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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啥退燒藥都來的管用, 完爆昏聵, 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被偷偷湊上來的親吻驚動, 震驚的電流從髮絲一路狂奔到脊椎。
直接把顧寅給劈傻了!
哪怕現在, 顧寅也是瞪大眼睛震驚地盯著濃重的黑暗,聽著遙遠而又縹緲的水聲...陷入了昏聵與清醒之間的極限矛盾。
浴室水聲不停, 時間滴答滴答流逝, 驚傻了的顧大爺努力運轉著暈乎乎沉甸甸的腦子,顫了顫嘴唇, 實在忍不住, 蹦出了一種植物名稱:「草...」
草了啊!
小白兔為什麼偷親!?
他好不容易養熟了的小白兔子...養歪了?
心臟顫抖, 顧寅艱難翻了個身, 把自己埋進了柔軟的大床。
顧寅:「......」
『所以???』顧寅震驚:『其實我拿的是渣攻劇本嗎???』
不應當啊!
顧大爺抓住空調被蒙頭蓋上, 把自個兒卷了個嚴嚴實實。
『渣攻是不可能渣攻的, 流氓世界想讓我當渣攻,做夢呢不是?』
『可是小白兔為什麼要親我?』
『...他難不成喜歡我??』
『他為什麼喜歡我???』
被燒得渾渾噩噩的腦子裡塞滿了問號!
直到小白兔漫長一個冷水澡結束,擦乾淨,新鮮冒著冷氣回到了床邊,顧寅還是沒太想明白。
天色已經漸亮,借著微弱的光,謝奚驚奇發現顧寅生病後都不在床上亂睡了。顧寅把自己包在被子裡,包成了規矩的一整條。
看上去異常的老實規範。
謝奚:「......」
有些擔心,謝奚輕手輕腳上床,小心地被子拉開個邊角,手掌找到額頭摸了摸。
非常小聲,薄涼的聲線壓得很低,謝奚問:「寅哥?冷嗎?還是熱?」
顧寅耳垂通紅:「......」
我睡著了,我不認識什么小白兔。
從來正面一切問題的顧大爺選擇了暫時裝死。
「......」謝奚心裡咯噔一突,眼眸閃了閃。
默了默,謝奚收回手,把被子重新給顧寅掖好。
躺下,雙臂圈攬靠上去,謝奚連同被子一起,把人擁進了懷裡。
懷裡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睡的很沉。
謝奚又大著膽子稍稍收緊了手臂。
滿懷都是屬於顧寅獨有的味道。
謝奚瞌上了眼睛。
他想顧寅的燒很快退掉,但又不想太快天亮。
然而天一定會亮。
窗外的雨也慢慢變小了。
後來或許是招架不住藥效,在震驚和費勁中,顧寅還是睡著了一會兒。
等再醒來,睡眼惺忪,顧寅看到謝奚坐在離床不遠的沙發上翻著手機。
表情有些麻木,顧寅望著昏暗中的小白兔子。
小白兔子依舊像從畫裡活過來的完美,側臉精緻又好看。
謝奚一直注意著顧寅,立刻就發現顧寅醒了。
暗滅手機放回兜里,來到床邊坐下,謝奚很自然地要摸顧寅的額頭試試體溫——
可是顧寅退開了。
撲了個空的手懸在顧寅眼前。
顧寅:「......」
謝奚:「......」
微妙的沉默在空氣中醞釀,悄然發酵。
反應過來不妥,顧寅清了清嗓子說:「應該是不燒了。」
喉嚨很痛,說話的聲音颳了一層喑啞。
謝奚垂下眼睫,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靜了幾秒,謝奚說:「我幫你倒杯水,把藥吃了。」
顧寅:「好。」
於是謝奚側過臉低頭剝開藥盒,倒水。
顧寅默默從床上坐起。
沉默繼續醞釀。
吃了藥,洗漱,換完衣服,顧寅主動打破房間裡安靜到令人髮指的沉默,他問謝奚:「...吃過早飯了嗎?」
謝奚抬頭看他,一雙漂亮眼睛瞧著顧寅,眼瞳烏黑深暗:「寅哥,現在已經十點了。」
顧寅:「......」
睡得太晚,一覺直接睡到了十點!
謝奚:「你生病了,我請廚房熬了粥,今天中午就不跟他們一起去正廳吃午飯了吧?」
「...謝謝。」不自覺掃了眼謝奚淡粉的薄唇,顧寅迅速移開視線:「不過我昨天約了梅老爺子今天繼續一起下棋,我去看看老爺子在幹什麼。」
邊說著邊往門邊走,手指已經搭上了門把扶手。
「寅哥!」謝奚突然叫住了顧寅。
拉開門,顧寅回頭:「嗯?」
「......」淺淺一笑,謝奚說:「沒什麼。」
「我去找老爺子了。」顧寅說完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房門啪嗒關合,被留在房間裡的謝奚眸光幽沉的像一汪死海,笑容收散,五指緩緩蜷進了掌心。
——
顧寅沒急著先去找梅老爺子,他走到了朴桐仁的門口。
但又沒有立刻敲門。
「......」顧寅看了眼自己房間的方向。
這就很離譜,顧寅心頭縈繞上一股子煩躁。
又說不清楚在煩躁什麼。
不過顧寅還是敲響了朴桐仁的房門。
然而和昨天一樣,沒有得到任何的回聲。
奇了怪了。
明明朴桐仁也有好好談一談的意思,還說讓自己去他房間找他。
這特麼找了兩回了,人都不在房裡,玩欲擒故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