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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時淵不會原諒她。
魚晚棠覺得心裡發冷,身體控制不住地抖動。
霍時淵沒察覺到她的異常,因為他還沉浸在自己神奇的發現之中。
「怎麼會真的有呢?那是不是說明,我們是前世的緣分?」霍時淵很高興。
連帶著,夢裡那些情景,是不是在不久的未來,也會發生?
霍時淵撩了撩袍子,怕自己露出異樣被魚晚棠察覺。
怪不好意思的。
所以兩人各懷心思,都忙著遮掩自己心裡「見不得對方」的秘密。
「或許是你什麼時候見過了,所以才會做夢夢到。」魚晚棠有些慌亂地道。
霍時淵只當她害羞,偏道:「我就覺得我們有緣。你不知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有一種感覺,『這是我的人』,然後又覺得,誰要是跟我搶你,我就弄死他。」
「霸道。」魚晚棠道,「不說那些有的沒的,先把你救出去要緊。」
「嗯。」
想到淮陽王,霍時淵心中生出的那點旖旎,就消失殆盡。
不過他還是撥弄著魚晚棠的假髮下的已經漸長的頭髮,「再長長一些就好看了。」
魚晚棠還是心虛於前世兩人最後的疙瘩,所以就以不能讓如意等太長時間為藉口,匆匆離開。
晚上躺在自己床上,她輾轉反側,很久才睡著。
然而即使睡著,夢裡也全都是霍時淵質問的臉。
他問她,為什麼要偷跑,為什麼要棄他而去,難道這麼多年,她心裡就一點兒都沒有過他?
魚晚棠被驚醒,大汗淋漓。
如意睡覺輕,也被她的動作驚醒,輕聲問:「海棠?」
「沒事,我做了個噩夢。」
如意聞言起身,點亮了蠟燭,給她倒了一杯水。
魚晚棠握著杯子,眼神還有些呆滯,許久都沒有從那個夢境中醒來。
如意見狀問道:「做了什麼噩夢?說出來就好了。」
魚晚棠搖搖頭,「記不清楚了。」
「我倒是做了個好夢,」如意道,「我夢見了我爹帶我去廟會,人好多,他把我架到脖子上。我舉著爹給我買的糖人……」
那是再也無法重現的幸福。
子欲養而親不待,她甚至都沒有為他守孝。
這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魚晚棠握住她的手,「沒有什麼,比你好好活著,更會讓他老人家欣慰。」
如意點頭,轉頭擦了擦眼角的淚。
見她這般,魚晚棠心裡似乎也沒有那麼慌了。
畢竟比起前世,她現在擁有的太多。
所有她在乎的人,都好好地活著。
生死之外無大事。
她和霍時淵的那些恩怨糾葛,總有解開的那天。
就算解不開……只要他好好的,魚晚棠想,就算他恨自己,也只當自己償還了前世欠他的。
如意的苦難提醒著她,她不該奢望太多。
雖然這般開解自己,但是接下來的時間裡,魚晚棠還是會時不時地擔心,霍時淵會不會也全部想起前世的事情。
另一方面,她又存僥倖心理,覺得或許只是巧合?
霍時淵這一世也是狗皮膏藥般貼著她,說不定某一次就無意間發現了什麼,當時沒注意,後來卻想起來了?
不管怎麼說,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把這件事情壓下。
魚晚棠很快收到了安大夫給她帶來的藥。
那是霍時淵要求的。
手握那冰涼的瓷瓶,魚晚棠卻覺得有些燙手。
她忍不住想,這藥真的可靠嗎?
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這種藥?
不過猶豫糾結之後,她還是讓吱吱把藥送給霍時淵。
然後,她去淮陽王那裡等著。
第279章 夫妻反目
魚晚棠覺得很煎熬。
可是其實,也就等了半天多的功夫。
傍晚時分,地牢那邊有人匆匆忙忙來稟告淮陽王:「王爺,世子突然高燒,請您示下!」
這些人也都明白,淮陽王把霍時淵關了那麼長時間,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能把他如何?
無非是等霍時淵妥協認錯,淮陽王有了台階下,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總不能,真為了一個奴婢,就打死自己的親生兒子。
哪怕這個兒子,他不待見,可是那終究是他的嫡長子。
所以發現霍時淵高燒昏迷的時候,看守的侍衛是真的慌。
霍時淵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人肯定要陪葬。
淮陽王起初還嘴硬,「發燒找本王做什麼?本王是大夫嗎?」
趙哲上前替那不敢回話的可憐侍衛道:「王爺,找大夫也要先得您許可……」
「去給他找個大夫。」淮陽王不耐煩地道。
魚晚棠替他倒了一杯茶,他嫌燙。
魚晚棠換了一杯,他又嫌太涼。
總之,淮陽王整個人都很暴躁。
魚晚棠心裡也著急。
她一向相信安大夫的醫術,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卻始終無法全然放心。
她在想,什麼時候那些人會發現大夫束手無策,然後請淮陽王過去,到時候她就可以一起跟著過去了。
結果過了約莫一刻鐘,繼妃就派人來請淮陽王回去。
「王爺,娘娘說她身體不舒服。」憶冰道,「請您趕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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