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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晚棠點點頭。
挨過打。
她挨過大哥的打,鎮尺抽手,竹條抽背……雖然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但是她真的挨過打。
「我也挨過打,但是霍惟沒有。父王對他,遠不及對我用心。」
魚晚棠:「……」
難道不是愛屋及烏,年紀大了,寵愛幼子?
不過霍時淵對親生父親的眷戀,她還是給他些希望吧。
「有時候我也覺得或許是我自作多情,但是那是我父王。」
霍時淵羞恥於對人提起自己的這些糾結,但是現在好了,他可以和魚晚棠說。
「所以,我還是會放霍惟一馬。這次,我只對他略施薄懲,以示懲戒。」
「世子打算怎麼辦?」
「他威脅要斷笑笑的手指,那我就斷他一條腿。」
魚晚棠驚訝。
果然,霍時淵還是霍時淵。
就算他不要霍惟的性命,也是雷霆手段。
「可是世子出現在他面前,他拿著雞毛當令箭,羞辱世子怎麼辦?」
「我什麼時候還是大孝子了?」霍時淵手裡捏著茶杯,漫不經心地道。
他本來就是個逆子,不在乎再忤逆一次。
他的底線,就是他身邊的人。
霍惟這次,實在是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我也想殺霍惟,但是投鼠忌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不到時候。」霍時淵又解釋道,「我是可以殺了他,但是也會給自己惹無盡的麻煩。」
「比如?」
魚晚棠發現,自己腦補太多,了解事實太少。
她想幫霍時淵,就得知道更多內情。
「比如,我那個繼母,出身蕭家。」
「太后娘娘出身的那個蕭家?」
「非但如此,她還是太后親自帶大的,是太后的幼妹。」
所以繼妃才會如此囂張跋扈。
「那蕭貴妃?」
「是太后和她的侄女。」霍時淵面無表情地道。
魚晚棠頓時明白,為什麼霍惟敢在京城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橫行霸道。
原來,他有所依仗。
「是我想得簡單了。」
「不,我很高興,你心裡記著我。」霍時淵看著魚晚棠笑,眼神很明亮,「我不想在這個關頭惹出事情來,也是擔心影響你我婚事。」
魚晚棠:「……」
天黑了,你又開始做夢了。
「世子,我……」
「你總會願意的。」霍時淵打斷她的話。
魚晚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讓安大夫去幫我給那女人一個教訓,但是也告訴他,別弄死,我不想守孝三年,浪費時間。」
「那還是弄死吧。」魚晚棠道。
「等不及了。」霍時淵看著她笑,「最晚明年春天,我就會讓人上門提親。其實本來想現在,但是今年是寡婦年,不好。」
魚晚棠:「……有什麼不好的?別人不都在定親?」
她說的是崔霜。
「哦,知道了,原來是你著急嫁給我了。」
魚晚棠:「……我困了。」
她早就該困了。
「那我看著你睡。」
「吱吱,吱吱……」魚晚棠喊道。
快來,把這個不要臉的攆走。
霍時淵猿臂一伸,在她臉上摸了一把,然後對上怒目相視的魚晚棠,一本正經地道:「髒了,我幫你擦擦。」
魚晚棠一個字都不相信。
「走了。」霍時淵起身,又抿了一口茶,看著茶杯得意洋洋。
魚晚棠一下子就忍不住笑意,「別拿走,你給我放下,那是吱吱專用的。」
霍時淵瞬時睜大眼睛。
魚晚棠笑倒在榻上。
還好,他對眼前的一切都有打算。
事情,並沒有往她所擔心的最壞的方向發展。
「等著,等我娶進門,先來殺威棒。」霍時淵瞪眼嚇唬她。
魚晚棠臉紅,埋在軟枕里不看她。
「真的走了。」霍時淵戀戀不捨。
聽著他出門的聲音,魚晚棠半晌後才抬起頭。
霍時淵每次來,都讓她很有壓力。
他的未來規劃中,總是有她。
「姑娘?」秋荷小心翼翼地探頭喊道。
剛才霍時淵來,睡在隔壁的她,立刻聰明地裝死。
魚晚棠答應一聲,道:「沒事,我在看帳冊,你先睡吧。」
她看到哪裡來著?
亂了,全都亂了,都怪霍時淵。
算了,不看了。
魚晚棠簡單收拾一下躺在床上。
然而她躺下後也是輾轉反側睡不著,想想又繼續起來看帳冊。
帳冊確實有很大問題,她慢慢看進去了,這才總算不再想起霍時淵。
第二天一早,秋荷見到魚晚棠眼底有青黑之色,忍不住道:「姑娘,您昨晚沒睡好,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那個世子,可真討厭,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姑娘對他好像很縱容。
秋荷心裡默默祈禱,姑娘千萬不能嫁給世子,她不想陪嫁到那樣的王府。
這個姑爺不行啊!
姑娘,您清醒清醒啊!
「不睡了。」魚晚棠揉了揉臉,殺氣騰騰,「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她迫不及待,要去書局把那隻蛀蟲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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