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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拉噢了一聲,看向馬車:「薩德夫人?」
薩德夫人冷笑一聲:「我可不會和無禮的小輩說話。」
這話說得,維爾拉當場臉色就冷下來。
她聲音微微壓下,本來軟糖一樣的聲音顯得有些高冷:「是嗎?那薩德夫人是想要我用木斯特公爵的身份和你說話了?」
「面對一個帝國公爵,薩德夫人卻連見都不見,這就是薩德夫人的禮儀?」
薩德夫人面色鐵青鐵青的。
格拉坐在母親身旁,有些欲言又止。
不過到底是一名貴族,薩德夫人在情緒管理上還算不錯,很快又恢復了原本冷漠的樣子,她緩慢地掀開帘子,對維爾拉倒是沒什麼多餘的表示,也就是點了下頭。
維爾拉卻沒有就此罷休,而是步步緊逼地多問了一嘴:「薩德夫人是準備和誰打招呼呢?」
本就想這麼混過去的薩德夫人咬緊牙關。
倒不是維爾拉一定要計較,如果薩德夫人沒有讓她端出自己的公爵身份,那維爾拉代表的就是自己,是斯克里奇的在校生,她可以不計較薩德夫人的無禮,也可以和薩德夫人行晚輩禮。
但一旦將自己公爵的身份拿出來,她代表的就是木斯特家族,若是就這麼輕易地作罷,等於讓薩德夫人將木斯特家的臉面,木斯特公爵的臉面放在地上踩,維爾拉可不會輕易地讓步。
薩德夫人也是一樣,她無比妒恨著維爾拉能這麼年輕地得到爵位,這讓他們這些「長輩」面對維爾拉的時候,不得不低一頭。
這對她來說是一種羞恥。
但既然維爾拉點名了身份,她不出面,以後回到王城,那個無能的丈夫肯定又要將一切怪罪在她的身上,所以她不得不出面。
可出面行面對公爵的禮,那太重了,她的臉面簡直會丟盡了,所以薩德夫人還是心存僥倖,認為維爾拉還是個孩子,隨便敷衍一下,對方得到甜頭就好了。
可惜,到現在薩德夫人才發現,維爾拉確實無愧是公爵之女,她從各個方面,都不像是自己女兒一樣,好哄騙。
但薩德夫人明白,自己不能再補一個禮了,不然就是承認了自己之前的輕視。
她想了不到一秒,就勉強露出一個社交微笑出來:「當然是和格拉的短期校友進行交流了,我想在斯克里奇,也不需要強調我們貴族的禮儀。」
維爾拉哼了一聲,「可薩德夫人現在面對的,是艾斯帝國的三大公爵之一,木斯特公爵。」
薩德夫人捏緊了拳頭,手心更是被掐出了月牙。
該死的,她都已經給台階了,為什麼木斯特家的小姑娘不懂見好就收?
她深呼吸一口氣,咬著牙還是下了馬車,不得不行了一個不算標準的禮。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失禮了,還望木斯特公爵見諒。」
這絕對是薩德夫人這輩子最屈辱的時刻,畢竟她從不認為維爾拉有這個資格讓她屈膝。
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為瘋子公爵……
維爾拉冷眼看著薩德夫人行李後,略微點了下頭,「木斯特原諒你的無禮。」
既然都擺明身份了,那克里斯代表的也是克羅夫特家族,雖然他沒有爵位,但作為板上釘釘的繼承人,克里斯也有資格只行半禮。
氣氛就這麼凝滯下來。
薩德夫人忍受不住這種氣氛,她目光游移在博瑞身上,顯然想找博瑞的茬出出氣。
但納維斯突然抬頭問:「薩德夫人剛才是沒有聽清我們的困惑嗎?為什麼不回答我們呢?」
薩德夫人笑容勉強:「孩子,我只是認為,我在教育自己的孩子,所以沒必要和你們討論這種私密的問題。」
維爾拉歪頭,冷不丁道:「私密?看來是我失禮了,竟然在別人處理家事的時候插嘴,只不過薩德夫人的私密範圍太大了些,我還以為是在說我父親的不是呢?」
她一字一頓道,「怎麼說,我父親曾經也是個劍士。」
「您誤會了,」薩德夫人有些不耐了,但她可不敢扯上那位瘋子公爵,「我們討論的重點,和劍士沒有關係,只是在商量格拉未來的成長規劃而已,所以我沒有回答你們有關劍士的問題。」
「每個人對劍士和魔法師誰更厲害的定義都是不同的,如果你們因此生氣,我對你們道歉。」
她不軟不硬地將話題拋了回去,然後禮貌地問道:「請問,我可以和我的孩子繼續交流了嗎?」
這話並不好聽,也很讓人生氣。
薩德夫人在和維爾拉他們表示,這世上說魔法師比劍士厲害的那麼多,如果他們聽得不高興,可以去找那些說的人,而不是來打攪她家自己的私事。
再者,她也表示,她只是無心之言,自己只是在和孩子交流商量,如果讓他們生氣了,她可以道歉。
禮數周到,小傢伙們反倒成了胡攪蠻纏的那一個。
但,維爾拉可不需要給她禮數,就算傳到王城去,她維爾拉也是有理的那一個。
她皮笑肉不笑地表示,「不行呢夫人,我想光是道歉是不夠的,您得承認,您就是錯了不是嗎?」
「因為您短淺的目光,認為劍士都是臭酒館裡的臭蟲,給我們劍士的名譽帶來了嚴重的損害,我想,薩德大人應該有教過您什麼叫不背後胡言亂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