見死不救。
崔雲昭抬起眼眸,此刻才正眼看他。
兩個人對視一眼,崔雲昭的氣慢慢消了,重新浮上心頭的,就是對自己感情的清晰認識。
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何生氣。
因為在乎霍檀,關心他,害怕他出事,也因為,在心底深處,早就刻上了霍檀的名諱。
前世的兩人最終以和離告終,崔雲昭那時候弄不懂自己的心,可重生回來的每一天,崔雲昭都是無比認真地生活著。
她認真過好每一天,用真心去對待身邊的親人和朋友,也用真心,看到了霍檀的那顆金子一般的赤子之心。
霍檀如何會叫人不喜愛呢?
在外,他是大英雄,在家,他是好兒郎。
對待崔雲昭的時候,他又是最體貼溫柔的好郎君。
重生之後,崔雲昭從來都沒有喚過霍檀夫君,因為她自己也不確定,這一次她是否會同霍檀再次走下去。
可是今日,她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
她喜歡霍檀。
心底深處,她早就已經接受了霍檀,接受了這個夫君。
崔雲昭深深看著霍檀,霍檀也安靜凝望著她。
在生死離別之後,在危難之時,他們想著的,卻從來都是對方。
這就足夠了。
崔雲昭輕輕嘆了口氣,再開口時,她的稱呼就變了。
「夫君,你要記住你的話。」
霍檀的眉頭一松。
他非常敏銳,從那一字之差,體會出了崔雲昭的千言萬語。
有些話,不用明說。
只一個稱呼,一個眼神,或者是一句問候,都能讓人明白一切。
「這聲夫君真好聽。」他回答她。
霍檀緩緩勾起唇角,對崔雲昭露出一個爽朗的笑。
那笑感染了崔雲昭,讓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夫妻兩個就這樣笑了好久,崔雲昭才覺得累了,道:「好了,說正事。」
霍檀又摸了摸鼻子,這會兒才敢伸手,去摸了一下崔雲昭的臉頰。
他湊上去仔細看了看,才鬆了口氣。
「沒有大礙,應該是臉頰被淚水打濕了,又染了灰塵吹了風,娘子可能還用衣袖擦過,這才有些紅腫。」
「用了那藥,一兩日能好。」
說到這裡,霍檀又道:「還是我的錯。」
要不是關心他,崔雲昭何至於大半夜出門,吹風受凍,還差點衝進火場。
崔雲昭看他一眼,打掉他越來越往下的手。
「你知道就好。」
霍檀笑了笑,把茶壺放到了茶爐上。
天色太晚,夏媽媽沒準備茶,只在水裡放了紅棗生薑和枸杞,霍檀往裡面加了紅糖,想要給崔雲昭驅寒驅寒。
水本來就是熱的,很快就冒起了香甜的水汽。
霍檀給崔雲昭倒了一碗,讓她趁熱喝。
崔雲昭點點頭,才說:「孩子們可有大礙?」
霍檀自己也趁熱喝了口紅糖薑茶,道:「有三個孩子燒傷了,還有幾個孩子被房梁砸傷,不過沒有大礙,養些時日能好。」
崔雲昭嘆了口氣。
她抬眸看向霍檀,眼睛裡有些凌厲的寒光。
「怎麼會起火?」
霍檀也微微蹙起了眉頭,他道:「我到的早,撫育堂的幾個老人都跑出來了,還有兩名僕婦也在外面哆嗦,他們說有兩名僕婦去找巡防軍和救火隊了,大人們都在外面。」
「孩子們倒是都在臥房裡,據其中一名僕婦說,孩子們都住在後廂,他們住在前院,起火的位置是正堂,擋住了前後的去路,他們沒能過去,就只能自己跑出來了。」
聽到這話,崔雲昭忍不住冷笑:「三更半夜,正堂空無一人,怎麼會著火呢?」
霍檀道:「因為匆忙,我沒有詢問,直接衝進去救人了,很快救火隊就趕到了,也加入了救人。」
「我中間聽到救火隊的士兵說,那僕婦說最近天氣太冷了,他們晚上會把用過的木炭放到正堂里,這樣早起孩子們過去吃飯做活的時候,就不會太冷。」
「那名僕婦猜測,可能是火盆里的木炭沒有熄滅,那屋子裡有不少平日裡孩子們做紙盒的油紙,應該是火星點燃了油紙才導致起火的。」
這個推論聽起來還算有理。
但崔雲昭還是道:「撫育堂本來就沒有那麼多銀錢,孩子們也是飢一頓飽一頓,一日兩餐都是很勉強的,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會浪費木炭放在無人的正堂?這是第一個不合理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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