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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自己的院子,玉灩不由吐了口氣,只覺滿心的疲倦似乎都散去了。
回到家後,時光似乎都變快了。
不知不覺秋天深了,好像一睜眼,就是冬天了。
十月底,經過兩個月的忙活,三書六禮走了大半,而婚期則定在了臘月十八。
池家一番商議,決定冬月就動身往京都去。
路上就得耽擱半個月的時間,等去了京都,還要仔細籌辦,還是要早些去才好。
褚琛與池家人同行。
嫁妝先行一步,同去的還有褚琛送往池家的聘禮,先走馬車,然後換船。
晉省到京都並不算遠,一路北上,不消十天就能到。
下了船,又換馬車。
越往北,氣候越是乾冷。
馬車搖搖晃晃,玉灩蓋著毯子靠在榻上,被火盆烤的昏昏欲睡。
褚琛原本還在看書,但見她這樣安寧的樣子,不覺竟也有些困了,遂放下書,將人往懷中攬了攬,漸漸也睡去了。
忽然,外面傳來壓抑激動的小小歡呼。
京城到了。
玉灩立即清醒,下意識去掀開車簾往外看去。
遙遙的,能看見遠處的城牆,高大,巍峨,雄渾沉穩,屹立在那裡。隨著馬車靠近,漸漸可以看到城門口處的行人們,遙遙看著,比之城牆,人類渺小如蟻。
「這就是京都啊。」她驚嘆。
「這就是京都。」褚琛輕笑,起身做好,整了整衣服。
和玉灩呆在一起久了,他都變得懶散了。
城門處的人遠遠就看到了那一行幾十輛馬車,正想著是什麼來歷竟這樣張揚,就見一行人匆匆而來。
池章立下了馬車,正準備遞出路引,就聽到有人喚道,「可是池家公子?」
他隨之看去,便見一管家模樣的人站在幾步之外,笑吟吟的看著。
「在下的確姓池。」
「老奴是攝政王府的管家,姓李。」管家笑呵呵的說,掃了眼馬車,道,「若池公子不嫌棄,老奴願為您帶路。」
他是來迎接自家王爺的,可攝政王竟與池家同行,那迎池家人也行。
「不敢勞煩李管家。」池章立笑道。
「應該的,應該的,池公子不嫌棄就好。請。」
一番來回,李管家翻身上馬,引了池家人前往他們早就買下的府邸。
原本玉灩覺得晉省就已經足夠大和繁華了,眼下見了京都,卻還是不由驚訝。
京中早就有池家購買的府邸,只是尋常很少會來。
這次池家要來,宅子中早早就派了親信來整理收拾,等一行人下了馬車,入目就是整潔的府邸了。
京中的宅子和晉省又不同,多是紅牆,黛瓦,漆紅木柱,廊柱飾以彩繪。
莊重,富麗,雍容。
玉灩喜歡這里。
褚琛沒有進府,直接往王府去了。
初來乍到,玉灩滿心的想著之後要出去走走看看,可人還沒安頓好,拜訪的帖子就雪花似的送上門了。
傷到王公親貴,下到官員家眷,一個賽一個的親切熱絡。
除了這些,還有邀她赴宴的帖子。
玉灩大致看了看,有些為難,命人給褚琛書信一封。
一是問他的意見,而是想讓他給她尋一位熟悉這些事的嬤嬤。
她也不能事事都找他。
雖然不會,但她可以學,玉灩想。
嬤嬤當天下午就送來了,自稱姓白,年紀已經不小了,是伺候先太后的宮人。
先太后去之前,將她安排去寧王府養老,直到如今。
對於長輩師者,玉灩一向是尊敬的,好在這位白嬤嬤也不是難相處的人,兩人相處的也算協和。
她與白嬤嬤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在成婚之前先不見人。
眼下已經是冬月月末,她旅途勞頓,再加上要準備婚事,便是不見人,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些人送帖子給你,也是想試探一下您的脾性。」白嬤嬤笑著說,「您是王妃,便是冷淡些,傲慢些,外人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並不是一件壞事,有時候好說話並不能使人感恩,反而會讓他們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
玉灩表示理解。
這就跟她在閨中時,同別人相處一樣。她並不是欺下媚上的性格,便是對著尋常人,也都溫和有禮。但她這樣並不能使所有人感恩,還有一些人看她好說話,就開始算計她,想要從她身上得到更多的東西。
看來,便是這些貴人,也不例外。
成婚前要準備的事情很多,玉灩的嫁衣池家早就準備上了,但宮中也命人準備了,只等她來了之後再進行調整。
玉灩每日忙忙碌碌,還要學習宮廷禮儀,竟是沒一日閒著的。
好像一晃神,婚期就近在眼前了。
玉灩的嫁妝一一備好,滿滿當當的一百二十八抬,有些箱子甚至都合不上。
這些都是池家準備的,新的東西,之前從沈家拉回來的那些,大半都已經處置了。再加上褚琛送來的聘禮,池家的宅子險些都擺不下。
婚禮是由禮部籌備的,成婚這天,從一大清早,玉灩就被拉起了床,開始梳妝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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