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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爹老淚縱橫,抓著娘的手,別開目光:「走吧!走吧!」
劉嬸兒將繡著一對鴛鴦的蓋頭重新蓋在了我頭上,也有些感傷:「六娘走吧!都在一個村子,以後想回來就能回來!昂?」
我默然不語,隨著她的步子走出了白家,進了花轎。我知道我再也回不來了!
許大汗家住在村尾的山腳下,花轎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院中擺滿了酒席,一路上跟著我從白家過來的村民,已經入座吃席了。
我被劉嬸兒攙扶著進了屋子,不少村裡的婦女都急在新房中,等著看新郎官掀蓋頭。
白老爹和後娘是不能過來的,但是二妞和三妞可以跟著過來,俗稱壓床,這樣可以讓新婚夫婦,往後的日子順遂。
我坐在床上,還沒準備好就感到有人靠近,一把掀開了蓋頭,我的視線明朗起來,許大汗一身紅色喜服,頭髮高高束起,眉宇清俊,鳳眸如星。
若不是他臉上的那道疤,我都忍不住脫口而出『兂染』的名字,蓋頭掀開,屋中的人們紛紛拍著巴掌。
二妞和三妞站在我身邊,一臉的興奮。
劉嬸兒端著托盤,笑道:「快喝交杯酒,交杯交杯,永結同心。喜酒喜酒,喝完還有。」
我剛要接過酒杯,一旁的三妞出聲道:「姐姐不能喝酒!不能喝酒!」
劉嬸兒笑問道:「小兔崽子,今個兒可是你姐姐的大喜日子,憑什麼不能喝?她不喝,難不成你喝?」
三妞紅著臉,扭著身子,小聲道:「姐姐喝多了該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了!上次姐姐喝多了,就說了許多!所以姐姐不能喝!」
劉嬸兒當然不會在意一個小娃娃的童言童語,可我明顯瞧見許大汗眉頭一挑,原本的面癱冰塊臉,倒是出現了幾分複雜的意味。
在眾人的催促下,我拿起酒杯手臂與許大汗交接,我們離著很近,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香味,撲鼻而來。
想起後娘王氏給我的小冊子,我的臉騰一下就紅了,酒水更是嗆的我不住的咳嗽。
三妞拍著我的背,嘟著嘴說道:「你瞧,我就說了吧!姐姐不能喝酒!」
一個小孩子的話也沒人聽,喝完交杯酒許大汗便出去招待客人,屋子裡的嬸嬸們開始與我嘮嗑。
直到日落西山,我才在劉嬸兒的幫襯下吃了一碗麵條,此刻屋中盡然沒有多少人了,二妞三妞已經回家,其他的人也要回去為家中人準備晚飯。
倒是外面男人們的喝酒聲一直維持著,我餓的前胸貼後背,吸溜了一大口麵條下肚,才覺得這一天的乏累都緩過來了。
劉嬸兒坐在我對面,磕著瓜子悠悠道:「一會兒我也該走了,給你們小夫妻倆騰出時間來!」
聽她這麼一說,我頓時沒了胃口,內心深處緊張慌亂,實在不知該如何做,便求助般的問道:「嬸子,你能不能教教我,我心裡害怕!」
劉嬸兒一臉壞笑:「六娘,這事兒不是嬸子不教你。而是每個女人都有這一遭,只要你試過一次,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試?我可試不了,我還指望著趁著今夜完成任務,逃之夭夭呢!
劉嬸兒無奈道:「你不會沒關係,但是今夜你一定要聽話,大汗讓你做啥你就做啥,男人都喜歡乖巧聽話的女人,懂了不?」
聽話?讓幹啥就幹啥?乖巧?我懷疑她在為難我白六娘!
還不待我繼續追問,劉嬸兒便一遛煙兒的走了。
屋中就剩了我一個人,我開始細細打量著這個家,房子說破也不破,說新也不新,原本的桌椅板凳都被搬走了,如今裡面的這些東西都是白老爹給我做的嫁妝。
衣櫃裡的衣裳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出來,連臉盆都只有一個,地面上都是方才她們吐的瓜果皮,看起來亂糟糟的。
我挽起袖子將方才的碗筷洗乾淨,又掃了一遍地,將嫁妝收整起來,不到片刻,屋子變得乾乾淨淨,我瞧著也順眼多了。
又打了一盆水好好的洗了把臉,聽著院子裡男人們喝酒的吆喝聲,漸漸的有些困了,眼皮一閉,半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我睡的並不安穩,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一樣,而且那目光不知是善是惡,還是探究,讓我心裡有些不舒服。
再睜開眼睛時,屋中點燃著幾盞油燈,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院子裡的人也沒了蹤影,應當是都回家了。
桌前坐著一個身著紅色喜服的高大背影,我小心翼翼的起身,試探道:「許大哥?是你嗎?賓客都已經走了嗎?」
許大汗轉過頭來,面色無波無瀾,桌上擺放著幾壺酒,還有兩三盤菜,他的聲音清冷:「是,他們都走了,你也一天沒吃東西了,過來吃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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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夢境中,也許會有人說這根本不像是十五,因為這個設定中,十五不止是十五,她還是白六娘。
第106章 掏心掏肺
屋中紅燭點點, 看著他那張俊逸非凡的側臉,我不禁有些小鹿亂撞,其實別看他平日裡冷冰冰, 但是心裡卻是很善良貼心。
不然那日在山上也不會背著像鬼一樣丑的我一路下山,受旁人的指指點點。
我緊張的清了清嗓子, 起身坐到他的對面:「謝..謝謝夫…君…」這幾個字像便秘一樣被我硬擠出來。
許大汗無聲的點點頭, 又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我的碗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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