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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興神色有些躲閃,黃氏狠狠剜了他一眼,「你倒是說啊!想害了我們母子不成?」
程興無奈,思索一番才說:「我也是聽說的啊,醉芳齋是京中極有名的一家青樓,這種香囊是裡面的姑娘每人都有的,若是她們有心儀的恩客,便會把香囊送給他,以求下次再能歡好……」
黃氏臉色鐵青,拳頭如雨點般往丈夫身上砸去。
「你個殺千刀的!知道的這麼清楚,還敢扯什麼是聽別人說的?我看你就是背著我去過!」
程令儀神情一冷,睨了他們一眼,兩人這才噤聲。
「還有什麼?」
程興連忙搖頭,「沒了沒了,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
程令儀見他神情不似作假,話音一轉問道:「你們不是約了車馬上京嗎,約的是何時何地?」
黃氏瞪著她,「你想知道的,我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還要做什麼?」
程令儀笑笑,又恢復了和氣的神色,「耽擱你們這麼長時間,我只是想送你們一程罷了。」
不親眼看著程家人離開永寧府,她心裡不安。
黃氏本不情願,可有石安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又沒膽子硬來,只好進了程令儀帶來的馬車。
程令儀與葉茵茵坐在一起。
葉茵茵見她一直愁眉不展,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程姐姐,這幾人既然知道香囊的來歷,說不定還能套出點什麼別的有用的消息,難道就這麼放他們走了?不如我尋個名目,讓舅舅把他們抓起來好好審問一番!」
程令儀輕輕搖了搖頭,「府尊大人向來秉公無私,對我已是多有照料,他們並未犯事,還是不要給府尊大人添麻煩了,而且這次的事,應當跟他們沒有關係。」
程家人與殺手的消息並不互通,應該不是同一路人。
只是,眼下已能確定,殺手是從京城來的人,那京城裡究竟是誰想殺她呢?
程家夫婦帶她去京城,到底想做什麼,上次說的交差,又是向誰交差?
程令儀心裡忽然有些猶豫。
似乎只要揪住程家人不放,就能摸出更多真相,可她真的要這樣做嗎?
一旦暴露出身份,她就沒法像現在這般輕易地把程家人送走,回歸到自己的生活里,可若不這麼做,線索就會再次斷掉,連想要自己命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保不齊下次還會遭到這般暗殺……
程家人、京城、殺手……
諸多謎團攪在一起,程令儀只覺得心裡亂得慌,她到底該怎麼做,還應不應該查下去?
胸口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她面色痛苦地捂住傷口。
葉茵茵低頭一看,只見程令儀胸口洇出一團血色,淺杏色的衣裳轉瞬染得緋紅,她勃然變色,驚聲道:「傷口怎會又流血,難道是裂開了?程姐姐,我馬上送你回去!」
她用力敲了敲車門,「快,回妙手堂!」
車夫一個急剎,調轉了車頭。
程令儀在車廂的木壁上撞了一下,面色更白了幾分,葉茵茵大怒,向外罵道:「你是怎麼駕車的?不知道車裡有傷患嗎,傷了程姐姐,仔細我要你們好看!」
程令儀靠在她懷裡,不發一言,心裡還在盤算,到底要不要放程家人離開?
半晌,她做出決定,抬起頭說:「茵茵,那三個人……」
葉茵茵看著她蒼白的臉,急得淚在眼眶裡打轉,點頭說:「程姐姐,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會辦好,我會叫人盯著他們出城,你……你別操心這些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回去找柳夫人。」
兩輛馬車,一輛往城外馳去,一輛快馬加鞭回到妙手堂。
柳華一見徒弟這副樣子,什麼話都沒說,連忙施針止血,又給程令儀嘴裡塞了一顆固氣的藥丸,忙活好半天,才將傷勢穩下來。
第200章 這種父母不要也罷!
程令儀吃了藥就昏睡過去,柳華坐在床邊,幽幽嘆了口氣。
「養了這幾日,傷勢好不容易才穩住一些,你們究竟去了哪裡,她為何會心神不穩成這樣,連傷口都裂開了?」
葉茵茵滿眼擔憂,「我們去見了幾個人,問了一些線索,但那幾人已經被程姐姐送走了。」
「什麼人竟讓她這般在意?」
葉茵茵搖了搖頭,「似乎是程姐姐以前看過診的人,知道一些有關兇手的消息。」
想到自家徒弟受過的罪,柳華再次嘆息一聲,「程丫頭也是個苦命人……」
程令儀再次睜眼已是晚上,蠟燭朦朧的光照在屋裡,火苗隨著窗外的風飄忽,把影子拉扯來拉扯去,讓人猶如置身夢中。
熱,很熱……
程令儀想說話,卻發現嗓子好似被刀片割過,一出聲就嘶啞得不像話。
床邊忽然走來一個人影,是柳華,她捧著一個碗在床沿坐下。
「醒了?你燒了半夜,嗓子定是不適,這是我用藥草煮的水,你喝一些潤潤喉。」
程令儀喝了幾口,嗓子好受了許多,才問:「師父,怎麼是您?」
前幾日都是江氏和傅珊輪流守著,事事親力親為照顧她,為何今日卻成了師父?
柳華笑了笑,「你婆婆雖是真心關切你,可她見你今日這樣,已是又哭過了兩場,我怕到時你醒來,還得反過來費神哄她,就把她勸回去了,左右我在跟前,定會保你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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