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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是茵茵,茵茵是個善良樂觀的女孩,她不是。
「沉修,沉修。」
他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傳來的溫度讓他漸漸恢復意識,一盞盞回憶像走馬燈從他眼前走過,那是屬於他和孟霓露的快樂時光。
「沉修,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他再次看見水中出現的孟霓露身穿白色婚紗,拉著他的手帶他浮上水面,只是等他上岸時,卻沒有了孟霓露的身影。
「霓露!別走!」
薛沉修睜開眼睛,此時正值夏日黃昏,夕陽餘暉打在病房的白牆上,斑駁樹影灑在上面,他看著眼前的一切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長久的睡眠令他見不得強光,他不太適應地揉揉眼睛,發現手上還插著輸液管,他左側的檢測儀上滴滴地響著他的心跳聲。
「有人嗎?」他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無法出聲。
這時候陳叔打水回來,看見薛沉修醒來,激動萬分,放下水壺走到他的床邊,「薛總,你可算醒來了。」
「水,水。」薛沉修艱難地說著。
陳叔立刻給他倒了杯水,他想起身發現渾身僵硬酸痛,只能抬頭勉強喝了些水。
「我睡了多久。」他問。
「已經三個多月了,原本醫生們都不包希望了,好在你總算是醒來了。」陳叔笑著說,滿臉褶皺像綻開的花,他按下護士鈴,醫生很快過來,其中也包括了秦臻。
經過一番檢查後,主治醫生說薛沉修能夠醒來,身體已經恢復大半,只是因為躺得時間過久,還需要慢慢調養才能徹底康復。
陳叔立刻打電話給杜夢萍匯報這個好消息,主治醫生叮囑他幾句,又對薛沉修觀察了片刻,就離開了。
薛沉修看見秦臻也在,啞著嗓子道:「秦醫生,等一下。」
「有什麼事嗎?」秦臻停下腳步,詢問他。
「霓露可有來找過秦醫生複診?她還好嗎?」薛沉修眼下最關心的只有孟霓露。
「她已經出院了,離開了。」秦臻含糊其詞,沒有說太多。
「出院?她發生了什麼事?」薛沉修有些焦急地想起身,結果左腿傳來了巨痛,令他額頭出汗,才又躺回去。
秦臻安撫他,說:「她現在很好,現在你需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左腿因為舊傷再添新傷,你若不好好調養,恐怕無法再站立。」
強烈的疼痛感讓薛沉修安靜了下來,他片刻才說:「我只想知道她的近況。」
陳叔這時候走過來,將孟霓露託付給他的信放在薛沉修的手裡,說:「這是孟小姐讓我給你的,也許你看完就知道了。」
秦臻雙手插兜,「我還要查房,先走了。」
「多謝。」薛沉修說完,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信,隨即掉出來兩枚戒指到他手中,他怎麼不認識這對戒,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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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終
沉修:
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 我已經離開了,這一次你不要再找我了,你已經為了我差點搭上性命, 我並不值得你這樣說,而且我經過一次死裡逃生, 已經沒有資格去愛任何一個人了, 我希望你能夠忘記過去, 忘記戴茵茵,也忘記我, 重新開始你的新生活,去追尋屬於你的長長久久的幸福。
勿念。孟霓露
他將信摺疊起來, 看著手上的戒指, 心裡像被沉重的石頭堵著難受,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左腿剛剛傳來的疼痛似乎也沒有那麼疼了,他的眼前好像瞬間失去了光彩, 雖然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可是他的世界沒有了孟霓露。
薛沉修輕輕閉上眼睛,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薛總, 當心身體,你只有好起來才能再去找孟小姐, 對不對?」陳叔怕薛沉修想不開,他雖然只是貼身助理加司機,可也是陪伴薛沉修時間最長的人,他早就把薛沉修當作自己的侄子一般看待。
「陳叔,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薛沉修也許是聽了陳叔的話, 又輕輕睜開眼睛。
晚上杜夢萍才剛剛開完會議, 立刻趕到醫院,看見薛沉修已經可以坐著吃飯,眼角露出喜悅,「阿修,我的兒子,你終於醒來了!」
她走過來握住薛沉修的手,眼眶濕潤,道:「萬一你有什麼好歹,我和你爸以後可怎麼辦?」
「對不起董事長,我讓你們擔心了」薛沉修鬆開他母親的手,繼續喝小米粥。
杜夢萍先是一怔,隨後看向陳叔,陳叔拿起水壺便出去打水了,屋裡只剩他們母子二人。
「你怎麼還怎麼生分,這麼多年都不喊我一聲媽嗎?」
「董事長如果沒什麼的事情的話,還是先回去吧,我想你難得回來一趟,公司應該有很多事情處理。」薛沉修冷著臉說。
「兒子,媽媽知道這些年我和你爸為了美國的公司,經常不回來,留你一人在這邊,確實讓你委屈了,但也是為了讓你在分公司歷練一番,如今你一個人就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還做出來很多業績,我和你爸都為你感到驕傲,可你在這邊頻頻出事,所以我們決定讓你回美國,回到我們身邊,我們也好放心。」
「你們不回來何止這些年,呵,算了不說這些了。」薛沉修放下勺子,左腿的疼痛令他皺眉,說:「我不會回去的,我會去找霓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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