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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這話,王紅豆掙扎得更厲害了,甚至身體也在克制不住地顫抖,但是依舊被比她高壯很多的王耀祖拖行進屋子裡,她的手用力地抓撓著地面,試圖攀住什麼東西,但是所經之地空無一物,反倒是扣著地面的指甲蓋一個個外翻,滲出鮮血。
宓鴻寶實在看不下去了,冷著臉抽刀上前,「夠了!我說放開她!!!」
反倒是李春晝拉住他,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場慘絕人寰的鬧劇,她扭頭看向宓鴻寶,輕輕說:「別試了,都是假的。」
宓鴻寶不相信,依舊上前,試圖抓住王耀祖扯著王紅豆頭髮的手,但是他的指尖卻從王耀祖身體上穿透過去,宓鴻寶睜大了眼睛,好像有些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
王紅豆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死死望著門口,恰好也就是李春晝和宓鴻寶所站的方向。
地面上摩擦的痕跡,好像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把王紅豆一點一點、不容置喙地拖向死亡。
宓鴻寶握緊了拳頭,咬緊牙關問:「為什麼抓不到他?我們就什麼都做不了嗎……?」
齊樂遠心裡默默搖頭,無法理解宓鴻寶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思考慮別人,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進入了副本世界中的【子副本】,在【子副本】中,鬼怪的力量會被成倍地加強,若是再不及時找出破解之法,恐怕他們也要一起死在這裡!
如果說春華樓是第一個子副本,那麼這裡應該就是第二個了,齊樂遠悄悄向著李春晝移動,試圖在她身邊尋找安全感,雖然花魁大選還沒有開始,但是他已經認定李春晝就是規則中提到的【花魁】。
聽了宓鴻寶的話,李春晝扯起嘴角笑了笑,她牽起宓鴻寶的手,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道:「阿寶,我們進屋裡看看吧。」
宓鴻寶發覺李春晝的手透著點冰涼,但是他沒有說出來,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李春晝。
兩人並肩走進房間,奇怪的是,明明剛才兩個人都親眼看到王耀祖把紅豆拖進了屋裡……可是眼前的房間分明空無一人。
第15章
屋內的桌椅都透著一股腐敗的塵土氣息,像是荒蕪了許多年,窗戶大敞著,有冷風源源不斷地吹進來,此時明明正是盛夏時分,卻冷得像秋天一樣。
齊樂遠一直在李春晝面前刷存在感,終於被李春晝注意到,然後被她抱了起來。
李春晝一邊漫不經心地看著周圍的環境,一邊隨手給懷裡有些炸毛的麗麗順毛。
宓鴻寶感到自己後頸痒痒的,好像有人在拿什么小刷子一下下輕輕掃著他的後頸一樣。
他伸手向後摸了摸,什麼都沒有摸到,但是那股癢意依然明顯,宓鴻寶稍作停頓,抬頭向後上方望去,臉色頓時一變——哪裡有什麼刷子,只有一雙懸在空中的腳,因為過堂風的吹拂一下下擺盪在他腦後。
就連那股癢意也是因為血紅繡鞋上的流蘇穗正一下下輕掃過他後頸處的皮膚。
宓鴻寶忍不住開口罵了句髒話,飛快地拉著李春晝往後撤,用憤怒來抵抗懼意。
齊樂遠也注意到了那股從屍體身上升騰起來的怨氣,吊在房樑上的屍體一身鮮艷紅嫁衣,綁在屍體脖子上,用來把人吊起來的綢緞也是紅色的,而原本應該是眼睛的地方卻只剩下兩個血窟窿,黑紅色的血把衣服染得更紅。
血跡之下的那張臉,依稀能辨認出來是紅豆的長相,剛才她還是一個活生生的,唇紅齒白的小姑娘,現在整張臉卻已經白得嚇人,暗沉而無生機,兩個黑洞洞的血窟窿正對著宓鴻寶,臉上神情麻木而沒有聲音,因此更是讓人難以呼吸。
宓鴻寶用力眨了眨眼,屍體一下子從眼前消失,宓鴻寶拉著李春晝的手,額頭上浮起一層冷汗,急促地說:「春娘,我們快走!」
那東西好像是消失了,但誰知道是不是隱身了,也許此刻就站在他們身後也說不定……
宓鴻寶不敢細想,滿腦子只剩下帶著李春晝趕快逃跑的想法。
他大步一邁,想要推開木門逃出去,剛一走近,卻發現門被鎖死了,隨著他推門的動作,兩扇窗戶也「吱嘎」一聲重重關上,宓鴻寶不假思索抬腳就踹,但是看似破舊搖搖欲晃的木門此時此刻卻堅固得驚人。
「該死的……」宓鴻寶低聲咒罵一句,繼續飛快思索逃出去的辦法。
隨著窗戶也被合上,室內的光線很快也暗下來,透著一股風雨欲來前的詭異平靜感。
眼前的場景忽然又暗下來,剛剛還囂張狠毒的王耀祖又出現在兩人面前,依舊像是完全見不到他們一樣,正涕泗橫流地跪在地上,一邊飛快地用力磕頭一邊苦苦哀求。
紅衣女鬼抓住他的頭髮,尖銳鋒利的指甲扎進王耀祖的頭皮里,他痛苦地哀嚎:「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姐……姐!!求求你放過我……你放過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伴隨著一聲尖銳而痛苦的尖叫聲,女鬼硬生生拔出了他的腦袋和脊椎,就像從血肉做的花瓶中抽出一支盛開的玫瑰花一樣,她抽出一朵鮮紅的、血腥的、跳動的頭顱。
鮮血猛地綻開,一顆血淋淋、帶著肉沫的腦袋,就這樣被女鬼提在手中。
王耀祖的屍體倒下,宓鴻寶臉上一涼,好像有鮮血濺到了他臉上,他抬手去摸,竟然是真的鮮血,濃郁的鐵鏽味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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