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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還好巧不巧被蛇給咬了一口。
顧寅身體微微僵硬。
被朴桐仁這麼一提醒,這會兒重新感覺到腳腕上的刺痛了。
唇角翹起露出和善笑容,顧寅一字一頓對朴桐仁說:「...我可真是謝謝你!」
朴桐仁:「......」
頭皮發麻。
但顧寅冷靜下來,發現朴桐仁看上去也有些不對勁。
朴桐仁一會兒看看自己,一會兒看看棧道方向,好像他也被這場變故嚇到了。
難道棧道塌了的事情和朴桐仁沒有關係?
緊鎖著朴桐仁,顧寅不確定這是朴桐仁的真實表現還是他的演技。
畢竟,朴桐仁還是個演員來著。
且還是一個相當成功的女裝大佬。
只有謝奚一句話沒說,一直埋頭在處理顧寅腳腕上的傷口。
小刀劃開的傷口擠出了很多血,血液都是鮮紅的,過了這會兒功夫,傷口處也沒有毒變的跡象。
用礦泉水洗刷完傷口,刀在手中流暢一轉,刀尖閃爍過鋒利的冷光,謝奚把刀折起收回褲子口袋。
站起身,謝奚對顧寅說:「還好,不是毒蛇。」
朴桐仁聞聲奇怪地看向謝奚。
謝奚立刻側身直直迎上朴桐仁的視線。
天空密布的陰雲里亮起幾道閃電,轟隆的雷鳴此起彼伏。
謝奚的頭髮被大雨淋濕了,碎發濕噠噠的貼在額前,有些許擋住了他的眼睛。可就在濕噠的碎發遮掩下,被濃墨畫過似的漂亮眼睛,瞳孔卻冰冷的讓人害怕...
不同於顧寅的皮笑肉不笑的怒火,被謝奚這樣攥視著,朴桐仁如墜冰窟,渾身僵硬。
朴桐仁驚愕地張了張嘴:「......」
朴桐仁是魂穿的,穿來的時候身體的主人好像服用了什麼不該服用的藥物。
他在醫院的病床醒來,繼承的記憶並不算完整,每每回憶原主遺忘的那些記憶碎片,腦海中都會浮現一個人的臉孔。
每當腦海中浮現出那個人的臉,朴桐仁都會呼吸不暢,冷汗淋漓。
現在...朴桐仁在面對謝奚時也感受到了這種讓他快要窒息的壓力...
謝奚俯下身子撿起草地上的傘遞給顧寅,淡淡的說:「寅哥,以防萬一你先不要動,給急救打電話,我和桐小姐一塊兒去棧道附近查看一下。」
謝奚的聲音很自然,但他的眼神沒有變,依然停留在朴桐仁的臉上。
朴桐仁覺得自己才是被蛇咬過的那個,渾身血液流速都變得緩慢,寒意附體,逐漸滋生恐慌。
避開了謝奚的眼神,維持著臉上的鎮定站起來,朴桐仁回應了謝奚:「可以,我們兩個去那看看。」
顧寅握住謝奚的手腕,冷冷看著朴桐仁:「誰知道有什麼危險?」
朴桐仁的心更涼了。
完蛋,他能感受來自顧寅的濃濃的防備。
謝奚說:「這麼大動靜,景區的工作人員很快就會趕過來了,我們就遠遠的看一看。」
顧寅依然沒放手。
說實話,顧寅現在有點懵。
他非常懷疑棧道塌了跟朴桐仁脫不了關係。
但有一點顧寅能確定,就算棧道塌了真的是朴桐仁乾的,那也是朴桐仁針對他的,而不是針對謝奚。
眸光閃了閃,顧寅也想知道棧道那邊具體怎麼樣了,於是慢慢把手放開,提醒謝奚:「小心點。」
默許謝奚過去看看了。
謝奚點點頭,示意朴桐仁:「女士優先,你先走。」
朴桐仁:「......」
這小崽子對他也防備的很!
朴桐仁和謝奚一前一後往棧道那邊走去。
謝奚跟在朴桐仁的身後,兩人快要到棧道的時候,都停住了腳步。
這樣大的雨水沖刷下,空氣中依然瀰漫著嗆人的氣味。
朴桐仁皺皺鼻子:「難道是...被炸了...??」
話沒說完,朴桐仁腰上一涼。
有什麼鋒利冰冷的東西抵到了他的腰上。
頓時朴桐仁臉都綠了。
他沒有忘記謝奚帶著一把小刀...
渾身僵硬,朴桐仁一動不動,頭也不敢回,問:「你想幹什麼?!」
差點一嗓子飆出原聲男音。
雖然看得出來謝奚絕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麼無害,但怎麼也想不到他能幹出光天化日之下拿刀抵人的事啊!
這是什麼人啊!
瘋了嗎!
謝奚冷冷問:「棧道是你動的手腳嗎?」
朴桐仁:「少年你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我怎麼動!這座山又不是我的!」
說完感覺腰上一涼,裙子都快要被戳出個洞了。
謝奚對這個答案好像並不滿意。
朴桐仁深深呼了一口氣,也冷著嗓子說:「顧寅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吧?顧寅也在這,你敢真的對我怎麼樣?何況,棧道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謝奚半點猶豫也沒有,接著問:「棧道你不知道,那蛇呢?」
「什麼...?」朴桐仁一愣,縮著瞳孔說:「少年你想像力真的很豐富!你難不成是懷疑我隨身帶條蛇嗎?我把蛇放哪?放裙子裡面?還是放手提包里?再或者,就算我帶了蛇,我難不成還會訓蛇嗎?當時是你和顧寅一起走的,我還能跟蛇商量好了讓它咬誰?」
深呼吸一口氣,朴桐仁主動問謝奚:「還有,我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你未免也太奇怪了,為什麼要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