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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的思路沒有錯。即便錯了也無妨,因為聞丹歌的劍絕對比他們的動作更快,是她給了他放手一搏的勇氣。
說話間,聞丹歌身上的酒氣已經散的差不多,卻還是保留了一絲。這一來,是為了保留原身的氣味;二來,她就是想要膈應一下蛇長老。破廟那晚的情形她可看得清清楚楚,這傢伙可沒少讓落落受傷。既如此,就不要怪她劍下無情。
按照赤發魔的指引來到煞魔堂,堂內人頭攢動熙熙攘攘。聞丹歌不適地皺了皺眉,應落逢察覺了,悄悄遞過去一枚香囊。
感到腰間多了一枚沉甸甸的東西,應落逢詫異低頭,發現是她從綠髮魔那薅來的令牌。原來倆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送了對方一份禮物。難道正是話本利寫的有情人心有靈犀?周圍魔氣四溢,若是從前,應落逢肯定戰戰兢兢。但現在,他無視外界,眼裡只有彼此,居然感到一絲甜蜜。
原來早在洗髓之前,她就把他這個人,養得煥然一新了啊。
「都安靜!安靜!」隨著一聲斥責,周遭鬧哄哄的眾魔詭異的安靜下來。聞丹歌與應落逢對視一眼,心道:這麼大的排場,也不知道先出來的是那什麼二堂主還是蛇長老。雖然不管順序如何,這兩魔都逃不了要做他劍下亡魂的命運。
答案很快揭曉,來人手持單刃,同時也失去了一隻眼睛。應落逢不禁低呼一聲,前世的二堂主,可沒有失去一隻眼睛。難道他自知辦事不利負荊請罪了?或者魔尊親口下令,剜去了他一隻眼睛。但無論原因是什麼,他一定恨透了他們二人。
就在應落逢暗自分析時,原本在台上掃視眾魔的二堂主忽然看向他們,接著聲音一沉,指著他們道:「你們兩個,上來。」
第94章 雷池堂
◎明明無風的密道里,偏有暗香浮動,掠過她的鼻尖。◎
猝不及防被點名, 兩人皆是一怔。但很快應落逢便得出結論:「別緊張,他未必看穿了我們的易容。」
他觀察到,其餘人在聽到二堂主選擇他們後都鬆了一口氣,甚至有幾個開始小聲雀躍。聞丹歌意識到這或許是二堂主的某種慣例, 譬如每次開會隨機挑選一位幸運觀眾發難。只是他們總共就參加這麼一次?這麼巧選中他們?
事實證明, 就是這麼巧合。倆人上台, 二堂主先是劈頭蓋臉罵了一通:「混帳!我說的話都當做耳旁風了嗎?喝喝喝怎麼不喝死你?你母親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省心的東西?」聞丹歌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批, 勉強從中提取出有效信息:她冒充的這個人,和二堂主好像有血緣關係?這語氣聽著,怎麼那麼像恨鐵不成鋼的祝女君?
訓了一頓後,二堂主威也立足了, 擺擺手讓他們下去。可就在轉身的剎那, 悠悠傳來一道冰冷的聲線:「等等。這二位我瞧著, 怎麼有些眼熟呢。」還未等應落逢開口解釋, 二堂主率先回懟:「他是我妹妹的孩子,你要是覺得不眼熟, 就該去看看眼珠子了。」
夾槍帶棒,諷刺拉滿,蛇長老卻渾然未覺。他緩緩露出面目,一身玄色長袍,藏金暗袖, 華美非凡。聞丹歌回憶起應落逢所說,蛇長老統領四部, 地位今非昔比。如今看來, 所言不假。
那雙金色豎瞳在他們之間來回打轉, 視線淬了毒般嚴寒。應落逢拱手一揖, 不卑不亢:「回蛇長老的話。屬下一直在巡邏處當差, 來回走動。長老覺得屬下眼熟,實乃屬下之幸。」
蛇長老輕輕扯了扯唇角,無視他們,視線落在二堂主身上,意有所指:「多伶俐的孩子,可惜了。」可惜什麼?可惜跟了二堂主不中用的外甥?二堂主神情冷淡,揮手示意他們趕緊走,臨走前附耳說了一句:「雷池堂老地方等我。」
聞丹歌裝若無意地點點頭,下去之後立刻問:「雷池堂老地方是什麼意思?」應落逢也很迷茫,他至多知道雷池堂的存在,哪裡知道舅甥口中的「老地方」?
「不如一邊找雷池堂,一邊想辦法吧。」他們又不是真的來給二堂主當外甥的,當務之急,是找到現任魔尊。擒賊先擒王,可事到如今,現任魔尊仍舊沒有露面,一直是蛇長老二堂主在外行動。聞丹歌合理猜測,這位魔尊很可能和前魔尊巫魏一樣,因為某種原因法力受限,無法現身。
「絕地谷的封印不可能無緣無故損壞,極有可能是因為,他們付出了某種代價,以此為鑰匙打開了結界。」代價究竟是什麼,很可能關係到重新封印的手段。
聞丹歌下意識屈指敲了敲腦袋,刃毒很安靜,仿佛從沒有出現過。天道降下的刃毒解開了,但那個藏身於她體內的魔呢?也隨著官琰的死亡而消失了嗎?她有理由認為,它沒有消失,並且和遲遲不現身的魔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應落逢憑藉流水般的紫水晶,很快打聽到雷池堂的具體位置,除此之外還額外獲得了一些情報,譬如魔尊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具體是多久......「尊主總是在閉關,可之前再久,一季總會出現一次。但從大概一年前開始,尊主就一直借著蛇長老代傳消息。」一年前......聞丹歌眸光微動,那正是她踏入方寸宗,準備追求「星人」的時候。
跟隨守衛的指引走到所謂「雷池堂」,面前匾額上出現了三個扭曲的大字。聞丹歌和應落逢同時脫口而出:「雷池堂。」
聞丹歌微微詫異,她認識魔族的字體是因為,阿娘曾經教過她。落落為什麼會識得?難道前世他落的那種境地的時候,依舊在竭力尋找方法自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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