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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琛也不由的笑起。
「我會命人注意,等要開了通知你。」他道。
玉灩身邊就四個丫鬟,平日裡照顧她都還忙不過來,哪有功夫天天來注意這花。
「會不會太勞煩你了?」玉灩這會兒高興,回頭看他時,眉梢眼角都是笑。
她生的美,這一點褚琛是知道的,可她平日裡總是安安靜靜,淡淡的,似乎藏著許多的心事,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縹緲的如同不是這個世間的人。
可她笑起來,卻又是這樣的嬌艷嫵媚,動人心魄。
褚琛怔了片刻——
但好在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幾乎只是瞬間就回了神。
「不會。」似乎只有這簡短到只有兩個字的答案,微微泄露出些許異樣來。褚琛勾起笑,道,「每日都要從這裡經過,不過是順手而為的事情。」
玉灩的笑容就又濃郁了些許。
「那就多謝道友了。」她沒再客套。
之後一路,玉灩臉上的笑容都沒淡下去過。等到行了一半,她才稍稍收斂些許,只是眼裡的笑意依舊歡快明亮。
「送到這裡就好,道友快回去吧。」她止步看向褚琛。
褚琛看了眼石階,有些不放心,道,「雨天路滑,我再送你一程。」
「不必。」玉灩笑著拒絕,褚琛送她是好心,可若真的要麻煩對方一直送她到家,那就是她的不懂事了。
「剩下的路也沒多少了,再走走就到,雨天寒涼,若是傷著道友,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褚琛就沒再堅持,只是點了護衛送她們。
玉灩也沒再拒絕,她打著傘,不便作揖,就只是頷了頷首,便就帶著人走了。
褚琛同樣轉身,可行出幾步卻止步回了頭。
雨霧中,撐著素麵油紙傘的身影隱沒在丫鬟中間,蹁躚婀娜,漸行漸遠。
他忽然覺得那油紙傘有些配不上她。
那身灰色道袍也是。
過了中元節,幾日下去,她終於忘記了和沈家人相處時的糟心感覺,又找回了之前的平靜安寧——
只要不見沈家人,對她來說都是好日子。
那場雨斷斷續續下了三天,然後天就放晴了。滿山的蒼翠如同被水洗過一般,越發澄澈明淨。
忙過中元節,她幾位師兄師姐也都閒了下來,玉拾得了空,先去看了自家外甥,就見褚琛在畫傘面。他一手畫技無疑是極好的,眼下落筆丹青,緩緩著色,正是一副月下曇花圖。
「怎麼想起來畫曇花了?」玉拾有些驚訝,好奇的問。
褚琛雖然養在道觀,但四書五經,六藝八雅等都是得了大儒精心教導過的。他一筆丹青極是不錯,但從小更愛畫山水,似花草和人等,很少會畫。
褚琛繼續著色,便道,「前幾日恰好遇見,便起了興致。」
玉拾恍然,沒有多想。
她在褚琛這兒也沒耽擱多久,閒聊幾句,知道他最近幾天沒什麼事,就開口道辭,笑眯眯道,「走了走了,我去尋玉明,一會兒上山玩玩。」
這句話也就隨口一說,雨停已有兩日,山間的路差不多幹了。
剛剛下過雨,林子裡怕是有好些山珍出來,玉拾往常最愛這個時候去林子裡逛逛,只是從玉灩來了之後,總愛帶上她。跟褚琛一樣,玉灩也不愛出門,可總在院裡待著也不行,她拿褚琛沒辦法,可玉灩卻最是乖巧,她若用這個由頭,定能哄了玉灩跟她一起。
「上山?」褚琛不動聲色,似乎只是隨口一問。
玉拾隨口解釋了兩句,站起身就準備離開。
「我也去。」褚琛不急不緩放下筆,開口道。
第12章
玉拾一頓,驚訝的看向他。
褚琛解釋說他正好想出去走走。雖然不知道這個以前怎麼也叫不出去的人今兒個怎麼願意出門了,但無論如何,他願意去總是好事,於是,上山的隊伍就又添了幾個人。
「若說上山尋東西,還是春秋兩季來最好,春天有新筍,秋天有栗子等等,這會兒上山,大抵只能找到兩朵山菌。」玉拾十分熟悉這座大山,幾乎知道每一條小徑,她輕鬆的在前面帶著路,一邊笑著說。
「不過嘛,我們這次出來最主要的就是散散心,透透氣,有收穫可喜,若是沒有也沒事。」說著話,她看了眼褚琛。
玉灩的性子玉拾了解,再乖巧不過,倒是褚琛,她有點擔心他不耐煩了會走人。
但出乎預料的是,幾人在山上打了個來回,而後又返程,褚琛也安安生生的,只是閒散的看著周圍。
奇怪,轉性了?
不大可能,大概是在京都拘了這些年,所以想多散散了。
迅速為褚琛找好理由,玉拾走在前面帶路。
玉灩走路一向是不急不緩,這本沒有什麼,可玉拾腳步輕快跳脫,她一急就忍不住加快速度,然後就踉蹌了一下。
「姑娘。」小樓輕呼一聲,還好小船動作快,忙將人扶住。
褚琛緩緩收回抬起的手。
「呀,」前面玉拾回頭輕呼一聲,忙問,「玉明沒事吧?」
她在這山路走習慣了,前兩次帶玉灩來還記得照顧著她,可這次想著已經來過幾次,她就有些忘性了。
「沒事的師姐。」玉灩只是絆了一下,不過她上山時特意換了鞋,倒也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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