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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桐仁把頭埋進膝蓋,邊哭邊說:「顧總,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哭一會兒。」
顧寅:「......」
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太超綱了啊!
這也沒法再好好談話了,顧寅沒辦法,便按朴桐仁說的做,離開了天台。
但他又怕朴桐仁一個人情緒不穩定會不會出事,找了樓下兩個傭人,讓她們頂樓天台幫忙注意一下動向。
可是顧寅還是很奇怪。
如果朴桐仁說的是真的,看他的性格,明顯是有點瘋狂傾向的...為什麼又透著想要放棄的絕望了?
短短一天,他經歷了什麼?
顧寅有點茫然。
在大廳站了一會兒,顧寅不想回房間,也不想吃飯,他想獨自一人冷靜一下,梳理梳理複雜的心緒。
別墅山莊太大,一個院子接著一個院子。顧寅獨自踱步,邊想著事情,邊走過一個個院子。
不知不覺到了某個偏僻小院,這座院子裡竟然有傭人在。
傭人帶著草帽拎著鋤頭,在幾棵樹下翻土。顧寅瞧了一會兒,覺得有趣,問:「請問,秋天要鬆土嗎?」
傭人看到個俊朗溫和的年輕人笑著和自己搭話,心情很好地回答:「不是鬆土,是收拾。昨晚死了好多條蛇,蛇的主人讓我們把它們處理了。」
「...蛇?」顧寅的微笑僵在臉上。
「是啊,這些蛇的主人是桐小姐,很漂亮的一個姑娘,是老爺子的客人。就是愛好有點特殊,桐小姐很愛養蛇。」
「哎,她的情緒好像不太穩定,之前養了很多很多的蛇,不過也許是怕嚇到別的客人吧,並沒有聲張,就在這個偏遠的地方悄悄養著。」
「不過還有一點很奇怪,本來那些蛇很多的,這會兒處理,感覺少了幾十條呢,不知道是不是蛇逃跑了...逃跑了也好,至少沒全跟這些一樣,一晚上全都死了。」
顧寅臉上笑容消散,目色沉沉,問:「桐小姐是昨天來讓你們把這些蛇處理了的嗎?」
傭人:「是啊。不過桐小姐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她是和老爺子的另一個客人一起過來的。我們本來以為是兩位客人沒事閒逛,但那位客人逛得特別仔細,而且還很厲害,一看就是位行家啊!」
顧寅:「怎麼說?」
傭人:「比如您現在是在閒逛吧?您覺得這些院子一路逛下來怎麼樣?」
顧寅:「......」
這題沒法回答,顧寅帶著心事隨便逛的,壓根沒怎麼注意。
傭人:「那位客人,他看建築,好像不是在看建築,而是直接透過園林看出結構,年紀不大,眼力可老辣啦。」
顧寅問:「什麼意思?」
傭人:「我舉個例子,一座房子,尋常人看房子,看得是表面,房子好不好看,裝修精不精美,但內行人看房子,看得是房子裡各種管道的布局,氣口的設置,等等等等。
包括莊園也是,在內行人眼裡,所有建築都是沒有隱私的,他們可以透過表面直接看到背後的作用,說白了,就是知道哪裡方便做什麼。
說的誇張點,你平常看不看越獄片?有個紀錄片,一個罪犯逃脫了世界上防守最嚴密的監獄,就是因為他是個建築師,監獄在他眼裡不是個鐵壁銅牢,而是一根根管道和結構。
比如那個客人,他就好像明確在什麼東西,後來也確實,他在這裡找到了一堆蛇,一開始我們還以為他是桐小姐找來的獸醫呢。」
顧寅:「那個客人...」
傭人:「那個客人可真厲害啊,年紀輕輕的,懂這麼多門道,長得還特別好看,這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人生贏家吧。」
傭人:「不過,很奇怪,桐小姐和那個客人明明是一起的,兩個人關係卻並不像是朋友,桐小姐情緒差點還又失控了...」
天色漸晚,雲捲雲落,雲層里露出了西落的太陽。晚霞暈染在天邊,柔和的日暮照下,打在顧寅的身後,恰好把顧寅包進了一片陰影里。
顧寅低頭看了眼身側的影子。
這個世界...
也許根本不像他想得那樣簡單。
顧寅扯唇哂笑。
渣攻一二三一個個都崩了人設。
自己為什麼會大意到沒有反應過來要思考,這其中是否有什麼異常?
——
夕陽西下,顧寅回到了別墅。
一層層來到五樓。
五樓,落地窗前,黑白的大三角鋼琴,謝奚雙手搭在琴鍵上,安靜坐在鋼琴前。
遠山迷濛,日落暖橘的光從窗外大片鋪進廳房,卷在地面。一身白衣的謝奚沐浴在夕陽的剪影里,渾身好像裹了層毛茸茸的光邊。
精美絕倫的一副畫。
但謝奚並沒有彈奏這架鋼琴。
顧寅還記得,謝奚是彈不了鋼琴的。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膠著。
走到鋼琴邊上,身子往琴架上一靠,顧寅低頭,定定瞧著謝奚。
謝奚薄唇往下一抿,長睫抖了抖,抬眼望向顧寅,問:「寅哥,你是不想要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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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夜吻,小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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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著光邊的毛茸茸的小白兔子, 惴惴不安抬起頭,看上去委屈又不安,小心翼翼。
漂亮死了。
萌死了。
顧寅插在口袋裡的指尖微微一動, 差點就條件反射要薅一把兔子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