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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感受對她來說,遠不及爹的感受重要。
即使爹不在了,他也永遠守護著自己。
如意相信,爹一直都在身邊。
「嗯,做了這個決定,你沒犯錯,以後別惦記了,知道嗎?」
「奴婢明白。」如意苦笑,「說起來,奴婢和您年齡也相差不大。但是和您比起來,奴婢想的東西,差太多太遠……」
魚晚棠笑笑沒說話。
有些事情,經歷得多了,自然就會懂得。
小姑娘沒有經歷過很多事情的時候,經常會為難自己,覺得自己慮事不周。
但是能夠一輩子慮事不周,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這件事情,就此翻篇,如意沒有再提,魚晚棠也沒有提。
這日,她正要出門巡視鋪子——這已經成為她日常打發時間最好的消遣,並且她從其中已經找到了很多趣味,樂此不疲,突然聽見吱吱激動的聲音。
魚晚棠走到廊下,伸手扶了一下廊柱才算站穩。
因為吱吱這般激動,通常只因為一個人——霍時淵。
魚晚棠甚至邁不開腿,就直直地看向照壁後。
她在等著那個熟悉的心裡期待已久的身影。
哪怕無數次告訴過自己,他們之間再無可能,可是感情是控制不住的。
魚晚棠甚至想放任自己。
大部分時候,她是理智的。
但是總有想放縱自己的時候,比如現在。
如果霍時淵走進來,她應該會控制不住地迎上去,甚至抱住他吧。
她怕自己會藏不住話,把自己受過的委屈都告訴他。
她會告訴他,自己從來沒有想要傷害李王妃,是李王妃構陷她的。
所有那些理智不允許她做的事情,她今天都想做了!
可是從照壁後走出來的人,那麼熟悉,那麼親切,卻……不是霍時淵。
「魚家丫頭,我來了,歡不歡迎?」
是安大夫!
安大夫走進來,臉上帶著難得的笑意,說話也順耳了很多。
不是霍時淵……
魚晚棠心裡失落不已,半晌沒說出話來。
——她知道她該說什麼,做什麼表情,可是這會兒失望占據了主導,讓她不受控制。
「怎麼,真不歡迎?」安大夫作勢轉身要走。
魚晚棠:「……沒有沒有,您老留步。我剛才是想起,想起一本帳冊有問題才走神……您老怎麼來了?快請進,外面冷了。秋荷,煮茶來。」
「煮什麼茶?還是給我溫一壺酒更讓我高興。」
安大夫說著,目光不住地四處瞟。
魚晚棠見狀,心裡一下明白過來什麼。
她不動聲色地道:「黃先生今日告假出去訪友了。她若是知道您來了,肯定很高興……」
「她會高興?她高興什麼?」安大夫冷哼一聲道。
「黃先生夸您醫術高明呢!」魚晚棠笑道,「不過她好容易出去訪友一次,就不吵她了吧。您老在京城,能多住幾日?總不能今兒來了就走吧。」
「我不用見她,我見她做什麼?」安大夫彆扭地道,「我,我就是想你這丫頭了,所以進京溜達的時候,順便來看看你。」
「您進京是為了溜達?」
這個理由很安大夫。
「怎麼,還不讓我溜達了?這京城是你家的?」
眼看著他要翻臉,魚晚棠笑道:「我家在京城,但是京城不是我家的。您願意怎麼溜達,我可管不著;我只是高興您來京城,想邀請您賞臉,來寒舍小住些時日?」
「哼,這還差不多。」安大夫把頭揚得高高的,「住在你家,也不會讓你吃虧。」
「咱們就不說吃虧占便宜的事情了。我娘現在有這般,完全是您的功勞。單憑這一點,您在我們魚家,想住多久都行,日日都好酒好肉伺候。」
「你沒一句實話,油嘴滑舌,肯定又惦記著讓我給你娘看病。」
「您老真是英明神武。別人越活越糊塗,您老是越活越通透!」
「呸呸呸,少給我灌迷魂湯。再灌下去的話,我就得給你們魚家當牛做馬了。」
魚晚棠忍俊不禁。
看起來,安大夫也很知道他自己的缺點嘛。
「您打算在京城住多久?」魚晚棠又問。
她其實很想問霍時淵現在如何,可是那些跟她已經沒有關係。
「想住多久就在多久。」
「是,當然是。只是,您想住多久呢?」
安大夫被她繞回來,白了她一眼後才道:「短則三五個月,長那就沒法說了……」
他在京城,等霍時淵。
霍時淵說,他要是找瓦剌人報仇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回來找魚晚棠。
他要把事情都說清楚。
包括他知道之前的事情,不是她的錯。
準確地說,安大夫是受霍時淵之託,讓他來幫忙照看魚晚棠的。
正好,安大夫也不想再淮陽待下去。
——他真不是因為看不慣某些人卿卿我我而生氣,他就是覺得,放在心裡這麼多年的所愛,已經完全變了模樣,他實在很難接受。
李王妃怎麼能做出刺傷自己,陷害魚晚棠的事情呢?
魚晚棠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
安大夫離開淮陽,其實有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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