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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衙役睨了他一眼,「毛陳兄弟,事情未有定論之前,你還是不要急著給人甩罪名。」
毛陳沒料到他竟然如此偏袒妙手堂的人,心有不甘道:「官爺,這可不是我想誣賴人,你們看看我娘子,明明前幾日還好好的,眼下病得都瘦脫了相,總得有人給我一個說法吧?」
那婦人形容憔悴,靠在丈夫肩上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確是一副強撐著的樣子。
楊衙役心生不忍,正色道:「等杏林堂的人來了,自然就有結果。」
等了約有小半個時辰,婦人的臉色越來越白,柳華看不過去,一把掐住她的手腕查脈。
「你做什麼?」
毛陳嚇了一跳,忙推開她。
第182章 嘴巴放乾淨一些
柳華冷笑一聲,「你娘子的病根本不是傷寒,乃是寒證與熱證相兼,症在腸胃,我記得我給她開了一劑文黃湯,只需連續服用三日便可緩解,如今症狀加重,要麼是她吃了藥性相衝的東西,要麼便是根本沒有好好用我的藥。」
「你胡說!」
毛陳怒斥道:「你這黑心肝的婆子,我娘子就是喝了你那什麼狗屁文黃湯,才變成這樣的,哼,一會兒等杏林堂的郎中來了,看你們再如何狡辯!」
被人當面這般辱罵,柳華本欲轉身就走,可看到那婦人的狀況,心裡終是有些不忍。
「你自己無知,我不怪你,可你娘子此刻臉色蒼白,嘴唇青烏,一頭冷汗,想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若不及時扎一針止痛,只怕她過一會兒就要昏過去了。」
「我才不信,你已經害過我娘子一次,我不能再讓你害她第二次!你這黑心婆子,一把年紀的人了,不思在家養老,偏要出來作妖害人……」
話沒說完,便被「砰」的一聲重響打斷。
是手拍在桌子上的聲音。
程令儀面罩寒霜,冷冷地看向毛陳,「這位毛大叔,我勸你嘴巴放乾淨一些,我師父心善,看到你娘子病得如此嚴重,好心想幫她減輕一些痛苦,你卻頻頻言語辱人,楊官爺剛才的話你是沒聽懂嗎?在沒證實你娘子的病症與妙手堂的藥方有關之前,我勸你不要血口噴人,若我再聽見你對我師父出言不遜,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你想怎樣?幾位官爺就在這裡,難不成你還敢動手?」
毛陳被她盯得心裡發怵,忍不住悄悄往後退了一步,色厲內荏地喊道。
程令儀沒再看他,淡淡說:「我自有法子回敬,不勞你操心。」
「呵,你這女子年紀不大,倒是敢當著幾位官爺的面威脅人,我告訴你,我說的可都是真話,你就是心虛了才會這般!」
話雖這麼說,可他終究還是沒再敢罵人,只嘀嘀咕咕地抱怨著杏林堂的人怎麼還沒來。
眾人等了許久,派去杏林堂請人的衙役才回來,還帶回來了一個白須白髮的老郎中。
老郎中衝著眾人拱了拱手,「哎呀,幾位官爺,對不住,醫館還有病人,耽擱了一會兒,所以來晚了。」
楊衙役擺了擺手,「哪裡的話,有勞郎中跑這一趟了。」
他站起身,將藥方遞過去,「煩請老郎中幫忙看看,這藥方可是有著什麼問題?」
老郎中接過藥方,仔細看了好一會兒,口中念念有詞。
「文蛤五兩、麻黃三兩、甘草三兩、生薑三兩、葛根五兩……這是文黃湯,可我記得,文黃湯里似乎並沒有葛根這一味藥啊。」
楊衙役面色一緊,「也就是說,這藥方果真不對勁?」
老郎中擺了擺手,「哦,那倒也未必,慣來藥方都不是定死的,經驗老到的醫者,都會根據患者的病症自行調整藥方,所以這並不是什麼罕見之事,只是,把這葛根加到文黃湯里,老朽還是第一次見。」
毛陳忙接話說:「就是嘛,旁人都沒用過的方子,定然是有問題的,不然,我家娘子怎會變成這般?」
楊衙役沒理會他,只問:「老郎中,這一味葛根加進去,是否於人有害?」
老郎中沉吟片刻,捋了捋鬍鬚道:「葛根是一味常見藥,用在藥方里不足為奇,可葛根性涼,不能與生冷辛辣之物同服,而這藥方里又有一味生薑,似乎有些相衝,但也不至於造成多大的損害。」
柳華點了點頭,「沒錯,葛根與生薑相衝,但藥方里還有一味甘草,甘草補益營衛、補中益氣,足以中和藥性,若是原本的文黃湯,固然是治療傷寒,但於胃熱效果卻並不算佳,病患肺胃蘊熱,寒證與熱證相兼,而葛根有解肌退熱、昇陽止瀉之效,所以我才加了一味葛根進去,敢問,這有何不妥?」
老郎中思索一番,面上漸漸浮現出一抹佩服的神色,看向柳華的目光滿是讚賞。
「的確如此,這一味葛根加進去,竟能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我之前倒是從未想到過,老朽佩服!」
楊衙役有些懵了,「老郎中,所以說,這藥方究竟妥不妥當,您能否給個準話?」
老郎中笑意中帶著些許歉然,「若如這位夫人所言,藥方便是沒有問題的,只是這個方子之前從未有人用過,還需再辯證一番才是。」
柳華冷哼一聲道:「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症,我開的方子,怎會出錯?」
她面帶嘲諷地看向毛陳,「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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