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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張思斐不定心,後來又出軌了好幾次,還留下來了一個私。
林月秀倒也不管他,甚至連張思斐將私生子接回家裡,也從不過問。
那時雲渺渺還恨過她,恨她踩著母親未寒的屍骨嫁進來,又恨她如此柔弱不堪,管不住父親四處濫情,甚至還將私生子接進家裡來,讓整個張家變得烏煙瘴氣。
直到很後來雲渺渺才明白,這是林月秀算準了她性子剛烈,受不得氣。
她畢竟是原配的孩子,是正兒八經的婚生子,林月秀認為儘管她是個Beta,但總還是強有力的繼承人競爭對手。
還是把她趕走的好。
反正父親不疼,母親早亡,外公一家又都是教書匠,沒有人可以給她撐腰。
只要將雲渺渺趕走,她的威脅就小了。
林月秀違抗不了張思斐,便乾脆大方地將私生子接入門,由著那私生子與她爭,與她斗,與她搶。
日日都來噁心她。
等她自己受不了離開張家,那個愚蠢惡毒有餘,卻聰明不足的私生子,林月秀隨便就能想法子把他對付了。
到時候,整個張家,也只能由她的孩子繼承。
林月秀的如意算盤打得響,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的謀劃最終還是沒成。
張思斐又帶回來了一個私生子。
不過雲渺渺倒是如她所願,性格養得張揚執拗,傷心憤怒之下,和張思斐斷絕了關係,離開張家創業。
明晝與她多年不見,印象還停留在高中,這個女孩孤狼似的,警惕又兇狠的眼神,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不好惹的氣息,好像撓她一下,她就能一拳把你揍翻在地上。
後來對她的印象,就只存在於傳聞中的隻言片語。
敢拼敢搏,冷靜沉穩。
直到現在這一刻,這兩個形象,才在明晝的眼前慢慢重合。
長相嫵媚成熟的女人,彎起紅唇一笑:「往事不可追。」
明晝舉杯敬她:「說得是。」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雲渺渺才望著他,長而卷的睫毛輕輕閃動,說:「聽說明先生得了信息素紊亂症?」
明晝目光平淡地看著她:「沒想到雲總也感興趣。」
雲渺渺彎起眼睛笑:「不是,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什麼不找個Alpha呢?」
明晝的眼球微微動了一下,沒有很快回答。
但云渺渺是個人精,這半秒的遲鈍便讓她看出不對:「哦?看來您已經找了。」
她笑著問:「怎麼樣,是個可愛乖巧的孩子嗎?」
明晝的腦海里再次閃過宋如星濕漉漉的眼睛,但理智的大腦卻控制了他的回答:「我想我們不需要討論這個問題。」
這話一語雙關。
包養情人,這是個不需要討論的問題,也不需要和雲渺渺討論。
合約關係而已,小情人想從金主手裡得好處,自然要聽話乖巧,想方設法討好金主。
這種東西,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心知肚明的。
不必刻意拿出來說。
雲渺渺唇邊的笑容不變,不知道心裡是不是已經把他罵了一頓,說話也毒了起來:「明總還是不知風趣。」
她雪白的下巴一抬,指向遠處聚集在一起哈哈大笑的商人們,說:「你瞧他們,不僅會把小情人放在明面上來談,談他們在床上的表現,會的姿勢,說不定……還會互換床伴呢?」
明晝的目光也看過去,漆黑的瞳眸里映著遠處混亂的光景,卻很平淡地說:「這不尊重人。」
雲渺渺好笑地問:「你會尊重你養的小玩意兒?」
「那不是我養的小玩意兒。」
他是有治病需求才找上了宋如星,不是因為別的。
雲渺渺不知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銀鈴般笑起來,舉起酒杯:「佩服。」
金主不當小情人是小情人,小情人不當金主是金主。
多大一朵奇葩。
這個佩服聽起來有點陰陽怪氣的。
明晝也抿了一口淡金色的酒液,沒再出聲。
「明總可要小心了,別和我沾上一樣的苦惱。」雲渺渺微笑著說。
明晝抬起眼睫看她。
雲渺渺望向遠方,說:「上次包養的小東西哭著鬧著說喜歡我,真是纏了我好長一段時間呢。」
「契約關係,當斷則斷。」明晝冷然評價。
雲渺渺轉過頭,淺琥珀色的眼睛,莫名看起來有些幽深,她直直地盯著明晝,許久才笑了一下。
「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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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晝很晚才回到家裡。
雖說明氏集團發展勢頭強勁,已經沒什麼人敢灌他酒,但宴會上少不了要應酬,他還是喝了不少。
明晝喝酒要上臉,不過會遲一會兒。
從宴會離開,到回家,這段時間剛好。
他打開門,發現客廳的燈亮著,不過只開了很昏暗的頂燈,宋如星穿著一套淡藍色的家居服,盤腿坐在沙發上,劃著名手機不知道在幹嘛。
手機屏幕瑩亮的光照在他的臉上,照出他空白麻木的臉,聽到門口的動靜,他猛地抬起頭,那張空白的臉瞬間鮮活起來,染上笑意。
「明先生,你回來啦!」
酒精上頭,這張笑臉,還有聲雀躍的歡呼,令明晝的心臟很遲緩地跳動一下。
這套房子不是暗的,不是冷的,也不是安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