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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死玖兒,必須給他償命!」
江氏聲聲泣血,惹得人無不動容。
高村長一想也是,這程氏風評極差,說的話定是不能當真,再說他們都親眼看到傅玖的慘狀了,哪像還能喘氣的樣子?
他手一揮,「把她捆起來,扔進河裡!」
程令儀一邊躲閃抓她的人,一邊疾聲道:「娘,我真的沒有害相公,你說相公死了,可你有請大夫回來診斷嗎?」
「你們把我溺死,一會兒回去若看到我相公他好好的,豈不是憑白叫我賠了一條命?」
「害死一條無辜的性命,你們良心過得去嗎,不怕我做鬼來找你們索命?」
聽到她這麼說,抓她的人果然不敢動了。
不是相信她沒有害人,而是怕她做鬼之後真的會纏上他們。
高村長眉頭緊鎖,「既然這樣,那我們再去傅家瞧瞧,若真如你所說,傅家小子還活著,那便罷了,可若不然,我就將你這毒婦扭送到官府!」
他看了一眼江氏,「傅家的,你看如何?」
江氏當然希望自己的兒子還活著。
她見程令儀目光篤定,倒不像扯謊,便點了點頭,隨即急切地往家中跑去。
高村長帶人押著程令儀,一行人也緊跟其後。
程令儀在心裡算了算時間,從傅玖藥效顯露到現在,大抵過去了兩個時辰,他也該醒了吧?
江氏跑在最前,走到半路,卻見二女兒傅珊迎了過來,看見她後,欣喜地叫道:「娘,大哥哥醒了!」
江氏精神一震,腳下的速度更快了。
高村長一行人進屋時,看到的就是她抱著傅玖痛哭的場景,江氏哭得不能自已,而傅玖雖然臉色蒼白,但的的確確是個大活人。
程令儀見傅玖無事,不由也鬆了一口氣。
她一臉冤屈地道:「高村長,你們看,我相公人都醒了,總不能還把我拉去沉塘吧?」
高村長神色尷尬,這可鬧笑話了!
「咳……原來是一場誤會,既然傅侄子沒事,那我們就先散了。」
他想到自己險些害了無辜的人,有些不敢看程令儀的眼睛,轉而把怒氣撒到江氏身上。
「傅玖他娘,人命關天的事,那是能亂說的嗎?」
「你們傅家也真是,都糊塗了不成?不弄清楚就喊打喊殺,要是冤死了你家媳婦,你們沒有好下場就罷了,還連累我們成了幫凶!」
「日後你們家的事,還是少麻煩村里吧!」
江氏大悲大喜之下,人還有些愣怔,也顧不上解釋,只茫然地點了幾下頭。
高村長見她這樣,嘆了口氣,一群人呼啦啦地從傅家走了。
傅玖剛醒,尚不清楚是什麼狀況,正待要問,卻見江氏忽然伸手指向程令儀。
「玖兒,休了她!」
第2章 她不能被休
傅玖一愣,聽江氏道清原委後,才知道他昏睡時發生了這麼多事。
江氏見兒子還活著,大喜之下,怒氣卻未消,她瞪著程令儀,眼中竟有幾分深深的懼意。
「玖兒,她說給你吃的是補藥,可世上哪有這般嚇人的補藥?說不定就是想害你,咱們家可萬萬不敢留著她了,還是寫下休書,快些叫她走吧!」
程令儀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聽到江氏這麼說,驟然變了臉色。
「娘!」她叫得順口,「我怎麼會害相公?」
「我是把銀簪子當了,才有錢給相公買的補藥,我這可是好意,誰料那郎中竟是個騙子,我也是被騙了……不信你們看,這裡還有當票!」
說著她從身上翻出一張已經被泡濕的當票,拿給兩人看。
程令儀心中嘆了一口氣,不是她非得賴在傅家,而是一旦被休,她根本無處可去。
三個月前,在府城讀書的傅玖,回家路上被強盜打劫,那強盜見他身上沒有什麼財物,竟把他打得半死,在雨里泡了一夜才被人發現送去醫治。
那會兒是冬末,傅玖外傷內感,還斷了一條腿,纏綿病榻一個多月都沒能下地,險些救不過來。
他幾度垂危,江氏便想到給兒子沖喜,一咬牙借了十兩銀子,將鄰村的程令儀娶回了家,她過門後,傅玖竟也真的慢慢好轉起來。
然而,原身娘家明明不窮,還是村中富戶,卻只為了十兩銀子就把閨女賣了,連嫁妝都沒給,程令儀手上唯一的財物,便是那根銀簪子。
甚至程家嫁女之後竟然舉家搬遷,原身回娘家時見家裡搬空,才知道程家不要她了。
一旦被夫家休棄,娘家又不要她,她連戶籍都上不了。
而沒有戶籍她便寸步難行,更別提掙錢養活自己,等待她的下場,要麼青燈古佛了此一生,要麼走投無路自行了斷……
所以,她不能被休,在沒有實力獨自謀生之前,她得先留在傅家!
江氏看了當票,心裡卻仍是有些狐疑,「誰知道你到底買的是補藥還是毒藥!」
「自然是補藥!」
程令儀言辭懇切,一張肥臉上滿是真誠。
「相公現在好好兒的,若那真是毒藥,他還能醒過來嗎?再說殺人可是要償命的,我害自己相公做什麼,不想活了麼?」
「我過門後沒盡到做媳婦的本分,是我的錯,可我見相公一日日好起來,便也真心想跟他好好過日子的,你們真的誤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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