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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樣護著,程令儀心頭一暖,只覺得無比踏實,笑了笑說:「放心吧,石安和石寧的功夫我是見識過的,上次我受傷,是被人暗中放了冷箭,這沒法去防,可若是真刀真槍的來,有他們兄妹足以。」
經過最初的慌亂,她已經鎮定下來。
外面雖然打得激烈,可吃虧的多半是那些賊匪,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被石家兄妹給收拾了。
她半推開車窗,對著守衛在馬車旁邊的幾個護院說道:「我這裡有石寧,沒事的,你們多去兩個人,把我師父守好。」
護院領命而去,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緊靠在一起,幾個侍女被護院和家丁圍在馬車內圈,呈拱衛之勢,不遠處的石家兄妹打鬥正烈,賊匪倒了一片,已成退縮之勢。
程令儀觀望了一下,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哪知,山林那邊的賊匪頭子,見自己這麼多手下都敵不過兩個年輕人,氣怒之下,就暗暗朝著馬車摸去。
第一輛馬車守衛較為薄弱,他從林子裡繞後,趁人都沒注意,竟真被他摸到了近前。
他嘴角掛著一抹獰笑,舉著砍刀,一把拉開了車門。
哪知車門剛開,自己的頭就被重物敲了一下,額角霎時有鮮血流下,疼得他幾乎眼冒金星。
可賊匪頭子究竟是混江湖的人,這麼點小傷倒也礙不著他什麼,他抹了一把眼角的血,定睛瞧去,只見門後竟然是一個俊俏的書生,他嘴角不屑,眼中殺意一顯,毫不猶豫地舉刀朝他劈下。
傅玖心中大駭,但動作還沒亂,連忙橫舉榔頭去接。
然那榔頭的木柄竟被一刀劈成兩半,眼見著刀就要落在他身上,面前忽然有銀色細芒一閃,那賊匪頭子悶哼一聲,身子頓了頓,居然一下癱倒在地。
他失了力,刀只不過是落下,砸了傅玖一下,倒是沒傷著他。
程令儀撲上前,一腳踹開倒在門口的賊匪頭子,扶著傅玖關切地問道:「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傅玖心神稍定,搖了搖頭,「我沒事。」
他看向被踹下去的賊匪頭子,有些疑惑地問:「他剛才……這是怎麼了?」
四下望了一眼,外面石安和石寧已經打跑了大半賊匪,也沒人注意到這邊,那剛才究竟是誰救了他?
傅玖不知想到了什麼,驀地轉頭看向自家娘子。
方才,哪怕被賊匪頭子破門,她也一直泰然自若,絲毫不見慌亂,竟連聲受驚的喊叫都沒有。
細想下來,賊匪頭子剛才那一刀顯然沒有留手,是奔著要他命去的,而能在這剎那之間,來得及救下他的,也只有離他最近的程令儀。
傅玖眼中驚詫不已,「令儀,是你?」
程令儀掏出手絹擦了擦他臉上的汗,微笑著說:「我拜師父,可不是只為著學醫,師父教我用毒自保,但怎麼個用法,也有講究,面對這種情形,我難道能有本事把毒藥塞到敵人嘴裡去?」
她笑著搖了搖頭,「師父有門絕技,可以屈指彈針,隔著一段距離,就能將銀針扎在人的穴位上,這本是她從古籍醫書研習得來,原是為了精進針灸之法,可她發現,將銀針換做特製的短針,便能彈出去更遠,若是再將短針猝了毒,即便是我這樣的不會武功之人,也能擁有一些自保的手段。」
「然,彈針之法不易習得,我跟隨師父練了數月,也才只是勉強能操控,幸而剛才沒有失手,不然你我恐怕都要命喪刀下。」
她面上雖鎮靜,但心裡也有些驚魂未定。
傅玖握著她的手,外間打鬥聲漸弱,可他卻沒空理會,深深凝望著程令儀,只覺得自家娘子果然是這世上最聰慧、最有膽量的女子。
程令儀見他呆呆看著自己,眼中隱有熠熠光芒閃動,不由暗笑,「怎麼,不認識了?」
傅玖回過神,笑了笑,「娘子,你又救了我一次。」
「你我之間,還說這些做什麼?」
程令儀將頭探出車窗看了一眼,見賊匪已經被打退了大半,便揚聲叫道:「石寧!」
石寧聽見她喊,頓時趕了過來,看到馬車前不知死活的賊匪頭子,驚聲道:「他怎麼在這?主子,你們沒事吧?」
程令儀搖搖頭,「不礙事,他中了我的毒,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石寧眸色一沉,一把揪住那賊匪頭子的衣襟,單手將他拎到眾人面前,喝道:「你們頭領已經在我手裡,不怕死的儘管上!」
賊匪中有大半都被石家兄妹所傷,心裡本就生了退意,此刻見自家頭領被擒,更是不敢與之對抗,除了個別傷重不能動彈的,餘下眾人呼喝一聲,全都往山林里逃去。
程令儀下車瞧了瞧,石安和石寧身上染血,但卻並沒傷著,幾個護院卻都掛了彩,還在往外流血。
她忙拿出藥箱,和柳華一起,給眾人處理傷勢。
忙完,她才吩咐石家兄妹將這伙兒沒能逃脫的賊人捆了,一會兒送去官府。
這邊已經忙碌了好一會兒,高寧侯府那邊的人,才像是終於緩過勁來,從馬車裡下來兩位妙齡女子,互相攙在一起,被僕從簇擁著,緩緩朝程令儀這邊走了過來。
方才的這場打鬥太激烈,眾人都身疲力竭,但他們剛在這裡遇襲,所以此處也不宜久留。
柳華已經上了車,傅玖在後面安置傷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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