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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都說了,這就是斯克里奇和魔法協會在打擂台呢,你們來了,就是犧牲品!」
貴婦想想就更氣了,自己丈夫到底在想什麼玩意兒?!
少年卻搖搖頭,很認真道:「媽媽,我知道您很擔心我,但我是自願的。」
他挑眉,非常自信道:「您知道的,要是我不願意,父親可指使不了我。」
婦人看著自己兒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不甘心地低頭擦著眼淚,將委屈咽進心底。
少年輕輕嘆了口氣,只是拍著母親的背,沒有繼續勸說,他說的也不全對,但至少有六成是因為自己願意的。
和維爾拉那樣,有一個愛女瘋子公爵父親不同,納維斯的父親是三大公爵中,最花心的一個。
他一生情人無數,也有少說二十位私生子女,他妻子懦弱不敢反抗,他也樂得如此,曾放言,他的爵位只有最具有天賦的子女才能繼承。
可以說,納維斯在父親那裡,沒有任何的優待,也得不到任何的支持。
他天賦不錯,也敢拼敢努力,今年16歲,已經是一名十分合格的傭兵了。知道父親靠不住的他一直都在為自己的未來謀求。可他也明白,既然父親的爵位他有機會繼承,那他不去爭,就是蠢蛋。
天使的臉蛋下,納維斯藏著自己那從不對任何人說明的攀比心。
這一次也是一樣,當父親告訴他,以他的名義幫他報了旁聽生的名字時,納維斯只是稍稍反應了一下,就答應了。
倒不是他多喜歡斯克里奇多信任斯克里奇,只是一種自我生存的直覺而已。
帝國三大公爵中,只有他那爛泥扶不上牆的父親最格格不入。
三大公爵的子女中,只有他沒有來斯克里奇。
納維斯回去後深刻地反思,自己要不要和自己父親一樣做那個特立獨行的人。
答案是不要。
於是他答應了。
怎麼說呢,他還年輕,但是實力不俗,理論上來說,他並不需要魔法學院的學習教導,更多的只是靠加入魔法學院,尋找幫手和組建勢力而已。
那麼去斯克里奇,和別的學院有什麼不一樣呢?斯克里奇可是有兩個公爵繼承人在的,人還少,比他大海撈針來得強多了。
再者,這個旁聽生身份也不算浪費,推遲一年入校,他反而能多去做傭兵來增加自己的經驗,不虧。
當然,最關鍵的一個點是,他想去斯克里奇找一個人,完成曾經的承諾。
當然,這個原因納維斯可不敢和他脆弱的母親說,母親只要享受自己的貴婦人生活就好了。
但他自己,是必定要留下來,拿到那個名額的,哪怕他可能不需要,但他不能沒有。
未雨綢繆的納維斯想了想,還是在母親冷靜下來的時候,勸著母親將這些帶來的傭人和物件都帶走了。
貴婦人沒辦法,只能再三叮囑,然後依依不捨地駕著馬車離開。
為了讓自己顯得十分能吃苦,納維斯甚至沒有準備空間存儲器,只是背著個小包袱,一個人突兀地站在空地上,等著斯克里奇來接應他們。
怎麼說也能留個好印象的吧?
他不確定地想著,然後不到十分鐘,他後悔了自己這個顯眼包的決定。
「怎麼這麼多的馬車?」納維斯站得近,能聽見一星半點的聲音,不是很熟悉,是從斯克里奇學院內傳來的。
他好奇地探頭,一下看見了一個熟悉得讓他想戴上面具的……傻逼。
「我記得謝哥不是說什麼旁聽生嗎?應該是那群人到了吧,真熱鬧,」博瑞隨便掃了一眼,吐槽道,「就該讓謝哥看看這個場景,看看,他到底多吝嗇……納維斯?」
博瑞震驚地三步並兩步跳下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穿得十分幹練的少年,突然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你也被家裡打包滾過來了?哈哈哈哈哈你家甚至不給你準備空間戒指嗎?」
博瑞一邊捧腹大笑一邊靠著納撒尼爾:「納撒,你快看,我終於見到比斯克里奇還要摳門的傢伙了!」
納維斯拳頭硬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捏緊拳頭:「博瑞,你找死嗎?」
博瑞猛地噤聲,甚至非常誠實地躲到納撒尼爾的背後。
他甚至特別雞賊地探頭挑釁:「這可是一個良民!納維斯,你要動手就動手吧,我絕不阻攔!」
納撒尼爾:「……」
納維斯:「……」
納撒尼爾尷尬地硬著頭皮和這位博瑞的舊友打招呼:「你好。」
納維斯也燦然一笑:「你好,希望以後有當同學的機會!」
納撒尼爾點點頭,「我的榮幸。」
他拽著不肯安分的博瑞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小聲問:「你們有仇?」
「那倒沒有,還算是兄弟吧,之前我去傭兵團里的時候經常和他遇見,」說到這博瑞就很不爽,「他就是個瘋子,瘋子!你知道嗎?有一次外出狩獵遇上三階魔獸,那時候的我還很年輕,我們和團隊走散了,我嚇得差點尿……咳咳咳,反正,反正就那樣!」
「他可好,命都不要就往前沖,我的天哪,那魔獸差一點就直接劃破他的心臟了,留下特別長的一道疤,我父親說他們再晚來一刻他人就沒了,」博瑞說到這也是有些心疼的,但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我問他幹嘛不跑,他說我膽小,你看看,這個人,根本不值得我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