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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別哭。」
他伸手輕輕拭去淚水。
玉灩一直沒說話,只是自顧自的流淚,她其實很愛哭的,可能哄著她不要哭的人不在,她就不哭了。
只是現在,她又想哭了。
她想嘴硬說一句你可不一定會幫我——
但她不想說。
不想給自己太多的希望,這樣,到時候就不會失望了。
漸漸的,她睡著了。
褚琛拭去她臉上殘存的淚痕,又把她往懷裡攬了攬。時間已經很晚了,但他的意識沒有絲毫的疲倦,反而無比的清晰冷靜。
到底是什麼事讓玉灩這樣固執的不肯告訴他?
她溫和柔順,不是這樣的性格。
褚琛猜不到,只好想著讓手下的人查快點。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急切的想要知道一件事。
等玉灩一覺醒來,已經快要中午了。
關於那香的事情因為之後發生的種種,褚琛沒有再執著問她緣由,但玉灩知道,他一定會暗中去查的。
想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褚琛命人將小樓的二層收拾了出來,堆金砌玉,奢華雍容。
玉灩從前在池家的屋子都沒有這麼富貴,她剛進去的時候甚至驚了一下
「我要回去。」她轉而說。
「不行。」褚琛十分執著。
玉灩拉住他的衣袖解釋,「我保證不冒險了。」
褚琛笑吟吟,還是說,「不行。」
他的手動了動,從袖子中探出握住了玉灩的手,小巧的正正好被他全然握住。讓他不由的心生滿足。
「泊淵!」商量無果之後,玉灩不由氣惱。
可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她生氣褚琛也沒有改變主意,只是將人抱進懷裡親了親。
「清清,你知道中了那種毒會如何嗎?」他問。
玉灩點頭,她聽小橋說過。
「不,你不知道。」褚琛淡淡接話,說,「我親眼見過。」
在那巍峨繁華的宮城之中,人心中的魑魅魍魎比鬼魅還要可怕。
他上一次知道那香,是在他的皇兄處。
先帝身體不好,胎里不足,從出生後就一直細心調養,太醫曾說,若是一切順利,活過而立不是問題。可有人將這香混到了他身邊。
一開始沒人發現不對,直到後來他體質漸漸虛弱才發現問題。
聽到這裡,玉灩心中急促的跳動起來。
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先帝的身體日漸虛弱,底子已經被這香徹底毀了,到最後,一陣微涼的風都能讓他得了風寒,熱了冷了,困了累了,這些在別人身上只是有些困擾的問題,在他身上,都能奪去他的命。
「當初為了這香,京都可謂是血流成河,抄家滅門十餘座府邸。」那也是褚琛總管攝政之後,第一次大開殺戒,曾經的往事一閃而逝,他心湖平靜,一絲漣漪都沒起。
「沒想到竟然在雲州又見到了。」褚琛淡淡的道。
玉灩心跳的厲害,一是為著這藥效,小橋的三言兩語遠沒有褚琛的話來的讓人驚心動魄,再者,沈家背後有靠山她是知道的,這香……
她默了默,什麼話都沒說。是與否,褚琛遲早會調查出來。
「嚇到了?」褚琛撫了撫玉灩的臉。
玉灩遲疑著嗯了一聲。
「這下知道我昨天的心情了嗎?」褚琛問。
沒有猜測之中的嘲笑,反而是這句話,玉灩下意識看向他,見著那雙溫和的笑顏,心中止不住的浮現出絲絲縷縷的歡喜來。
「知道了。」她說。
褚琛還要再說,玉灩卻不想再聽,她熱著耳朵想要轉身離開,卻又被拉了回去。
最終兩人交換了一個吻。
「就在這兒住下,小院那裡我會自有安排。」他說。
那香的來處一時半會查不到,但結合起點燃的時間,就能發現似乎是燃給沈家的人看的。
答案也就很明顯了。
褚琛這才發現,他似乎弄錯了一件事。
沈家和玉灩的關係看起來並不算好,那是不是說明,她的出家也另有隱情?她和沈蘊和可能並不是外人想的那樣。
專制又霸道。
玉灩算是知道了,這人之前的溫和從容只是表象罷了。
褚琛執意如此,玉灩只好留宿在此。
幾個丫鬟將她慣用的東西都帶了來,她的生活似乎跟以前沒區別,但又處處都不一樣了。
大抵是起的晚,總覺得沒過多久就用了晚膳,然後天都要黑了。
玉灩打了個呵欠,只覺腰肢酸軟根本不想動。下去她就尋機回了褚琛給她安排的寢室,晚膳更是直接端進來吃的。
有氣也有惱,玉灩不想看見褚琛那張臉。
「姑娘,王爺還在門外站著呢。」小舟偷看一眼,飛快的來和玉灩稟報。
「姑娘,泊淵道長已經站了半個時辰了。」小樓補充。
這段時間玉灩一直在出神,根本沒注意到外面發生的事情,但小樓一直注意著時間。
從傍晚折騰到現在,眼下已經是亥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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