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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繼妃忽然罵道。
魚晚棠低頭不語。
「你以為,真能殺了他的話,我還需要你動手?」繼妃冷笑。
她雖然能夠拿捏淮陽王,但是也不能把他逼得太緊,讓他喪失理智。
霍時淵,就是淮陽王不能觸碰的那個點。
這麼多年,繼妃不是沒有機會對霍時淵下手的,然而她投鼠忌器。
因為她怕到時候淮陽王和她魚死網破。
她的命很金貴。
「請娘娘示下。」魚晚棠咬唇道。
「我想他死,但是不能和我有關係。最好是完全的意外,無論如何都查不到我頭上那種,懂嗎?」
魚晚棠想了想後搖頭,「奴婢愚鈍。奴婢覺得,世子如果有意外,得利的是二公子。所以,就算真的和您無關,外面的人也會懷疑您……」
更別說,繼妃還存了這種心思。
「我也是這麼想的。」繼妃眼裡閃過一抹憤恨,「所以他不能死。」
「但是奴婢剛又想到,如果,如果是來自上位者的命令呢?那和娘娘,又有什麼關係?」
「上位者?你說皇帝?」
「是。」魚晚棠道,「世子私自離京,單單這條就已經是死罪了吧。」
「愚蠢。你以為,他回淮陽已經半年多,狗皇帝會不知道?」
「奴婢想,或許是京城世子府的人,幫忙遮掩?」
「呵呵,遮掩?你當狗皇帝的耳目都是瞎子聾子?」
其實,這是魚晚棠不解之處。
為什麼,皇上似乎不想追究,而且繼妃也不利用這一點。
「奴婢愚鈍。」
「你確實愚鈍。」繼妃冷笑,「真實情況是,現在如果有人到皇帝那裡告狀,說是霍時淵跑了,皇帝立刻能把告狀的人殺人滅口,你信不信?」
「奴婢不懂。」
「狗皇帝,之所以還能穩穩地坐在那個位置,應該謝謝我,這麼多年拘著王爺;否則,他早就坐不住了。」
淮陽王的實力,從來沒有被削弱過。
這個男人,即使在和自己鬥智鬥勇的過程中,也從未放棄過對自己勢力的培植。
對於江山社稷來說,他已經是皇帝的心腹大患。
這會兒內憂外患,又是高麗鬧事,又是農民起義,皇上按下葫蘆起來瓢,哪裡有精力對付淮陽王的精兵強將?
所以,他不能說自己發現了淮陽王府做錯了事情,不敢發難。
否則,很容易被淮陽王反過來拿捏,找到藉口謀反。
——淮陽王是否有謀反的心思,對皇上來說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有謀反的實力。
所以皇上不敢輕舉妄動。
魚晚棠這才明白,為什麼前世霍時淵可以那般底氣十足。
除了他的天縱之才,還有一點很重要的,給淮陽王給他的家底足夠厚實。
「但是,我想起那個小畜生就不舒服。所以你的任務是,挑撥他們父子的關係,讓他們父子倆反目成仇,知道嗎?」
「請娘娘明示,奴婢定然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如果他最器重的兒子,非要娶一個丫鬟,你覺得王爺會高興嗎?如何讓霍時淵非你不娶,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別怕自己做不到,只要你有心,男人這種東西,沒有什麼拿捏不了的。」
魚晚棠聞言心中嘲諷地想道,你倒是做了那麼多,甚至兒子都生了,現在拿捏了淮陽王嗎?
她發現,繼妃是個自視甚高之人,總覺得別人都不如她聰明。
如此這般也好,只要捧著她,就能有很多機會。
她跟繼妃表示,一定會繼續努力,讓霍時淵早日看上她。
她還說,自己不善言辭,更不會勾引男人,是不是可以從自己擅長的廚藝下手,先抓住霍時淵的胃。
她「謙虛上進」的態度,讓繼妃覺得十分舒坦。
繼妃答應了。
魚晚棠很高興,她可以名正言順地給霍時淵送飯了。
當然,她也不能總去。
因為她本身的職責,是伺候淮陽王。
魚晚棠自己覺得現在和淮陽王是一條船了,但是後者顯然沒這麼覺得。
淮陽王對魚晚棠和從前並沒有多少區別。
魚晚棠看不透他,自然也不敢套近乎,規規矩矩地按照丫鬟的身份來做事。
她給淮陽王奉上一盞溫度正好的茶水。
淮陽王可以喝涼的,但是受不了燙的。
淮陽王正在看邸報,眼皮子都沒掀。
魚晚棠習以為常,把茶水放下後,就退後幾步,開始琢磨要給霍時淵做什麼吃的。
成功地糊弄過了繼妃,可以名正言順地對霍時淵好,這讓魚晚棠心裡很高興。
忽然,淮陽王把手中的邸報重重摔到桌上。
魚晚棠被嚇了一跳,隨後蹲下把剛才因為淮陽王動作掉落在地的其他公文一一撿起來。
淮陽王氣得起身在屋裡來回踱步,怒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想著拓寬運河,方便他南下!這是什麼昏君!黃河水患處理得當的話,會引起那麼大的反抗?高麗那小子敢搞事情,還不是仗著他妹妹是皇上的新寵?」
淮陽王眼裡的皇上,幹啥啥不行,搞事第一名。
昏君,該死。
魚晚棠這才聽明白,原來,皇上果然下聖旨,要動運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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