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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卻有些不甘心,回頭問道:「女神醫,你真的沒法子治嗎?」
程令儀搖頭,「我治不了,你們下次別來了。」
婦人更是冒火,怒道:「你聽聽她說的話!真是個女騙子,我非得去官府告她不可!」
男人嘆氣道:「行了,別嚷了,兒子的病要緊,還是先趕緊去找別的郎中吧。」
兩人走後,程令儀陷入沉思。
他們養大她一場,如今再相逢,竟然都沒有認出她來,她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不過一想也是,這一年來,她又是減重,又是中毒患病,瘦了好幾十斤下來,跟以前那副肥蠢的樣子已經截然不同,也難怪他們會認不出自己。
只是,她有些想不通,原本已銷聲匿跡的程家人,為何又突然出現?
程令儀心裡莫名有些煩悶。
第175章 做我的助手
聽程興和黃氏的口風,似乎是她那二弟生了什麼惡疾,可不知為何,得知這個消息,她心裡竟沒有一絲擔憂掛牽。
見到自己的爹娘,她不知原身是何感受,她卻有些慶幸程興夫婦沒有認出她來。
程令儀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獨身一人,沒有得過父母庇佑,想到原身曾經被程家狠心拋棄,她也並不想再與程家有什麼關聯,免得又惹上一身麻煩事。
只是有些感慨,傅玖才剛走,自己就認出程家人,若是上回在靈泉寺能想起來,說不準此刻他們已經和離了,果真是命運使然。
想到這裡,程令儀悵然嘆了一口氣,目光悠悠望向北邊。
也不知他獨身一人在京城,過得究竟如何,真如信上所說的一切都安好嗎?
不知過了多久,手中的茶早已涼透,程令儀才將茶杯放下,心裡打定主意,若程家人沒有認出她來,她便不主動與之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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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儀在外時,石安和石寧一直跟著她,醫館也不例外。
兩人閒著也是閒著,柳華見兄妹倆功夫好、力氣足,時常叫他們幫忙做一些事。
一開始只是搬搬抬抬一類的簡單活兒,後來程令儀給人開刀,偶也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就叫兩人換上手術服給她幫忙。
次數多了,程令儀發現,這兄妹倆既不暈血,下手也穩,心裡素質甚至比柳華還要強上幾分。
有一次,程令儀給一個腹部有創傷的人治療。
那人是個農夫,與鄰居起了口角,爭吵之間,雙方拿著鋤頭互毆,那人不慎腹部受傷,大半腸子都漏出來了。
程令儀既要止血,又要忙著清創,倒是石寧,給她打下手時,面不改色地就將血淋淋的腸子又給那人塞回肚子裡去了。
還有石安,有次妙手堂來了一個病患,一進門就散發出一股惡臭味兒,褪下衣裳更是駭人,竟生了滿背的膿瘡,又臭又流著黑色的膿水。
柳華雖然醫術高明,人卻有些潔癖,給他看診時都不願意近身。
石安卻不怕,按照程令儀交代的,一個一個給那人把膿瘡上的腐肉挖去,最後又上藥。
兩人這番表現,程令儀心裡大為驚異,好奇地問:「石安,石寧,葉公子素日裡都是怎麼訓練你們兄妹的,你們為何什麼都不怕?」
見血不怕,膿瘡不怕,開膛破肚更是不怕。
石安不以為意地說:「主子莫非忘了我們是習武之人?」
石寧臉色一貫的嚴肅,一本正經道:「區區一些小傷,何懼?」
程令儀卻有些想不通,打趣說:「可若只是練功,你們為何倒像是見慣了這些血腥的場面?葉家又不是虎狼窩,難道還叫你們幹過什麼殺人越貨的勾當不成?」
石安忙搖頭,「主子放心,葉公子收留我們之後,沒有叫我們做過歹事。」
石寧抿了抿唇,垂下眼說:「我們原是南邊望族家中培養的死士,自五歲記事起,就被關在一個砌著高牆的院子裡,每日裡做的都是些互相殘殺之事,後來我們兄妹受不了,便找機會逃出來,一路到了永寧府,被葉公子收留,才算是有了幾分人樣子,我與哥哥自小見慣了刀光劍影的場面,才練就的一身功夫,自然不會怕這些。」
石安有些詫異地瞧了一眼自家妹妹,沒料到她竟會把這些往事抖露出來。
程令儀也愣了一愣,心裡這才恍然,難怪兄妹倆年紀輕輕,卻已練出一身好武藝,原來都是被逼出來,還是用那般慘無人道的方式。
面上湧起一絲心疼,「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們如今是自由的。」
怕兩人想起往事難過,她忙又說:「我問這些也不為別的,只是你們兩個天資頗好,適合跟著我給人治傷,我想教你們一些處理外傷的法子,讓你們兄妹倆做我的助手,你們可願意?」
前世她做主刀醫生,少說也有兩名助手、一個麻醉師,外加兩位護士。
可如今,幹什麼都是她一個人來。
在回春堂時,縱然有錢郎中給她幫手,可有時候一台手術要耗時兩三個時辰,錢郎中畢竟年邁,總有些力不從心。
眼下她又另開了醫館,雖然有柳華坐鎮,可自家師父哪哪都好,唯獨不愛見血,生怕會髒了手,所以柳華除了看診下藥,其餘動刀子的事情,基本都是程令儀自己搞定。
她早就想培養兩個幫手,只是一直沒空去物色合適的人選。
如今見石安和石寧這般有天賦,不由就打起了兄妹倆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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