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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聖心在仔細考慮後,認為自己有幾個選擇:
一是撕破臉,他自己去否認謠言甚至是公開一切,但必然會招致報復。蘇聖心的首選並不是「打嘴仗」這個選項。何況,與資本方打輿論戰,能不能完勝真不好說。
二是讓觀眾們以及圈內自己就不相信那個謠言。
蘇聖心的膽子很大,他想跟商隱假結婚。
商隱,比那「大佬」年輕22歲。商周集團的繼承人,在娛樂圈、甚至在整個商界的食物鏈頂端。身形優越器宇不凡,到哪都是視線焦點,連一張臉都挑不出錯處。
倘若商隱說,他們已經「交往」數年,應該沒人還會相信「蘇聖心想插足吳應甫的婚姻」這個傳言,甚至會覺得傳言荒謬到了一定程度——有商隱這男朋友,誰會看得上吳應甫?又沒瞎,也不蠢。平時不少明星自願對吳應甫投懷送抱,但吳應甫跟商隱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同時商隱也能成為蘇聖心最大的靠山。
與商隱結婚,吳應甫就不敢動他。吳應甫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一舉兩得。
他通過朋友問了商隱,結果二人一拍即合。
商隱剛剛回國不久他父親就突然離世了,腦溢血。於是商家長子、次子、繼母、以及繼母女兒共同繼承父親股權。因為事情非常突然,作為次子的商隱股權數字極其被動。
商周集團其他股東有好幾個支持長子,也有好幾個想讓商隱也進入集團比較比較,於是繼母母女的投票權是個關鍵。
繼母女兒才三歲多,做了試管生的孩子。商隱演技的確出色,與蘇聖心註冊婚姻並坦白已經交往數年,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竟真的說服繼母相信了他只喜歡男人、不會有小孩,而他們兩個公眾人物現在及未來也不可能通過其他方式擁有孩子。商隱裝出一副人畜無害樣,希望繼母幫助自己進入公司甚至直接接管公司。他說,等到妹妹長大了,他正好也該讓位了,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商周集團「還給」妹妹。繼母權衡之下,選擇了幫助商隱進董事會又當了高管,直接威脅他的大哥。
蘇聖心算頂流明星,對婚姻的真實性繼母完全沒懷疑過。
商隱進入商周兩年,手腕強過大哥百倍,他迅速統一了股東意見,甚至到了已經可以不在乎繼母的程度,眼看就要將目前的董事長——也就是他大哥,踹下去了。
蘇聖心一直知道,等到商隱穩了控制權,他們就會離婚。商隱會有新的妻子、也有他的孩子,繼母母女其實只是他利用了兩年的工具而已。
可現在——
蘇聖心望著自己手指尖的點點火星。
「商隱,」蘇聖心說,「吳應甫的那個事兒,謝謝你。雖然當時各取所需吧,但還是要謝你。」
商隱一哂:「沒事兒。」
蘇聖心又想了想,問:「你那一天……七夕那一天,打電話給吳應甫了,是嗎?過了時間後我的手機靜悄悄的毫無動靜,他一點兒都沒騷擾我,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他們此前已經結了婚。結完婚,分開時,蘇聖心將吳應甫的那張房卡給了商隱。
商隱瞥他一眼,說:「嗯。」
其實,不止。
他那一天晚上直接拎著房卡去了酒店。
吳應甫穿著浴袍開的門。
他那張臉一邊開門,一邊笑嘻嘻地說:「聖心,終於想吃好東西了?」
商隱一手落在兜里,一手拎著房卡,一雙眸子捉摸不透,淡淡地問:「想吃什麼好東西?」
猛地一下見到商隱站在門外,吳應甫立即顯得驚惶不堪。平時也是瀟灑倜儻的,可此時此刻他上下牙卻磕磕絆絆:「商、商、商……商總?」
商隱,剛剛進入商周集團,掌管地產、影視等等多個商周重要業務,與吳應甫公司經營正高度掛鉤,甚至掌控對方那些項目的生殺大權。
商隱悠悠閒閒地走進去,吳應甫跌跌撞撞地倒退著。一直到海景房大落地窗正前面的單人沙發處,吳應甫被沙發一絆,跌坐在了沙發上頭。
「問你呢,」商隱一邊說,一邊用那張房卡撥弄開了吳應甫的兩邊嘴角,將那張房卡插入進了吳應甫的上下齒列中,吳應甫的兩邊嘴角頓時被撐開一截,顯得極其荒誕可笑,商隱問,「想吃什麼好東西?」
吳應甫僵硬地坐著,沒反應。
他的臉頰瘦削而下垂。年輕時候長得不錯,然而多年縱慾,現在只依稀有當年的殼子。
吳應甫本人這些年桃色新聞就沒停過,幾個明星捲入其中。
吳應甫呆滯了很久。
一方面,他想起了他的項目。想起了商周的平台、商周的影院、商周的媒介、商周的……
而另一方面,他本能地不敢動彈。好像羚羊在近距離見到獅子,本能地被壓迫得全身僵硬。他年輕時在洛杉磯被好幾個紋滿紋身剃著光頭的高大黑人搶劫過,那時都沒這麼無能。
商隱將房卡抽出半截,又插回去,再抽出半截,再插回去,不過商隱嫌髒似的,手指始終沒碰到對方。吳應甫閉上眼睛,商隱動作又快又狠,而房卡又薄又利,沒一會兒,吳應甫的兩邊嘴角就被那房卡割裂開來,冒出血跡,血跡染紅嘴角兩邊,吳應甫慘叫起來。他裂著嘴巴,啊啊啊地,可商隱卻動作沒停。
過了會兒,商隱才抽出房卡,看了看上面血跡,說了一句:「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