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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之前那副曇花是清艷幽靜之美,那這蘭花便是清麗雅致。
玉灩同樣喜歡極了。
送來畫卷的是那位叫劉洵的護衛,他生的俊朗,垂著眼,一眼也不敢多看。
瞧著如今這個樣子,自家王爺明顯是對著這位玉明道長上心了。他只是個護衛,豈敢冒犯。
「公子說了,您之前送的那套筆極是珍貴,便是再畫幾幅畫也使得,這次可不能再說什麼回禮了。」劉洵性子言語含笑,寥寥幾句話配合著他的語氣,給人一種歡喜又無奈之感。
活靈活現,如同說話的泊淵就在眼前般。
玉灩頓時失笑。
「一套筆而已。」她笑道,滿不在意。那副筆只是想起她就覺得分外適合泊淵,便就送了。
「你家公子喜歡就好。」她說。
「公子豈止是喜歡,他極為珍視,愛的不得了呢。」劉洵說著,忍不住飛快的看了眼玉灩。
第14章
玉灩的笑意如何也忍不住,覺得眼前這位護衛實在是個妙人,這口齒心思實在是伶俐的很。
「那便代我多謝泊淵道友。」玉灩想起,又看向小樓,說,「莊子剛送來了些蜜望子來,剛從南邊送來,你帶回去給泊淵道友嘗嘗。」
劉洵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他再三謝過,等回去時便拎著一滿籃子的蜜望子。
褚琛看了眼,便命人下去收拾好再送來。
這種果子他吃過,但他不愛食甜,便很少再碰,可現在玉灩送來,他忽然就想要嘗嘗了。
依舊是那種香甜到發膩的味道,對於喜愛清淡的褚琛來說,這個味道實在不討喜,但他還是細嚼慢咽的吃完了。
「還可以。」他道。
護衛早已經備好了茶水奉上,褚琛端起,喝了一口,算是解了口中的甜膩。
劉洵等候在門外,笑著對視一眼,想著在自家王爺心中,那位玉明道長的東西只怕就沒有不好的,連著蜜望子都能吃下去。
尤記得,王爺上一次吃蜜望子,似乎是還小,約莫是六七歲的時候。那年宮裡送了來,他嘗了一口,就擱置一邊,而後這麼多年,再未動過了。
剛才劉洵帶了果子回來,他們還想著王爺怕是要失望了,沒想到他竟然吃了?
護在褚琛身邊這些護衛,都是上上任皇帝也就是褚琛的父皇親自培養,然後放在小兒子身邊的。
是親衛,也是死士,怕是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褚琛了。
山中無煩擾之事,每日除卻誦經之外,閒散度日,連時間似乎都變快了。
好像一轉眼,中秋節就在眼前了。
池家的節禮提前送到,裡面好些份,祖父祖母,伯父伯母,還有她的爹娘兄弟們,送來了幾大箱東西。
自從她入了道,家裡就覺得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禮物一次比一次豐厚,到如今她的小院都快裝不下了。無奈之下,玉灩尋了玉拾,安排了人給小院一側擴了幾間屋捨出去,這才寬敞下來。
玉拾倒是想著給她換個院子,但玉灩很喜歡這方小院,再加上住慣了她也不想換。
玉灩一一打開禮物,嘴角的笑意慢慢變得濃郁,等到拆完,又讓人收好。
只是,沒有家人在身邊,到底讓她有些沉悶。
「姑娘,我們來做河燈吧。」小舟笑道,這幾日玉灩的心情眼瞧著越來越不好,她有心想找點事好分分她的心思。
「到時候我們把它放進河裡,逐水漂流,一定很有趣。」
玉灩應下,開始動起手來。
她一半是生了些興致,一半是憐惜幾個丫鬟,年紀輕輕就跟著她來到了這深山道觀之中,蹉跎度日。現下她們不能去城裡看燈會,但能放一放河燈也是很好的。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
小舟的手巧,做出來的格外好看,但玉灩就一般了,看著眼前有些粗糙的花燈,她不由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又有些滿足。再丑,那也是她親手做出來的。
道士雖說是出家人,但也是會過中秋節的。
上午時分,師兄妹幾人都去了清虛院中,也算團聚。等到用過了午膳,大師兄和三師兄下起了棋,四師兄在觀棋,清虛照舊打他的坐,但玉灩知道,他的心思怕是也在棋盤上。
「你看,」熱鬧的氛圍去了玉灩心中的沉悶,她難得的活潑起來,挽了玉拾的胳膊目光示意。
玉拾看了過去,噗的笑了起來。
那邊清虛瞧著坐的穩當,但幾個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他眉毛和眼睫總是在動,這心,怕是不靜啊。
玉拾對玉灩搖頭,附耳過去小聲說,「不理他。你看你幾個師兄,也都沒理。」
玉灩下意識看過去,驚訝的睜眼。
自家師姐的意思是,師兄幾人也知道?
「師傅是個臭棋簍子,看也就罷了,總愛指點,時日久了——」玉拾還想再說,那邊清虛低咳一聲,她忙收了聲,對著玉灩笑了起來。
玉灩目光左右看看,也笑了。
然而,清虛堅持了一會兒,到底沒堅持住,起身看似不急不緩的踱步過去,又看了會兒,忍不住就開口指點起來。
眼瞧著,大師兄皺起了眉,三師兄臉苦了下來,四師兄就在一旁悶笑,玉灩和玉拾也都笑了。
正熱鬧間,有人來了。
「泊淵小友。」清虛笑呵呵的招呼過去,那邊大師兄和三師兄都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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