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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茵茵面色一霽,傲嬌地挑選了一塊點心,嘗了一口道:「還不錯。」
程令儀見她心情終於好起來,才說:「茵茵,我還有一件事想拜託你。」
葉茵茵瞥她一眼,「什麼事?」
程令儀笑笑說:「我同你說的這些,只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就別告訴葉伯父葉伯母他們了……」
「啊?可我還準備叫爹爹和娘一同來觀禮呢!」
程令儀搖了搖頭,「茵茵,你是我的至交好友,知道了這些,自然也能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考慮,可長輩們不同,未必能理解這些事,還是不要聲張了,到時你只自己來就是了,喜酒少不了你的。」
葉茵茵蹙眉思索一番,也覺得有理,就答應了。
兩人誤會解開,又親親熱熱地在一起說話,程令儀拿出她最近痴迷的那一套話本子,一一向葉茵茵推薦。
什麼『公主殿下追夫記』,什麼『將軍在上,妾先走一步』,什麼『黑風寨女大王與壓寨夫郎二三事』……
別看名字起得百般俗氣,但那撰書人的筆墨功夫著實不錯,劇情一波三折,每每總能扣人心弦,讓人忍不住想看到結局。
說到興頭處,屋裡傳出一串串笑聲。
葉茵茵在梅園待了大半日,直到吃了晚飯,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她沒有回葉宅,而是徑直去了竹園。
葉在洲已過弱冠,若非前兩年因傷殘耽擱了,不然早該婚配,如今葉家產業繁茂,諸事平穩,所以近些日子,葉淳和周氏又操心起他的婚事來,他無心此事,又不想日日被父母念叨,就搬回了竹園。
葉茵茵在屋裡沒找到人,叫來常發一問才知道,自家哥哥去了園子裡。
繞過叢叢箬竹,來到竹園西南邊,遠遠就見魚池旁佇立著一道人影,時不時地揚手一揮,似乎是在餵魚。
葉茵茵接過常發手中的燈籠,屏退眾人,獨自走上前去。
「哥哥,黑燈瞎火地跑來餵魚,能瞧得見什麼?」
涼亭里倒是有燈盞,可他站在岸邊,四周都黑沉沉的,像是融入了夜色一般。
葉在洲沒回頭,語氣里噙著淡淡的笑意,「你不懂,這尾紅白錦鯉,就是要在夜色下看才有趣。」
葉茵茵舉著燈探頭瞧了瞧,果然看到池子裡有一尾紅白相間的錦鯉游來游去,隨著葉在洲的手勢翻轉游移,似乎還頗通靈性。
她認出來了,這是程令儀之前把魚池裡的魚撐死之後,賠給自家哥哥的那一條。
魚池裡旁的魚都不甚活泛,唯獨這一條與自家哥哥頻頻互動,想來是被他精心照料,才會擁有這般默契。
葉茵茵驀地嘆了口氣。
葉在洲終於回頭,詫異地瞧了她一眼,「茵兒,聽聞你今日怒氣沖沖的去了梅園,難道事情還沒解決?也不應該啊,若你與她沒和好,怎麼會待了這麼久才回來?我是不懂你們姑娘家的鬥嘴慪氣了,不過你若想找我訴苦,我倒是能聽著,但我覺得,錯多半不在程郎中,你應該先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對了,還沒問你,她近日身體如何了?」
「哥哥!」葉茵茵跺了跺腳。
話在嘴邊直欲脫口而出,可想起程令儀的叮囑,她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程姐姐只說不能告訴爹爹和娘,沒說不能告訴哥哥,那她若是說了,應該也沒什麼吧?
葉茵茵猶豫了半晌,終是心疼自家哥哥,把實情告訴了他。
隨即苦口婆心地勸道:「哥哥,我也是為了你好,才把這些事告訴你,程姐姐和傅公子是兩情相悅,你再等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還是死心吧……」
乍然得知這些事,葉在洲眼神震動,一撮魚食在他指尖化作了齏粉。
驚愕之後他才明白,他之前到底錯過了什麼……
她若與傅玖心意相通,自然沒有他的機會,可之前……他們竟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也就是說,如果他能早些叫程令儀明白自己的心意,是不是……也能為自己爭取到一兩分的機會?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只能眼睜睜地與她擦肩而過,看著她走向別人。
「哥哥,哥哥?」
見他沉默不言,葉茵茵有些擔憂地叫了兩聲,嘆氣說:「哥哥,我常常想,若是你先遇上程姐姐就好了,可現在一切都無法挽回了,你以前覺得他們關係不和睦,所以總是暗暗和傅公子較勁,然而如今,是程姐姐自己選擇了傅公子,我們能做的,就只有祝福她……」
良久,才聽到葉在洲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疲憊。
「我知道了。」
第217章 她就要嫁人了?
五月初一,大吉,宜嫁娶。
這日,梅園大門緊閉,從外間看不出有任何特別之處,但宅中卻一片喜慶。
處處遍布紅綢錦色,房檐廊角、梅枝桂樹上紅綢花高高掛起,端是一片紅艷艷的華麗。
程令儀一早就被人從床上撈起來,按在台前梳妝。
給她梳頭的是一個中年婦人,一張白淨的圓團臉,哪怕已經被歲月雕刻出些許皺紋,但卻依舊溫善可親,始終掛著一抹和藹的笑容,讓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聽春草說,這位嬸子夫家姓文,六親俱全,一家和睦,是傅玖特意為她尋來梳頭的全福人。
文嬸子手拿一把石榴紋月牙銀梳,一邊梳頭,一邊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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