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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與此同時,他也學會了想念。
他開始想念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見她,是真的很想她。
霍檀知道,自己一定是對崔雲昭動心了。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就要對她更好,讓她也過得更好。
霍檀踏踏實實走到了今日,一步一個腳印,一次一個軍功,年紀輕輕就升到軍使,已經讓常人敬仰。
可當他意識到自己喜歡崔雲昭之後,他難得有些著急了。
他想給崔雲昭更好的生活。
他想讓她早早住上大宅子,僕從侍奉,人人尊敬。
只要出門,外人就不敢招惹她,都要尊敬地喚她崔夫人。
為此,現在的霍檀更努力。
也比以前表現要更積極。
果然,努力總有回報,善心也如此。
他最終成為了大周最年輕的副指揮,成了博陵城中的人物。
可霍檀覺得這還不夠,他還要走到更高,更遠,攀岩到山巔之上。
對於地位和權利,他有著強烈的奪取之心,可對於家庭和崔雲昭,他卻又很滿足。
霍檀沒有等到崔雲昭的回答,他輕聲笑笑,輕柔地捏了一下崔雲昭柔軟的耳垂。
崔雲昭的耳朵很小巧,耳垂卻又軟又厚。
人們都說耳垂厚的人有福氣,霍檀認可這個說法,他覺得的崔雲昭是最有福氣的人。
「皎皎,我們真的不用著急,都還年輕的,」 他想了想,繼續安慰,「如今局勢還不算能太平,等以後太平了,再去想孩子的事也不遲。」
他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崔雲昭。
不過崔雲昭卻輕輕嘆了口氣。
「夫君,你想差了,這事不是關鍵。」
霍檀愣了一下:「那是?」
崔雲昭從他懷裡坐起身,垂眸看了看他,然後就拽著他一起靠坐在了床邊。
帳幔中一片昏暗,崔雲昭沒有燃燈,也沒有讓霍檀掀開帳幔。
她眸子微垂,只平靜看著前方的帳幔。
「夫君,你有沒有想過,老太太說的是反話?」
霍檀愣了一下。
崔雲昭深吸口氣,慢慢把同夏媽媽議論的事情說給他聽,說到最後,崔雲昭才抬眸看向霍檀。
只見方才還神情放鬆的霍檀,此刻眸色幽深,滿臉都是凝重。
霍檀見她看過來,努力放鬆了一下,拍了一下她的手:「娘子,你繼續道。」
崔雲昭慢慢道:「我是想,若老太太不願意讓我們有自己的骨肉,會不會用手段,讓我們無法孕育子嗣?」
霍檀眉心微蹙,片刻後,他沉聲說:「她會。」
霍檀從小見慣了顧老太太的那些手段,知道她絕對做的出來這樣的事,即便對老太太沒有孺慕之情,霍檀卻還是動了怒。
他是生氣老太太坑害崔雲昭。
若是真的有東西妨礙他們,不讓他們有孕,那東西是否會對崔雲昭身體不利?
這不是簡單的妨礙子嗣那麼簡單。
這可能也涉嫌謀害性命。
霍檀想的很深。
「看來,老太太被關起來,這一步做對了。」
霍檀緊緊攥著手,一字一頓道:「以後即便去了伏鹿,也不能放她出來。」
「我不殺她,已經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只希望她能老老實實吃齋念佛,為她自己的做的那些惡事虔誠禱告,祈求佛祖給她一個不落地府的下場。」
這一刻,霍檀的聲音是那麼冷酷無情。
他是真的很生氣。
氣老太太的作惡多端,也氣自己一無所覺。
崔雲昭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手,聲音很溫柔:「彆氣,為這等人生氣不值得,我同你說這事,是要你心中有數,知道老太太做過的惡事便足夠。」
「另外,我已經開始排查屋裡的擺設了,若老太太真做過手腳,這兩日應該就能找出端倪。」
霍檀微微鬆了口氣。
他看向崔雲昭,聲音真摯:「皎皎,對不起。」
崔雲昭便笑了:「這不是你的錯。」
霍檀搖了搖頭,卻未就此多言,他只是思索著說:「成親之前,我一直都在外打仗,當時博陵周圍的流寇許多,我不怎麼歸家。」
他們成婚在初冬時節,那時候剛好青黃不接,天氣寒冷,耕種不豐,流寇和匪徒就把主意打到了山下的村莊裡。
霍檀那一陣子都很忙。
在婚事定下來之後,他也想讓未來的娘子臉上有光,所以很是拚命攢軍功。
後來結果崔雲昭也看到了,雖然門不當戶不對,但結婚那日,霍檀還是把喜宴弄得紅紅火火,沒有落了崔雲昭的面子。
當日迎親的班底,送過去的聘禮,一樣不比世家大族少。
後來崔雲昭回門,霍檀更是用心準備了回門禮。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從一開始,霍檀確實做到了他想給崔雲昭的一切。
崔雲昭認真看著他,聽他接下來的話。
「後來我回家,才發現臥房被重新布置過,這拔步床是你家送來的,其餘都是阿娘添置的。」
霍檀頓了頓:「我以為是阿娘添置的。」
說起來,如果按當時的情形看,這家裡的家具很可能是老太太準備的。
霍檀對自己的吃穿用度毫不關心,只要能吃飽穿暖就行,所以屋裡的擺設從來都沒有在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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