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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臨和我說了,他還怪我教授職業病犯了,把你當我以前帶的學生,給你製造壓力了。」
聞月一驚,忙說:「沒有的事,老師給我提的修改意見都非常中肯,給我很大的啟發。」
「他啊,知道我以前對學生極其嚴苛,還延畢了好幾個學生,就以為昨晚是我讓你限時修改論文,所以替你鳴不平來了。」王瑾珍說著看了紀則臨一眼,盈盈笑道:「我以前對學生要求高,你還會說是嚴師出高徒,現在倒嫌我太嚴格了。」
王瑾珍調侃的是紀則臨,但難為情的卻是聞月。
紀則臨看了眼稍稍侷促的聞月,對王瑾珍笑道:「畢竟您『女魔頭』的稱號在青大太有名了,我擔心聞月吃不消,她以後要是不來莊園,可就沒人陪你聊天了。」
「說了半天,你就是怕小月跑了。你放心,我比你還緊著她,就是把你趕走了,我也要留她在身邊。」王瑾珍半打趣道。
紀則臨聞言,回頭看向聞月,挑眉一笑,說道:「看來你在老太太心裡的位置已經超過我了。」
聞月知道他們祖孫倆是在逗趣兒,便也附和著微微一笑,說:「老師在我心裡的位置也一樣。」
紀則臨的表情明顯一怔,王瑾珍見聞月一句話就讓自己的外孫吃了個癟,忍不住笑出了聲,心道世間萬物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家裡這個無人敢違抗的紀總算是有人能治了。
「聞月,你辜負了我的好意,我是在幫你和老太太爭取權益。」紀則臨雖然在表達不滿,但語氣是縱容的。
「老師並沒有為難我,還給我提供了很多不一樣的思路,你要是讓老師對我放鬆了要求,才是真正損害我的權益。」
王瑾珍笑得開懷,還不忘「落井下石」,笑話紀則臨:「聽到沒有,小月可是和我一頭的,你別妄想挑撥我們的關係。」
紀則臨被她們倆「圍剿」,不惱不氣,低笑著對王瑾珍說:「看來我還需要更努力才行,爭取在聞月心裡和您平起平坐。」
紀則臨在王瑾珍面前說這話,是當真對自己的心思一點兒都不隱藏。聞月雖然言語上贏了紀則臨一頭,但在臉皮上卻稍遜一籌,他只要稍微直接一些,她便沒招了。
王瑾珍的目光在紀則臨和聞月之間游弋,眼神里透著欣慰。半晌,她對聞月說:「玩笑歸玩笑,你想把論文寫好的心情我理解,但還是要注意勞逸結合,千萬別把身體熬壞了。」
聞月應道:「我知道的。」
「還有,你寫論文需要什麼參考書,學校里沒有的,都可以來莊園裡找,要是找不到,就問則臨要,他本事大,總有辦法替你尋到。」
王瑾珍說到這兒,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問紀則臨:「上回林教授和我說,你拍走了她非常想要的一本英國古典小說的初版書,還和我抱怨你一下子報了高價,完全不給別人一點兒機會。」
「她以為你把書送給了我,還向我借閱,但是我沒見過那本書,想借都沒法兒借。你以前也沒有藏書的癖好,怎麼會突然——」
王瑾珍驀地反應了過來,看向聞月。
聞月低下頭,臉上一陣燥熱,莫名地感到心虛,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被長輩抓到了一樣。
「看來我的確是老了,這點兒關竅都沒想明白。」王瑾珍噙著笑,兀自搖了搖頭,對紀則臨說道:「至少在這一點上,你和你祖父學了十成十。」
紀則臨輕笑了聲:「是祖父教得好。」
「孫大不中留,看來我以後可就沒有書收嘍。」王瑾珍故意嘆了一口氣。
聞月一窘,不知所措地看向紀則臨。
紀則臨失笑,對王瑾珍說:「您別嚇唬聞月,她會真以為您吃她的醋。」
王瑾珍朝聞月招了招手,等她走近了,拉過她的手說:「老師說笑的,我怎麼會吃你的醋?要吃也是吃則臨的醋,我們倆這麼好,他非得來橫插一腳。」
紀則臨無奈:「倒是我不對了。」
「當然。」王瑾珍問聞月:「小月,你說是不是?」
聞月看了紀則臨一眼,見他拿王瑾珍沒轍的模樣,便忍不住笑了聲,點了點頭。
王瑾珍得意地笑了,老小孩一樣,又對紀則臨說道:「就算你是我親外孫,在莊園裡我也不會把小月讓給你的。」
紀則臨本來以為老太太說著玩的,沒想到她是說到做到,之後果然霸著聞月,拉著她一直待在書房裡不出來,就是午後也不休息,不是在談聞月的論文,就是在一起譯稿,都無暇顧及旁人。
紀則臨兩個都得罪不起,只好陪更小的玩,他先是監督紀書瑜練了琴,下午處理完工作後,又陪著她遛狗打發時間。
Yummy一開始仍是畏懼紀則臨,叼了飛盤後都是奔向紀書瑜,紀則臨後來把飛盤牢牢地拿在手中,再不丟出去,它想玩兒,最終就只能屈服於他,在他腳邊搖頭擺尾的。
到了晚上,王瑾珍總算是覺得累了,紀則臨立刻讓陳媽勸她去休息,結果老太太前腳才離開書房,後腳紀書瑜就抱著書黏上了聞月,讓她陪著讀故事。
老太太也就算了,現在小的也來瓜分聞月的時間,紀則臨眉頭一皺,直接對紀書瑜說:「今天放假,你別看書了,去看動畫片吧。」
「可是我差一點兒就可以把這個故事看完了。」紀書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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