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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想接受,」他看向季余,薄唇微掀「我也不介意再擁有一次老婆。」
季余:……
工作人員的眼神在兩個人之間掃來掃去,聽到商遠舟說話時,更是在心裡亮起了八卦的雷達。
這是什麼寵溺霸總發言,而且一套房,幾百萬的奔馳大G,還有那讓人咋舌的現金也都很霸總。
如果不是在離婚登記處就更好磕了,可惜。
她滿臉遺憾的給兩本離婚證蓋上了紅印,分別遞到了兩個人手裡。
從民政局出來以後季余拒絕了商遠舟送他回去的提議,自己攔了一輛車走了。
商遠舟坐在車上看著季余乘坐的車離開,在酒會那晚他就是這樣看著季余,現在也是這樣。
繞了很大一個圈,一切又像是回到了原點。
季余高中畢業後到酒會上再次見面,五年時間商遠舟等過來了。
現在他也照樣等得起,他用錯了方式,所以放季余離開,如果季余不回來,他就會去找他。
商遠舟像是做了一個泡沫般夢幻的綺夢,真的只有一天,只有夢境一晚那麼短暫的時間。
他像是高中時期那些無數的夢裡一樣擁有過,但商遠舟知道這一次是真的。
誰能接受短暫的擁有後驟然的失去?
天堂地獄轉瞬間帶來的巨大落差感和失落感沒有人可以接受,商遠舟也不能。
去他媽的裝成平靜的去接受,他勢必要把他的老婆找回來。
讓老婆心甘情願的再和他結一次婚。
季余沒有動商遠舟給的那筆錢,在跟商遠舟確認過不會把季博瀚、季禾軒關一輩子只是給個教訓以後也沒有再理會這件先前就無暇顧及的事情。
至於一切的導火索商遠塵,還是紀姐神神秘秘的跑來問他,知不知道商遠舟為什麼要把人送去南非那邊挖礦,季余才知道商遠舟做了什麼。
他沒有說原由,只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應該不會讓他在那邊一直呆著,大概是想給他一個教訓吧。」
紀姐像是在踐行自己說出的朋友的話,隔三岔五很積極的找季余聊天,兩個人都會攝影,倒也有共同話題。
紀姐:「你出國的手續是不是要辦下來了,準備什麼時候走?」
季余翻看了一下日曆,回道:「三天后就走。」
這一次走就不知道之後什麼時候會回來,他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以後,想再最後去看一次黎奶奶。
紀姐:「我聽說你有一盆寶貝得不行的龜背竹,應該帶不走吧?」
「要不要我幫你養著?就是我沒有養過什麼花花草草,你得仔細跟我說說怎麼照顧。」
季余想了想,最後還是拒絕了:「不用了紀姐。」
又猶豫了一下,「或者…你可以偶爾去看看它嗎。」
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三天時間幾乎是一晃而過。
在帶著行李離開出租屋之前,季余把那盆龜背竹種進了附近的公園裡。
他不確定這盆龜背竹在離開了人工的精心照顧後能不能活下去,但還是在離開前讓它脫離了小花盆的束縛,進入了廣袤的土地中。
也許會在風吹雨打中茁壯,也許會被蟲蛀侵害發黃枯敗,一切都是未知的光景。
季余能做的只有為它挑選一個溫暖濕潤能避免暴曬的地方,給它一個好的開始。
走之前他最後看了一眼這顆龜背竹,將自己種下的位置拍照發給了紀姐,並告訴紀姐不用干預,只偶爾來看一眼,告訴季余它是死是活就好。
紀姐要來送他,季余拒絕了,一個人帶著行李箱,攔了一輛計程車去了機場。
然後就在機場看到了一個像是在意料之中又像是在意料之外的人。
他站在人群中,俊美出挑,來來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回頭看他,可他的視線越過了人群,只看向了一個人。
商遠舟看了一眼他手邊的行李箱,又看著沉默不語的季余,「不準備問問我是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要走的?」
季余:「我知道,紀姐告訴你的。」
「不是。」
幾乎能百分百肯定的事情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季余愣了下,就聽到商遠舟慢條斯理的開口:
「我在你的手機里安裝了定位軟體。」
季余猛地一下瞪大了眼睛,「你有病吧?」
他沒有發現這段時間自己平靜如死水的情緒輕而易舉的被商遠舟挑動,哪怕這種情緒是驚怒。
商遠舟磨了磨牙,壓著狠勁開口:「你不喜歡我騙你,好,我不會再騙你。」
「但你要我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著你去什麼狗屁野外,去沙漠,去雨林,去雪山,連你安全與否都不知道的話,我做不到。」
季余:「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越界了。」
商遠舟嗤笑:「離婚了又怎麼了,我就喜歡操心前夫的事情。」
「季余,我直白的告訴你,如果你換手機或者找人把定位軟體刪掉,要不了一天我就會找上你。」
季余錯愕的看著他,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他說不出來,商遠舟卻還沒說完。
商遠舟看著眼前呆呆的一張臉,很想親上去,想在季余離開前,在那片白皙的後頸留下自己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