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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慕蘭挑剔的看了眼,說,「還好吧,但是我更喜歡藍色。」
「好,回頭我就去換了。」阿鳶笑道,很是依從。
姚慕蘭這才滿意,只是將目光全數放在他的臉上,伸手繾綣的划過他的眉眼。
又是這種目光。
仿佛在透過他看別的什麼人一樣。
阿鳶心中有些不悅,笑著過去擁住她,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最愛這樣親昵的舉止。
「怎麼之前生了那麼大的氣?」他道。
「我想著快要生了,想著若是王爺能在就好了,只是這些沒用的根本找不到人。」姚慕蘭靠在他懷裡嬌滴滴的抱怨道。
在京城住了半年多,雖然對過往的事情絲毫都想不起來,但對於和姚慕蘭有關的事情,他都已經了解了大概。
比如雖說是養女,但攝政王與她並不算是十分親近,最多只能稱得上一句上心關照罷了。之前在京的時候就沒怎麼看過她,等到後來離京,更是分毫消息都沒有留下。但相反的是,姚慕蘭對於自己的這位養父很是在意,甚至可以說依賴。
自從她命人去找,但找不到之後,姚慕蘭沒少為這件事發脾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王爺的行蹤,哪裡是這些人能找到的。」阿鳶帶過一句,笑道,「彆氣了,對孩子不好。」
說話間,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姚慕蘭的肚子,這樣舒緩的動作很好的安撫住了暴躁的姚慕蘭,讓她慢慢放鬆下來。
姚慕蘭去歲七月發現的身孕,至今已經七個月了。
「真是不懂,這京都多好啊,王爺為什麼非要去外面。」姚慕蘭撇嘴,不高興的說。
阿鳶笑著哄她,好一會兒才終於把人哄高興了。
屋裡的人都鬆了口氣,找了機會退出去,他看了眼,心思莫名,這些人一直在找攝政王的蹤跡,但關於他的來歷卻一無所獲。不知是不上心,還是得了誰的吩咐……
他看了眼姚慕蘭。
阿鳶自問,以姚慕蘭的勢力,他的出身來歷並不難找。
他的衣著穿戴一看就不一般,這種情況下,只需在撿到他的地方仔細巡查一番即可,可姚慕蘭卻遲遲沒有找到,與其說找不到,不如說她不想找。
她不缺權勢富貴,從不會想要嫁給所謂的勛貴驕子,要的是一個能攥在她掌心裡的情人。
而他,就是這個人。
這些事情,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裡,阿鳶看的十分透徹。
姚慕蘭被養的嬌氣,甚至可以說嬌慣,姚家處處順著她哄著她,出了門外面的人也都捧著她,眼下到了他這裡也不例外。
阿鳶隱約有些不耐,但他的一切都因姚慕蘭而存,不管心中如何想,面上是分毫都不敢表現出來的。
每到這個時候,他就很想知道自己的家在何處。
「縣主剛才那樣說,倒讓我想起來了,不知我家人尋得如何了?」阿鳶笑道,他看過自己被縣主撿起時的穿戴,並不一般,想必家中也是有些家底的。
姚慕蘭看他。
阿鳶知道她不愛聽他提起家人——
雖然並不明顯,驕縱如姚慕蘭甚至並沒有太過表現出來,但幾次三番下來,他想不發現都難。所以在開口的時候,他就想好了藉口,還是姚慕蘭剛才提醒的。
「這孩子出世,總要有爺爺奶奶照顧才好,你我都沒有照顧過年幼的孩子,想起總是有些不安心。」
阿鳶撫摸著她的肚子,出自真心的關切擔憂。
這裡面孕育的是他的孩子。
「我再催催他們。」姚慕蘭一向也是,她和姚家那邊鬧得很不愉快,而且她的孩子,總該有最好的才行。
如此想著,她笑著應下。
阿鳶心下一松。
他這個人便如姚慕蘭給他取的名字一般,如同紙鳶,只有一根細細的線被扯在姚慕蘭手中,若是哪日姚慕蘭厭倦了他,或是遭了什麼大的風浪,他就會一無所有。
他打心底里拒絕這種猜測。
家族便如同一個人的根,找到家人,他才能心底踏實。
玉灩很快收到了家中的來信,裡面是家中長輩的擔憂與關切,她認真看過,想起這段時間褚琛表現的種種,忽然淺淺的笑了笑,提筆回信。
在做下決定的時候,她做好了最糟糕的準備,但事實告訴她,似乎並沒有那麼糟糕。
褚琛待她,發乎情,止乎禮。
倒顯得之前的強逼有些好笑了。
玉灩寫著信,沒發現自己的嘴角一直勾著。
「姑娘,泊淵道長來了。」外間小樓提醒。
玉灩的筆一頓,倒也有放肆的地方,比如他現在不邀請她去小樓上了,而是總愛來她的小院。
「請他稍等,待我回完這封信。」她輕聲道。
「好。」不等小樓回答,已經有人代替做出了回應。
明亮的窗前落下陰影,玉灩執筆抬眼,就瞧見了窗外含笑看著她的褚琛。
「給你。」他抬手遞出一枝粉色的桃花,三兩朵花伴著幾個花瓣,俏生生開在枝頭,漂亮的很。
玉灩一見就笑了。
她本來還想再寫,見狀就把信放下,起身去了窗前,伸手接過了花枝。正噙著笑低頭細看,忽覺鬢邊微微動了動,不由抬眼疑惑看去,便見褚琛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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