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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則臨坐在床邊, 低頭親了下聞月的額頭, 溫聲說:「我要回公司,時間還早, 你再睡會兒。」
聞月還睏倦著, 含糊地應了聲, 不忘叮囑他:「你要是自己開車, 一定要小心點兒。」
紀則臨在這一刻忽然就有了結婚的實感,想到以後這樣的日子不會少,他就心情愉悅,忍不住又低頭親了親聞月。
聞月醒了就沒有再睡著,她在床上躺了會兒, 等困意消退就坐起了身,準備起床。
她掀開被子, 正要下床, 忽然看到床頭桌上放著一朵鮮艷欲滴的玫瑰,一看就是才剪下來不久的。
聞月一笑, 心道紀則臨又冒著過敏的風險跑去溫室的花房剪玫瑰, 也不怕陳媽發現了說他。她拿起玫瑰, 看到了壓在花底下的一張卡片, 上面寫著一句話:
My soul is full of impurities, but you。(注)
——To my wife.
聞月反覆讀著紀則臨的這句話,眼眶微微濕潤。
昨天下了一陣雨, 今天雨過天晴,上午出了太陽,一掃陰霾。
聞月在窗邊欣賞了會兒莊園的景色,見紀筱芸和紀書瑜出了門,在外面的草坡上玩耍,這才下了樓。
王瑾珍見聞月下樓,朝她招了招手,說:「昨天晚上我忘了一件事兒,剛才還是筱芸提醒了我,我才記起來。」
聞月不解,在王瑾珍身邊坐下。老太太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后里邊是一個雕琢精美的玉墜,通體晶瑩剔透,看上去就價值不凡。
王瑾珍拿出那個玉墜,說:「則臨和筱芸出生的時候,他們的父母給他們分別買了個玉墜,筱芸的她一直戴在身上,這個是則臨的,他小時候戴過一陣兒,男孩子嘛,大了就不愛戴這些東西,嫌累贅。」
「他不戴,他母親就幫他把這個玉墜收了起來,說等他以後娶了妻子,送給她,也算是個信物。」王瑾珍說著悵然地嘆了口氣,將玉墜遞到聞言眼前,接著說道:「則臨的父母走得早,沒能看到他成家,要是他們知道他娶了你這麼個出色的姑娘,一定很高興。」
「這個玉墜算是則臨母親的一個心意,給兒媳婦的一個過門禮物,現在她不在了,就由我來替她轉交給你。」
聞月惶恐:「這太珍貴了。」
「不過是個墜子,比不上你珍貴,這也是則臨母親的心愿,你就收下吧。」王瑾珍說著站起身,幫聞月把那個玉墜戴上。
「正襯你。」王瑾珍端詳著聞月,滿意地一笑。
聞月垂下眼,那個玉墜就掛在頸間,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既然是紀則臨母親的心愿,聞月自然不會再推諉,王瑾珍讓她戴著,她便安然地收下了它。
……
紀則臨今天滿面春風,公司上下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心情大好。開會的時候,和他關係親近的高層詢問他是不是人逢喜事,他爽快地承認了。
那人詢問是什麼喜事,說出來讓大家一起高興高興,紀則臨便似是隨意,實則炫耀地回說自己昨天和女友一起去領了證,現在是有家庭的人了。
這一消息讓所有人都震驚了,會議沒結束,紀則臨結婚的消息就在全公司上下傳了個遍,以至於今天走哪兒都有人向他道賀,祝他新婚快樂。
周禹看不過眼,說紀則臨過於高調,紀則臨說周禹就是眼紅自己有老婆。周禹不服氣,說自己有孩子,紀則臨從容淡定地回擊,說結了婚,想要孩子早晚可以有,但有了孩子沒結婚,什麼都不是。
周禹無話可說,轉頭就給紀筱芸打電話,結果被掛了。
紀則臨身在公司,心在莊園。處理完公司的事務,立刻往莊園趕,走之前還特意交代李特助,以後不那麼緊要的工作就找周禹處理,反正他沒結婚,閒著也是閒著。
紀則臨回到莊園,才走進大廳,就被幾個長輩「圍攻」了。
王瑾珍今天心血來潮,組織了個沙龍,名義是上學術探討,實際上是炫耀自己的外孫媳婦兒。
她的那些好友中,林教授得知紀則臨和聞月領了證,反應是最大的。她一見著紀則臨,立刻發起攻勢,故作不滿道:「則臨,之前你說到了合適的時機,就會和我們介紹你心儀的姑娘,怎麼現在證都領了,還不和我們介紹介紹啊?」
「是我的倏忽,不過我想,現在您應該已經知道了。」紀則臨把目光投向坐在王瑾珍身邊的聞月,眼神里都是熾盛的愛意。
聞月見紀則臨在長輩面前一點兒也不收斂,都替他難為情。
「我是後知後覺,那次你一擲千金買了書,又不是送給瑾珍的,我就在想你心儀的那位姑娘怕不是也學的翻譯,思來想去,你最常接觸的也就只有聞月。」林教授嘖嘖搖頭,感慨道:「沒想到還真被我給猜對了。」
「果然瞞不過您。」紀則臨哂笑。
「怎麼瞞不過,之前我問你和瑾珍,你們是一句口風都不透啊,怎麼,是怕我把聞月搶走啊?」林教授爽朗一笑,大大方方地承認:「還別說,要是我知道聞月恢復了單身,一定攛掇我孫子追求她。」
「這樣好的姑娘誰不稀罕啊,我看瑾珍也是怕我和她搶孫媳婦兒,所以一直防著我。」林教授玩笑道。
「那可不,我可不能讓你壞了我的好事。」王瑾珍配合著說笑,抬頭見自己外孫從回來到現在,眼睛就黏在聞月身上沒動過,還和林教授調侃:「男大不中留,你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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