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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擔心的事情,可能還是發生了。
——霍時淵把她的信,當成了和好的信號,並且給她準備了回禮。
等他回來了再找自己,自己又如何應對?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先安然無恙地回來,這是最重要的。
算算寫信到現在,其實時間並不夠正常京城往返西北。
霍時淵一定是讓人快馬加鞭把東西送來的,熱切的心思由此可見一斑。
「是什麼?」魚晚棠問。
銀芒搖頭:「我也不知道。原本想讓月華送來,但是又怕她纏著您,所以我還是自己送來了。至於東西是什麼,沒有世子的命令,誰也不敢拆。您放心,總不能是不好的東西。」
說實話,銀芒到現在也不理解,這兩個人走到這一步。
他真心希望兩人能夠修成正果。
魚晚棠苦笑。
不用任何人說,她也知道,霍時淵給她的,一定是最好的。
前世她總覺得是霍時淵不在意,隨意把好東西賞賜給她。
現在才想明白,誰又是傻子?
說到底,不過是「在乎」。
等銀芒離開後,魚晚棠坐在桌前,伸手慢慢把錦盒打開。
她原本以為會是名貴耀眼的寶石首飾一類,但是當錦盒完全被打開,她捂住了嘴。
——裡面赫然是一串狼牙穿成的手串。
竟然是狼牙手串。
魚晚棠把手串取出來放在桌上,又嘗試著去找錦盒的夾層。
她覺得,霍時淵不會就給自己一串手串。
他應該也跟自己說點什麼,隻言片語也好。
但是她並沒有找到,即使她已經快把錦盒給拆了。
魚晚棠眼眶裡一下就涌滿了淚。
狼牙手串,是西北少年贈送給心儀少女最高貴虔誠的禮物。
前世魚晚棠身邊有丫鬟,是當初霍時淵北征時候帶回來的西北下人之一。
若不是有她告訴魚晚棠這些當地的風俗,魚晚棠現在對著這令人驚恐的獠牙,只會感到害怕。
甚至可能還覺得這是霍時淵的示威和威脅。
可是她現在懂了。
狼是忠誠的伴侶,他在告訴自己,自己依然是他唯一的愛人,他赤誠地愛著她,把最好的榮耀送給她。
他做到了。
可是他一個字都沒有說。
前世今生,他的愛為什麼要那麼深沉卻沉默!
他在西北,還好嗎?
魚晚棠不想要什麼禮物,只想讓他好好的。
魚晚棠握緊狼牙手串靠在胸前,低頭淚落。
霍時淵,霍時淵……
他也是她的美夢,只是當她終於直面自己內心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戛然而止了。
有時候,她卑劣地想,如果沒有李王妃的重生該多好。
她是不是可以瞞天過海,和霍時淵重續前緣。
但是轉念再想,她的這種想法未免太過自私。
讓母親重生,也是前世霍時淵想要的。
而且,沒有如果,只有現實。
魚晚棠用了很長時間才平靜下來。
她自己把狼牙手串放到梳妝檯上的小抽屜里。
這樣她想看的時候,隨時一抽就能看到。
她脖子上,依然掛著霍時淵送給她的佛珠。
她相信,這是兩人之間的羈絆。
即使只有她一個人還記得。
吃過晚飯,魚晚棠沒有什麼睡意。
秋荷在準備過年用的紅封,黃先生教她繡上各種討喜吉利的紋樣。
魚晚棠就讓如意陪著她轉轉去。
如意看出來魚晚棠今日的不對勁,但是魚晚棠不提,她也不會主動問。
而且她心裡其實很清楚,一定是和霍時淵有關的。
感情如果這般令人放不下,那如意覺得,自己最好還是敬而遠之。
父親臨終時候讓她來投奔魚晚棠,說魚晚棠會對她好,日後給她找個好婆家,他死也能瞑目了。
可是什麼事好婆家?
這件事,也並不以魚晚棠或者她自己的主觀意願為轉移的。
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良心上,不如自己一個人活得輕鬆自在。
倘若就是想要孩子養老送終,育嬰堂沒人要的孩子有多少?
魚晚棠是求而不得,她是根本不想要。
加上她那複雜的身世,如意更是不想考慮婚事。
「姑娘,早點回去吧,太冷了。」
這是臘月底的寒夜,在外面走一會兒就覺得渾身被凍透了。
「好。」
如意提著燈籠,扶著魚晚棠往回走。
「沒事,我沒醉,我好著呢!我還能喝!」
門外傳來了魚景行的聲音。
魚晚棠眉頭緊皺。
之前二哥因為喝酒被人誣陷殺人,這件事過去之後,二哥明明戒了酒的。
怎麼現在又開始喝酒?
難道是在趙天琪那裡受挫,借酒澆愁?
魚晚棠站在照壁後等了一會兒。
有人把魚景行送回來的,他們還勸魚景行早點休息,下次再喝。
魚景行舌頭都捋不直了,卻還道:「不行,不准走,誰都不准走。」
魚晚棠心裡的火氣蹭蹭往上冒。
這個二哥,太離譜了。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
外男那麼多,她又是沒嫁人的,出去怕是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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