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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箭矢的速度太快,縱然她反應及時,卻還是沒能避開。
「嗤」的一聲,是箭尖入肉沉悶的聲音,她被這股巨力一下子衝倒在地,只覺得胸口像是破了一個大洞,痛得她喘不過氣來。
「主子!」
石寧最快趕到她身邊,看見插入程令儀左胸的那支箭,頓時大驚失色。
程令儀面色轉瞬變得蒼白起來,卻仍有些反應不過來,顫聲問:「怎麼……回事?」
剛問完話,她便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主子!」
石寧痛切地喊了一聲,臉上滿是自責,她明明在跟前,怎麼就沒護好主子呢?
她將程令儀抱進車裡,對著石安說道:「哥哥,你速速帶主子回妙手堂找柳夫人!」
石安知道她的意思,點了點頭,當即駕車離去。
石寧神色冰冷,望向了箭矢射來的方向。
變故發生得太突然,番薯地附近的人也都被驚住,直到馬車走了,才漸漸反應過來。
巡地的衙役拔刀衝過來,「怎麼回事,是誰傷了傅夫人?」
他在永寧府當差多年,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膽敢行兇?
驚訝之餘,便是憤怒。
這些個歹人,當著衙差的面行兇,此番惡行,簡直就是沒把衙門放在眼裡!
石寧卻沒理會他,縱身提氣,把輕功運用到極致,朝著北邊的樹林奔去。
見她這樣子,衙役知道自己是追不上了,返身對著番薯地里人吼道:「你們都在原地待著,不許輕舉妄動!」
他匆匆跑至不遠處拴著的馬匹旁,利落地翻身上馬,回城搬救兵去了。
番薯里的農戶都是葉家的人,雖然心裡惶恐,但也還沒亂,都縮在角落裡等著。
這邊,石安駕車一路狂奔回城,平日裡半個多時辰的路程,他只走了兩刻鐘就到了妙手堂。
裡面還有病人,他卻顧不得那麼多,小心地將程令儀抱起,就往內堂衝去。
「柳夫人,主子出事了!」
石家兄妹向來沉穩,從未有過這般驚慌失措的時候,聽到石安的聲音,柳華眉心狠狠一跳,險些連手上的針都扎偏了位置。
她忙丟下病人,追上石安,看到人事不知的程令儀,身子頓時晃了一晃。
柳華沉下臉,什麼都沒有問,立刻抓著她的手腕把脈,同時說道:「石安,清場。」
石安得令,當即將妙手堂所有人都往出趕,鎖上了大門。
柳華把完脈,面色十分凝重,「這箭偏半分便傷到了要害,我先不問那麼多,石安,我現在就給你主子拔箭療傷,你給我搭手。」
兩人從下午忙到了夜裡,才總算把程令儀的傷處理完畢。
妙手堂外已等候了一圈人,江氏母女三人和葉家兄妹都在,還有幾個帶刀衙役。
石安剛一開門,江氏便撲上來,著急地問:「令儀,令儀她怎麼樣了?」
柳華走上前,將江氏攙進去,「江妹子,你先別急,程丫頭已經穩過來了,只是她受傷太重,又失血過多,所以還沒醒來。」
江氏先是大鬆了一口氣,雙手合十對著天地喃喃告謝,緊接著又哆嗦著嘴唇問:「好端端的,令儀怎麼會中箭呢?」
這也是柳華想知道的,她看向石安。
石安搖了搖頭,「今日我們在城外,主子檢查完地里的番薯藤,正要上車,突然就被一箭射中了,當時我們雖察覺到異樣,可已然晚了……」
葉在洲衝著柳華和江氏拱手躬了躬身,「傅老夫人,柳夫人,舅舅已派人去捉拿兇手,還請兩位別急,衙門一定會將此事追查到底。」
江氏怎能不急?
這才過去了多久,自家兒媳就又受了這樣重的傷,令儀這般優秀的人,為何卻總有人要害她,她的命怎麼這樣苦?
江氏越想越傷心,眼淚情不自主地滑下。
傅珊強忍著眼中的淚,一邊照顧幼妹,一邊還要安撫江氏。
葉茵茵也急得不輕,只恨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葉在洲一直緊皺著眉頭,忽然,他看向石安,問道:「為何只有你一人,石寧呢?」
石安更是驚訝,「她去追兇手了,衙門的人沒遇著她嗎?」
聞言,一衙役抱拳道:「那位姑娘身手極好,獨自追兇去了,我等追不上,便派人順著蹤跡一路探查,到現在還未有消息,眼下正是來找見證人盤問當時的細節。」
膽敢光天化日行兇,這在永寧府可不多見,上司對此重視的很。
加之,這位傅夫人又是府尊看重的人,出了這樣的事,他們自是要全力辦差。
葉在洲沖石安點了點頭,「這位是趙捕快,你去吧。」
趙捕快問完話就走了,想是還要繼續去追查線索。
葉在洲拳頭緩緩收緊,看來,眼下只有等石寧回來,才能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
程令儀床前守了許多人,葉在洲礙於身份,並不敢上前,遠遠隔著一圈人,他勉強只能看見床上人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
他心中驟痛,扭頭出了妙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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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程令儀悠悠轉醒,胸口傳來的痛感,讓她不自覺地輕哼了一聲。
守在床前的江氏立即察覺,抬起頭道:「令儀,你醒了?」
一旁的傅珊也驚喜地叫出聲,「大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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