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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晝歪頭瞥他一眼,眉梢一挑,道:「贖身?世子爺養得起我嗎?還是說要娶我回去做妾?」
就連微微慍怒的神情在她臉上都讓人眼前一亮,但是最讓人挪不開眼的,還是那副毫不費力的明艷姿態,大抵是因為從小享受著美貌紅利長大,所以李春晝眉眼裡都帶著自信和張揚。
宓鴻寶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地坐下,另起一個話頭,「春娘,聽沒聽說京城裡今天出的新鮮事?」
李春晝翻找著上妝的東西,沒抬頭,「什麼事?跟春華樓有關係嗎?」
「確實有,就是你們樓里出的那個案子。」宓鴻寶有意賣個關子,「你想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保證你聽了以後肯定大吃一驚。」
「想啊,你說呀。」李春晝坐在梳妝檯前給自己上口脂,從鏡子裡跟身後的宓鴻寶對望。
宓鴻寶大馬金刀地坐在原來的位置,手裡的鎏金扇優哉游哉地扇著,勾唇一笑,「這個嘛……過來親爺一口,我就告訴你。」
李春晝揚揚眉,食指和中指在自己塗好了口脂的唇上蹭了一下,然後將沾著紅色染料的手指向鏡中的宓鴻寶貼去,眨了眨眼說:「世子爺就算不告訴我,我也願意親你。」
兩人隔著鏡子對望,宓鴻寶唇紅齒白的臉忽然爆紅,耳根燙得像是要燒起來了,手裡的扇子也亂七八糟地扇起來,像是想要把心裡那股張牙舞爪的躁動扇下去。
李春晝笑起來,宓鴻寶一向這樣,喜歡招惹人,偏偏自己臉皮又薄,每次逞強不了幾句就會敗下陣來。
還沒等他說到底什麼事,門外的小丫鬟隔著門說到:「姑娘,李媽媽找你。」
「告訴媽媽我一會兒來。」李春晝不急不慢地調整了一下自己頭上的首飾和白牡丹,一手抱起桌上的小土雞,一手拉起宓鴻寶的手,拉著他一起往外走,「走吧,我們邊走邊說。」
宓鴻寶這才注意到一直和他們待在同一間房間內的齊樂遠,好奇地問:「春娘,你抱著一隻雞幹什麼?」
「我養的呀,抱著玩。」
宓鴻寶伸手過去想要摸一下,卻被齊樂遠狠狠地啄了一下,他嘶了一聲,嫌棄道:「怎麼也不養個好看的,這土雞又肥又笨,養著有什麼意思?我府里還有隻虎皮鸚哥,你喜歡嗎?明天給你送來。」
「我不要,」李春晝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抱緊自己懷裡的小土雞,「我就喜歡麗麗。」
齊樂遠心裡鬆了一口氣,同時又狠狠地瞪了這小子一眼,心想等我恢復了人形,指定沒你小子好果子吃!
宓鴻寶:起猛了,看到雞會瞪人了……
他晃了晃腦袋,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說起剛剛沒說完的事,「死在春華樓里的那個男人是個客商,聽說是從潯陽那邊來的,到京城裡不過兩三天,官府驗屍的時候發現他腦子沒了。」
「腦子沒了?」
「嗯,說是驗屍之前就有些不對勁,打開頭蓋骨一看,顱骨裡面的東西竟然全都失蹤了!」
「真奇怪啊……」李春晝蹙著眉頭思索起來。
「是吧!」宓鴻寶很興奮,背手甩著扇子,「本來這種離奇的案子都是要悄悄調查的,結果不知道怎麼就走漏了消息,現在京城內外都在議論這件事。」
轉過前廊,就到了春華樓主樓,兩人一邊說話一邊上樓,春華樓內人來人往,凡是有姑娘在身邊陪著的,無不是盛京城裡的達官顯貴。
但是今天大部分人的心思顯然不在吃喝玩樂上,李春晝和宓鴻寶一路經過不少桌,從隻言片語中聽出他們都在談論今天早上的事。
儘管命案就發生在樓內,但是現在春華樓里燈火通明,在座的客人都不認為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所以聊得肆無忌憚,抱的也大多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
李媽媽遠遠看到跟在李春晝身邊的宓鴻寶時就立馬變了臉色,等李春晝走近時,老鴇閉口不提今天李春晝私自跑出去的事,反而好聲好氣地對她說:「乖女兒,快去樓上雅間裡見客吧,錢少爺等你好久了。」
眼看宓鴻寶要跟著李春晝一起上去,李媽媽連忙擋住他,「哎哎哎,世子爺您可不能再跟著上去了,杏蘭,你這沒眼力見的死丫頭!還不快陪世子落座。」
上一次宓鴻寶非要跟著李春晝上去見客,把趙家的小少爺給打了,鬧了一場,李媽媽兩邊道歉,有苦說不出。
這才幾天啊,李媽媽心裡暗倒苦水,反正這次絕對不能再讓他跟著李春晝上去「尋釁滋事」了。
宓鴻寶倚在樓梯扶手旁,沒骨頭似的懶洋洋地站著,他耷拉著眼皮,不高興地問:「見客而已,又不是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好避人的?這個『錢少爺』又是哪來的,錢翰林家的那小子?那傢伙我也認識,多一個人一起喝茶,他不會有意見的。」
李媽媽心道,錢翰林家的公子在您面前恐怕也是敢怒不敢言吧……
儘管心中腹誹,李媽媽面上仍舊賠笑道:「世子爺,您也知道春華樓的規矩,您身份尊貴,我們可不敢怠慢,但是這錢少爺畢竟也是提前半個月約好了要見春晝姑娘,我們也不好違約不是……就讓杏蘭先陪您喝酒盡興吧。」
「媽媽,」已經走到樓梯中間的李春晝低頭看過來,揚聲說:「讓世子爺上來吧,這次我會好好看著他,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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