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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刃在漢中城的官衙里聽聞此事後,特別是聽到黃忠已經衝出城外迎敵的消息後,兩根眉毛都氣得豎了起來,大聲吼道,“黃將軍究竟在幹啥事兒,簡直在瞎胡鬧呢。快帶我去那邊,去城牆那邊。”
白刃那邊的事了就暫且不說了。
城外的黃忠把身後的五十餘名士兵給一字排開,靜靜地等待著黃巾賊寇的到來。
黃忠此時並未手握長刀,而是左手持弓,右手把箭矢輕輕地扣了上去,微微地搭在弓弦上,兩眼直視前方。
“還有一百二十步,一百一十五步,一百一十步,一百零五步,最後還有一百步。”
當黃忠嘴裡念叨著還有一百步的時候,一直佇立在馬上的身影也隨之動了起來。他並未上前,而是橫向策馬奔跑著,大腿緊緊地夾著馬腹,左眼微微眯著,行進間同時搭弓射箭著。沒錯,這也就是北部遊牧民族特有的招術??騎射。
黃巾軍中一個又一個小頭目落了下來,沒錯,黃忠行雲流水般攢射的人都是頭領,射的都是那些人群中為數不多的騎馬者。
“快,下馬。”
黃巾軍那邊的頭目似是也看出了些眉目,紛紛立刻從馬上一躍而下,寧願步行受累些,也不願與死神來個親密接觸。
“黃將軍,加油啊,再射幾個賊子下來。”黃忠背後的五十餘名士兵全都是普通的步兵,看到黃忠神射的英姿,無不艷羨,而且此時敵寇還未逼近,己方又無事可做,乾脆做起了黃忠的啦啦隊起來。
黃忠看到對方都下馬,只得無奈地苦笑著。看樣子只能隨便射些人了。
等到對方離黃忠還差十餘步的時候,死在黃忠手上的亡靈已不下五十個了。黃忠開始收弓拿刀,領著身後的一群兒郎麼們勇猛地向黃巾賊沖了過去。黃忠他們阻擋黃巾軍的身影猶如石沉大海,頓時淹沒在茫茫無際的黃色海洋中。
黃忠手上的刀不斷上下翻飛著,前掄、下劈這一系列動作不停地做著,轉眼間身前就打出了一個很大的空間,沒有人擋得住他此刻前進的步伐。
一個穿著皮甲的騎兵沖了過來,同時人立而起,手上的大刀已經高高舉起,作勢從側面上空直劈而下,偷襲著一心只管向前猛衝的黃忠。
黃忠背後似乎長了眼睛,發現了貌似有人在偷襲他。黃忠迅速虛砍前方,逼退前方的那群賊寇,同時整個身子迅速往後一仰,躺在了馬背上,險險地避過了那名騎兵的下劈,幾縷頭髮飄飄蕩蕩地飛了起來,離開了原先本該呆的地方。
那個騎兵頓時劈了個空,整個人呆了呆。而黃忠卻是迅速把手上的寶刀回撩回來,那個騎兵沒有防備之下,頓時中了招,被黃忠攔腰劈成了兩半。
那個騎兵十分驚恐,想要拼命地抓住那個漸漸離他遠去的下半身,卻是怎麼努力也抓不回來,上半身橫飛了出去,最後卻是雙手驚恐地抱著頭,一動不動地躺在了有點枯黃的野草堆里。
黃忠還沒有喘息多久,就有一把槍已經遞到了他的身上,來不及閃躲之下,只得盡力地挪了挪身子,讓那槍頭遠離自己的要害,扎在了使刀的右手上。
黃忠的右手頓時吃痛起來,迅速刀交左手,脅著快猛的刀風劈了過去。那個長槍兵的身體憑著慣性依然向前走了兩步,而他的頭顱卻是飛了出去。
黃忠此刀之後,便騎馬迅速穿過那個無頭槍兵。頭落、人過、血飄,這些場景幾乎是同時出現著。
黃忠還沒往前跑幾步,就感到自己的坐騎被後面的人?拉得立了起來。而前方的黃巾賊寇手中的竹劍正好刺了過去,黃忠身下的黃馬被刺個正著,隨後緊接著一陣抽搐,抬起馬前蹄活生生地踏死了前面那個使用竹劍的賊寇,渾身上下不停地搖晃,馬上的黃忠被晃得從馬上跌落下來,而在後面拉住馬尾的那個人??無頭槍兵也被弄得跌倒在地,那個無頭槍兵最後終於一動不動了。
黃忠身後的四十餘名士兵心中都泛起了一陣恐懼,怎麼會有這樣的士兵,死了都還能撐一會兒才會徹底沒了動靜。真的好可怕啊,貌似不是人,簡直就是個鬼。漢中的士兵心中頓時打起了退堂鼓,手上的動作也有點顫抖了。
黃忠此時也明顯被眼前驚人的一幕給弄得一愣一愣的,就那樣呆呆地站在戰場上,就連賊寇近身攻擊了都還不知道,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離他的脖子也只差四五公分了。
“哐當。”突然黃忠的脖子前方出現了一根銀鐵的鎖鏈,只見那鎖鏈輕輕往前一盪,便把那把致命之刀給盪飛了。
“還傻站在那邊幹嘛,還不給我快走。”白刃站在五米外,但手上的鎖鏈的運行範圍很大,所以能夠隔空救了黃忠一命。現在白刃手上的銀鐵鎖鏈舞得還是龍飛鳳舞,一掃就是一大片,嚇得黃巾賊空紛紛讓開,根本不敢上前一步,甚至還往後逃跑著。
黃忠他們識趣地迅速操刀,奮力殺回城去。儘管對方被白刃的鎖鏈招數給嚇住了,但是他們仍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回到了城裡,整個城門也是堪堪關上的,偷偷鑽進來的幾個黃巾賊子很快就被城裡的守兵給殺死了。
出戰的每個人的身上幾乎都帶著不少的血跡,有自己的血跡,也有敵方黃巾賊子的血跡。這一出城廝殺,倒都落成一個血人才回來。他們紛紛無力地靠著女牆(古代城牆中的一種),大力喘息著,一副好生落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