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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於顧寅來說,文崩越是謙和紳士,就越讓顧寅想到原書中他的種種行徑,也就越讓顧寅明白這個人心理扭曲程度遠遠超過了一般人。
是一個隱藏的很好的十分危險的變態。
掀唇一笑,顧寅淡淡說:「沒想到你喜歡開玩笑,你不是站在我面前嗎,怎麼還能在飛機上?」
看著顧寅笑起來,文崩淺淡的瞳色變亮幾分,不答反問:「我要是不在飛機上,怎麼來讓你和我赴一場約?」
顧寅笑著,目色卻凜銳起來。
渣攻四號人等在這裡,話說到這份上,目的顯而易見了:他想讓自己跟他一起走。
顧寅把謝奚保護起來,是怕渣攻四號找謝奚。倒沒想到,渣攻四號先找他的麻煩。
不過先找他而不是謝奚,這是好事。
顧寅問:「你憑什麼覺得我會願意赴你的約?」
文崩:「因為我對你很好奇。」
顧寅聽到後笑出了聲:「對我好奇的人可不止你一個,因為好奇就想約我,你怕不是要取個號排個隊?」
顧寅表現出來的這份泰然風趣讓文崩瞳孔里的光變得更亮。
「你大概是誤會了,我不是邀請你,只是通知你。」盯著顧寅的臉,文崩依然用輕柔的口吻說:「你把謝奚拿去用了這麼長時間,我就算脾氣再好,也該跟你談談了。」
可就是這樣的口吻,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人覺得無比刺耳。
尤其,他把謝奚當成什麼?
雙手插.進西褲口袋,顧寅的視線和文崩的膠著在一起。
地下車庫光線並不很明亮,四目相對,隔著挺俊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顧寅也能看到文崩眸中瞳孔愈發得亮。
因為瞳色很淺,目光又太過耀亮,就好比玻璃上蓋了水簾。但水簾不是無害的水,而是腐蝕性極強的危險的冰涼黏濕的水。
顧寅:「......」
被認真專注地盯著看,顧寅錯覺腿上爬上一條冷血的水蛇。這條蛇吐著腥稠潮濕的蛇信,饒有興趣地看準了剛剛選中的獵物似的...嘶嘶嘶...
那晚白車裡的人果然就是他。
『金玉其外,惡寒其中。』
顧寅不動聲色壓下不太舒服的情緒。
文崩可不知道顧寅在怎麼想他,他就用這樣的眼神盡情盡興地打量著顧寅,說:「還有朴桐仁,我還以為他是想代替我照顧謝奚,沒想到他是想照顧你。」
「意外的驚喜,我很高興。是你讓他有了這份意外,我才能收穫這份驚喜。你身上一定有什麼魔力,我很好奇,想打開看看。」拉開車門,文崩看著顧寅:「來,上車吧。」
謝奚也好,朴桐仁也好,站在他面前的顧寅也好,在他的眼裡口中都是一塊沒有自主權的物品。
顧寅:「???」
和黃鶴庭的中二或者祁橙的驕傲都不一樣,文崩是真的不把人當人,他明明站在地上,卻好像高高飛在天上,除他以外,萬物皆猴子。
顧寅還是第一次碰到能夠自說自話說到這份上的人。
啥玩意兒啊...
顧大爺忍不住心想,不過一個渣攻四號,被原文那個辣雞作者稍稍偏愛了一點點,就狂成這樣子了?
真就是還沒有人教過他怎麼做人唄?
顧寅一動不動,看文崩還能蹦出什麼話來。
見顧寅並沒有要動的樣子,文崩也不惱,只是說:「這塊地很好,我喜歡這塊地,本來,我是想接手這塊地的,沒想到被你先拿去用了。」
眉梢往上一揚,顧寅沒什麼誠意的回他:「是嗎,那可真是巧了。」
文崩:「你知不知道我早就看中了這塊地?」
顧寅笑笑:「所以?」
「被別人摸過的東西,都髒了,髒了的東西,是要接受懲罰的。」不緊不慢,文崩眼睛中的淺光更加得濕冷粘稠。
但是這句話顧寅很熟。
顧寅在原文裡看到過差不多的話,渣攻四號的變態語錄之一。
渣攻四號的變態是具有侵害性的變態。
比方說在原文裡,渣四看中謝奚就要把謝奚關起來封閉在小黑屋裡,讓謝奚只能被他一個人看到。
被他一個人看到還不夠,後面他甚至不想讓謝奚自己看到自己。
但是這塊地一直是梅老爺子的,顧寅先渣四動手前拿走了這塊地。渣四能怎麼辦?
這個疑問剛剛浮於腦海,顧寅就得到了答案。
耳邊傳來一聲巨響,緊跟著,顧寅所站的地面劇烈地晃動起來!
且這份晃動感也十分熟悉!夢回南北山棧道,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顧寅簡直驚了,渣攻四號是想幹什麼?這瘋子是打算把這一塊兒全都炸了嗎?
還有...南北山棧道的炸毀事件也是這瘋子干出來的嗎?
多麼瘋狂的行為?
這瘋子究竟什麼時候就在南江市了?
種種瘋狂來不及細想,劇烈的爆炸中,顧寅只覺得耳膜轟鳴,天旋地轉,站都快站不穩,差點摔倒。
本能地伸出手,顧寅想要夠到手邊能夠到的支撐物,而離顧寅最近的支撐物就是文崩。
於是顧寅的手向文崩伸了過去。
可就在顧寅的手要碰到文崩的那一瞬間,于震動之中,顧寅硬是壓住了本能,目光中飄上一些嫌惡,生硬地一轉手,改扶住了車子的後視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