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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寧掏出銀子要遞給她,卻被程令儀推回去。
「不必給我了,五兩銀子也不多,你拿去買絹花。」
石寧臉色微紅,「主子,屬下不戴絹花。」
程令儀卻像是沒聽見這句話一般,忽然以拳擊掌,語氣讚許地道:「妙啊,太妙了!」
「如此一來,那毛陳便會以為是百草堂的人出爾反爾,不止又揍了他一頓,還將給出手的錢也搶回去,只怕他心裡更惱了,咱們不妨再添一把火,讓他們自己狗咬狗,倒省得我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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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府城某處破敗的民宅。
毛陳起床後照常去給妻子熬藥,可僅剩的那包藥卻被老鼠咬破了,藥材灑了一地,眼見著是不能再用了。
這藥是百草堂給的,百草堂……一想起昨天的事,他心裡就火大。
將手裡的半包藥材一摔,就憤憤出門了。
百草堂。
毛陳一進來,便冷著臉說:「再給我拿幾貼藥。」
夥計見到是他,沒說什麼,默默把他要的藥材裝好拿給他。
毛陳拿了藥就準備走,卻被夥計攔下,「站住,毛大哥,你還沒給錢呢!」
「這藥你們還收錢?」
「怎麼不收?向來去醫館抓藥都是要給錢的,毛大哥難不成還以為自己是個特例?」
毛陳心裡一直壓著火氣,此刻被人攔住,便有些忍不住了。
「那錢不都被你們拿回去了嗎?我都沒說什麼,你們還好意思問我要錢!」
夥計顯然不吃他這套,不冷不熱道:「毛大哥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該給的錢我們百草堂早給你了,你與百草堂已經兩清,現在要買藥,自然得付錢,這一副藥也不貴,才一兩銀子,毛大哥不會要賴帳吧?」
毛陳兜里此刻一文都沒有,眼下被人這般刁難,不由鐵青著臉,「你……你們欺人太甚!」
夥計見他這副樣子,連假笑都懶得給了,催促道:「還有別的客人等著呢,快些付錢!」
毛陳見旁人都對自己指指點點,臉上不由臊得慌。
可想到他現在的處境都是百草堂造成的,都是他們把自己逼成這樣,心裡頓時恨得牙痒痒。
「過河拆橋是嗎?好一個百草堂!」
毛陳臉色陰沉,也不懼怕眾人的目光了,大聲冷笑著道:「我娘子帶著病吃葛根,生生遭了那麼大的罪,這都是你們造成的!」
「事情沒辦成,我知道我有責任,可答應給的錢,你們竟然還能明搶回去?這便罷了,你們是堂堂大醫館,我鬥不過你們,所以忍了,可你們將我娘子害成這樣,到頭來,卻連一副藥都不肯給?」
「好,既然你們先不仁不義,那就別怪我也翻臉無情了!」
毛陳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當著大家的面,就準備把百草堂的勾當抖露出來。
掌柜卻不知從哪出現,呵斥道:「你們都是死人嗎,由著他在這裡鬧?還不快把他給我攆出去!」
毛陳又被人劈頭蓋臉地打了一頓,丟出百草堂。
他帶著滿身的傷走在街上,一想到家裡的娘子還在病榻上承受痛苦,而他卻連一副藥都帶不回去,心裡的恨意幾乎要將他吞沒。
忽然,他停住腳,身子轉了一個彎,朝著衙門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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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寧來回話時,程令儀正在花園裡鋤地。
前兩日在葉家,她瞧見葉家花園裡的繡球長得繁茂,便問葉茵茵討要了兩株,準備種在她房間的窗外,待到夏天,坐在榻上就能賞花。
一開始是春草和谷藍在外面忙活,她來了興致,就也過來跟著一起動手。
見到石寧過來,她才把花鋤交給別人,又洗了手進屋。
「什麼情況了?」
石寧抱拳說:「那毛陳去衙門裡告狀了,如今雙方都在公堂上對質。」
程令儀點了點頭,「這下就不用咱們出手了,只是不知,傳聞說百草堂的東家在衙門中有靠山,不知她這回還會不會安然無恙?」
「定然不會,今日的主審官是府尊大人。」
程令儀笑了,「行吧,看來我也沒幾日可閒了,師父明明說的一兩日就回,如今都三日了,想是應該也忙完了,等她一回來,妙手堂就又要準備開張了。」
下午時分,衙門就有消息傳來。
來人正是楊志,他笑得一臉親切,「傅夫人久等了,此次登門,我為您帶來了兩個好消息,一是,妙手堂的藥方經城中多位郎中驗證,並無任何不妥之處,二是,您還不知道吧,這毛陳是受百草堂指使的,目的是要搞垮妙手堂,只是雙方好像是條件沒談攏,起了齟齬,毛陳一怒之下把百草堂告上了公堂,如今已經真相大白,兩方都受到了懲治。」
「傅夫人,府尊還托我來跟您說一聲,說您委屈了,讓您不必理會那些宵小,他會以此事殺雞儆猴,震懾那些有歪心思的人!」
程令儀有幾分意外,「府尊大人真這麼說?」
楊衙役點頭,「是啊,府尊大人對您很是賞識呢,我曾暗中聽到他與主簿談話,說是因為您的緣故,帶動了永寧府女子出門經商做事的風氣,這兩個月連稅收都有增長!」
程令儀笑著搖了搖頭,「府尊大人抬舉了,這都是府尊勤政愛民,治下有方,才讓永寧府也能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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