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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在等誰?
突地,他的腳踢到地上一塊凸出來的小石頭,林疏渾身一個激靈,他清醒了過來。
而這時候的他已經走到了路能布置好的陣法中央,周圍是連起來的紅繩和鈴鐺,他被一圈紅繩纏繞著。
「林疏,你不要被那聲音給迷惑了!」
林疏回頭看他一眼:「把你的紅繩解開。」
他整個人是被捆著的,雙腳根本不能繼續往前走。
路能:「你確定你現在是清醒的?」
林疏:「我很清醒。」
路能:「行,你待會不要再跟那隻鬼對視上,你的八字跟他合過,他已經認準你是他的新娘,他會不擇手擇把你帶走,被厲鬼纏上,你也活不了多久。」
林疏沒有應承他的話,他再抬頭時屋頂上已經沒有拿著黑傘的白衣男人了。
他反問路能:「你剛才看到屋頂上的人了嗎?」
路能:「沒看到,那兒有人嗎?你是不是看到那隻厲鬼了。但厲鬼都青面獠牙,不可能是一個完整的人形,你應該是中了鬼氣,迷障了。」
林疏只想說路能是實力不濟。
可是他現在沒有工具,還需要路能的幫忙,也就沒有說出口,路能還有利用價值。
「你們怎麼搞得跟真的一樣,我可什麼都沒有瞧見?」陳書亭抱著雙臂說道。
林疏覺得奇怪,陳書亭不是靈魂輕,能見鬼嗎?他怎麼就看不見了。
不過,他是個新青年,不相信鬼的存在,即便鬼現身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也可以找到一些新時代的說法解釋過去。
路能是大師,他可以開天眼,應該也可以見到剛才那個白影才對吧,怎麼看不見?
實在是太奇怪了。
要麼就是厲鬼強大到想讓誰看到就讓誰看到。
還有就是路能這位大師的水分比較大,其實就是個普通神棍,還沒有到大師級別。
林疏這麼一想就靠譜了。
此時,風已經停住了。
林疏解下身上的紅繩。
剛才還在的月亮又被黑雲遮蔽了。
院子裡只剩下一片靜,沒有蟲鳴鳥叫的靜,可現在是夏天,夜晚的夏日蟲鳴聲本應吵得人無法入睡。
林疏退回到走廊下面。
陳書亭見他倆都沒有出聲,問道:「你們怎麼不說話?」
林疏只想翻白眼,他的感知能力怎麼這麼差,都感覺不到周圍環境的變化嗎?
路能倒是耐心:「對方實力強大,現在的我暫時還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我師父在這兒一定能對付這個厲鬼。」
陳書亭:「路大師,你說了半天,也沒看到厲鬼吧。」
路能:「剛才那個龍捲風你沒看到?」
陳書亭:「但那應該也不能說明什麼。」
路能:「林疏剛才無意識非要往前走,我用紅繩拉都拉不住他,你沒看到?」
陳書亭油鹽不進:「肯定是你們合力逗我,林疏,你說是吧?」
林疏不知道在想什麼,並沒有回答他。
其實他只是懶得搭理主角受而已,事情都變得這麼詭異了,他還覺得自己會跟他開玩笑。
路能:「那你覺得林疏跟你的關係好到惡作劇你,然後你還不生氣?」
陳書亭沉默:「……」
確實沒有好到這個份上,他和林疏只是同學關係,他今天在這裡也是跟著路能來看熱鬧,順便想拆穿路神棍的把戲。
沉默的陳書亭只是沒有動手,但是他卻無意識地將貼在靠近房門柱子上的兩道符撕了下來。
路能將符黏得很牢,他這一撕只撕下半截,兩張符紙就變成了一張沒有用處的廢紙。
路能瞪他一眼:「你在幹什麼!」
陳書亭並沒有料想到事情有什麼不對,他滿不在乎道:「不就是撕掉兩張鬼畫符嘛,有什麼問題?」
路能急得提著桃木劍就沖了過來:「問題大了!這是用來護著整個院子和婚房的!你這一撕,那厲鬼就要進來跟新娘拜堂成親了!」
話音剛落,紅繩上墜著鈴鐺聲響得更為急促,還有幾l顆鈴鐺已經被搖晃得直接墜地,被破壞了。
不僅如此,路能發現他的鈴鐺陣快要失效,只能繼續使用符紙進行臨時補救。
一顆亂飛的鈴鐺直接彈到陳書亭的方向,朝他腦門上一砸,直接把人給砸暈倒在地上。
路能站在陣沿上念念有詞:「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快顯靈……」
林疏怎麼聽怎麼覺得他這個真的像個騙人無知群眾的神棍。
路能的術法確實學得不太精,林疏能感覺到周圍陰氣四撞,他挺羨慕陳書亭直接昏死過去什麼都看不到。
他再次捏緊自己手裡的紅繩,又抓了一把糯米在手上。
路能被一個空氣掌擊中的胸口,他後退時根本剎不住車,但他及時護住了自己,頭正好磕在柱子上,昏倒後疊在陳書亭身上,兩人同時暈倒。
按照下單者的說法,這隻厲鬼跟路能斗得不相上下,路能還困住了他,要不是陳書亭不小心撕掉重要符紙,厲鬼根本無法逃脫。可目前的狀況是,路能沒抓到厲鬼就已經被打暈,只剩下林疏這個需要保護的「新娘」得自我保護。
一陣強風卷向林疏,將他身體卷進了新房,林疏手裡的糯米毫無用處,他手裡的紅繩大概只能給厲鬼當成手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