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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落逢這才轉頭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相處這麼多天,聞丹歌無師自通了貪得無厭、順杆爬、給點顏色開染坊等各項技能。應落逢臉皮沒她厚,自暴自棄地戳了下她的牙:「這樣總行了吧!」
不對,他們今天是來幹什麼的?
「哦,你說那些人啊......」聞丹歌放出神識探了探,蹙眉,「沒有。」
沒有?那他們大費周章布下這個局,豈不是白費功夫?應落逢面上表情變換,推了推她:「你要不要去外面看看。」
聞丹歌搖頭:「不能留你一個人。」
他的安危才是最要緊的事。
應落逢知道她輕易不會鬆口,道:「我有些渴,你去外面倒水好不好?」
她不想離開,問:「合卺酒可以嗎?」
他搖頭,輕聲哄道:「想喝水。這會趙宗主他們應該忙著警戒,你別讓他們分心。」甚至不惜動用尾巴,勾了勾她的手。
她沉默半晌,目光一寸不移盯著他,仿佛能看穿他心中所想。應落逢連忙垂下眼,又催:「才成親你就不肯聽我的話?」
這是非常嚴重的控訴。聞丹歌默了默,片刻後起身:「好,我去。門外有結界,不會被他們攻破。」
「嗯。」他點了點頭,坐在榻上長發散亂,如一尊精美的瓷偶。
聞丹歌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她的落落才不是什麼易碎的瓷偶。
他比誰都大膽。
聽著她漸遠的腳步聲,應落逢長長舒出一口氣。
屋內悶熱,方才又胡鬧一通,現在整張臉都濕噠噠的,碎發凌亂、衣裳半敞。他迅速整理好自己,攏緊衣襟,端坐在桌邊。
果然,只要有聞丹歌這個「鎮」在,那些魔輕易不會動手。所以他只能調開她,親自引狼入室。
並非他魯莽或一意孤行。魔之斑斑劣跡,罄竹難書。不止他一人,前世今生肯定有數不盡的人罹難。前世聞丹歌沒有解開刃毒,死在了二百歲的那個夜晚,才致使魔族猖狂為禍人間。
那麼,天道為什麼要讓他重活一世?是要他一人活嗎?
不,是要聞丹歌活,要天下活。
他從芥子袋裡掏出一把匕首,閉了閉眼,對著自己的手腕劃下去。
血流,隨之而動的,是暗處無數覬覦他的生靈。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數以百計的邪靈蠕動著。垂涎著,撲向他卻被聞丹歌的結界攔在門外。
只有那些足夠強大的存在,才能享受佳肴。
他睜開眼,平靜地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藺泉。
【📢作者有話說】
(小心翼翼)大人高抬貴手啊!我只是一個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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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瘋狗
◎鎮不過是一群,失了枷鎖就會亂咬人的,瘋狗◎
「應公子, 你受傷了。」藺泉直勾勾盯著他的傷口,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應落逢一邊小心翼翼地把流血的手拿開,不想讓血沾到嫁衣上,一邊裝作詫異:「藺泉?你怎麼來了?是趙宗主讓你過來看護我的嗎?」
他主動拋出台階, 藺泉順勢而下:「是的。宗主派我來, 一寸不離的看、護、您。」一寸不離四個字被他咬得極重, 仿佛一隻餓了很久的野狗某日忽然得到塊肉骨頭, 於是迫不及待想要立刻拆吃入腹。
這副醜陋貪婪的吃相,應落逢再熟悉不過。奇怪的是,之前午夜夢回到這樣的噩夢,他會噁心地嘔吐。但現在不一樣, 現在他能平淡地, 蔑視他們。
他深吸一口氣, 隨意包紮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卻仍然露出一小部分,用以引誘:「那你打算怎麼看護我?在這裡等阿鶴回來?」
他故意提起聞丹歌, 就是為了喚醒藺泉魂魄中的理智。固然,被攝魂魘占據身體的藺泉更容易暴露,但那樣勢必會付出代價。他已經惹惱阿鶴了,不能再讓她生氣。
果然,聽到聞丹歌的名字, 藺泉理智稍回。他抿了抿唇角的口水,垂下眼:「宗主讓我帶您回去。」
「回到哪去?」雖然這樣問, 應落逢卻表現的毫無戒備, 亦步亦趨跟著他。一開始, 藺泉還抱有戒心, 時不時四下張望。但漸漸的, 隨著血液的香味愈濃,本能的渴望重新占據上風。
應落逢始終和他保持著距離,袖中聯絡符隨時可以碾碎。一路走來,大霧漸濃,四周白茫茫一片,儼然不是聞丹歌特意準備的那間院子。
是夢魘還是傳送陣?
他沒辦法判斷,只能一邊走一邊在心中默數時刻。忽然,藺泉駐足在一扇門前,幽幽看著他。
那扇門極其詭異,如旋渦,卻仿佛教唆著人,跨過它,進來吧。
「應公子,請。」嘴上說著客氣的話,劍柄卻已經抵在腰後,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應落逢頓了頓,抬腳就要跨過,卻臨時回過頭,說了一句:「我聽說大家有意舉薦你為守劍主,恭喜啊。」
藺泉神情恍惚,雖然只有一瞬,卻也足夠應落逢抓住時機擲下一枚繭。
那是夜流螢的繭。只需要兩刻鐘就能孵化,屆時聞丹歌就能憑藉夜流螢找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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