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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的浴室里水聲譁然。
謝奚轉頭瞧了眼可憐巴巴躺在洗漱池裡的手機。
那是顧寅的手機。
裡面插的手機卡卻是用他的身份證辦的。
謝奚到現在依然對顧寅一無所知,除了只知一個名字,他根本不知道顧寅是誰,在幹什麼,想幹什麼。
他只知道顧寅有秘密,有目的,有一定要待在他身邊和對他好的原因,以及...
真的對他沒有半點那方面的心思。
可是。
冷水淋淋沖刷著。
可是,也許是酒氣熏然的原因。
謝奚有點想要顧寅了。
謝奚:「......」
——
顧寅幾乎是飛一般從浴室衝出去的,衝出去後想也沒想,拉開酒店房門奪門而出。
站在酒店走廊,顧寅直接對著自己腦門來了一巴掌。
太荒唐了。
小白兔喝了藥,他又沒有,可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居然在想小白兔要是不會,乾脆就幫他弄一下解決出來。
顧寅:「......」
這想法簡直是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
喝了藥的小白兔神志不清,他神志可是非常清醒的。
要是這個時候對小白兔做了什麼,哪怕是出於真心好意相助,等小白兔清醒以後,小白兔會怎麼想?
把兔子養熟太不容易了。
好不容易搞搞弄弄,現在兔子已經有點相信他依賴他了,這時候要是出了差錯,摧毀了兔子對他的信任,後面還怎麼過?
到時候他再正色對小白兔說,只是待在他身邊照顧他保護他,絕對對他沒有半點想法,小白兔還能相信?
小黃文里的主角受敏感又脆弱,要是還能信就有鬼了...
拍拍額頭,顧寅懊惱地放下手。
但是他就這麼把小白兔扔在浴室里...真的沒問題嗎?
他太難了。
顧大爺的內心被愧疚和不安席捲著。
什麼也不說了,顧寅咬牙切齒,下藥的那個人,明天他無了。
祁橙拎著一袋夜宵走出電梯進到走廊,遠遠看到的就是顧寅頹然沮喪又間雜懊惱憤怒的複雜表情。
祁橙:「???」
顧寅也看到了祁橙。
但顧大爺現在非常不痛快,並不想搭理這個酒鬼。
祁橙拎著夜宵走近顧寅,面色有些古怪,問:「你完事了?這麼快?」
他才買了份宵夜,顧寅就已經走出房門,一副問天問地問自己的苦比表情...
莫不是...
「???」顧寅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祁橙長長哦了一聲,把目光投向顧寅住的那間房門上,問:「他人呢?」
顧寅沒好氣道:「你問他幹什麼?」
雖然心情很糟糕,但面對渣攻二號對小白兔的「問候」,顧寅依然保持著警惕。
祁橙呵了一聲,「他還是個學生吧?」
學生都下得去手,真是個畜生。
「???」顧寅完全能看懂祁橙眼神和言語之下的意思。
斯文敗類的人天然有一種優勢,那就是當他們對誰投以類似審視的目光時,總會帶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和不屑。
顧寅現在被祁橙用這麼一種眼神注視著,渾身都不舒服。
可實則是反過來的啊!
顧寅什麼都沒有做,而在原文裡,祁橙可是把小白兔反覆蹂/躪都不帶重樣的!
顧寅冷笑,想要開口回敬一下祁橙。
但剛張嘴,靈光一閃,顧寅腦子裡突然蹦出來個好想法。
渣攻二號現在誤會小白兔和自己有那種關係。
被渣攻二號誤會,其實是件好事。
因為像渣攻二號這樣的人,過分驕傲,甚至傲慢,出於自尊,是不會插足別人的伴侶的。
原文裡他是為了報復黃氏,報復黃鶴庭,才故意把小白兔奪走搞到手裡。
而現在,小白兔和黃鶴庭沒有關係,和自己有關係,且自己是會幫助他的人。
恩將仇報的事祁橙倒不至於做的出來。
顧寅乾脆就讓祁橙誤會自己和謝奚的關係了。
就讓祁橙以為謝奚是他的人。
這樣,就算世界觀非要讓祁橙喜歡小白兔,祁橙只要不會對小白兔出手就行。
至於喜歡,至於祁橙原文裡的扭曲心態,後面重整公司時慢慢調整改改就是了。
但誤會關係可以,男人的尊嚴不能被誤會!
姑且也算解決了件事,稍微順心了點的顧寅表情好上不少,淡淡說:「我家寶貝在洗澡,估計洗完了,我要進去找他了,晚安。」
顧寅暗示祁橙自己不是做了什麼,而是沒做什麼並且現在要去做什麼了。
祁橙呵呵:「不必如此!」
顧寅話已說完,不再繼續和祁橙待在走廊,轉身準備進房。
祁橙卻往前一步,拽住顧寅說:「不是要談公司的事嗎?什麼時候談?」
本來好好地要談公司的生死存亡,現在他清醒了,可以談了,顧寅卻把精力放在一個花瓶身上了?
祁橙看不起顧寅!
顧寅差點被祁橙氣笑了。
他之前幾次三番找祁橙談,祁橙不理,現在眼看著自己在忙,祁橙還這麼沒眼力見地找著自己談。
缺心眼麼不是?
「放心,有我在,一晚上過去你那公司死不了。」拍開祁橙的手,顧寅瞥了一眼祁橙,說:「祁橙,你聽好,我是要幫你,但我是為了和你各取所需,不是求著要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