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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場針對他的刺殺……
魚晚棠覺得,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霍時淵「賊喊捉賊」。
軍器局,就在章台路旁邊!
霍時淵重欲,前世魚晚棠總覺得自己和他只能活一個——
要麼他死在自己身上,要麼自己死在他身下。
可是他的這一面,只給了自己。
在其他人面前,他從來都是高冷的,難以捉摸的。
當眾帶著寵妾調情這種事情,霍時淵做不出來。
除非,他故意為之。
總之,現在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個刺客,就是霍時淵。
霍時淵利用宴客的間隙去了軍器局,利用和寵妾歡好的時間製造了不在場的證據。
後來他意外受了重傷,攀在自己馬車上離開了章台路。
後來在榮寶齋,他想處理一下傷口再回去,卻沒想到被自己拋在那裡。
後來他不知道怎麼回去了,賊喊捉賊,策劃了所謂的刺殺,又用被嚇尿這件事情轉移視聽。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霍時淵肯定是在「刺殺」里受傷了,否則無法解釋他身上的傷。
畢竟朝廷里聰明的人太多,他想做個紈絝,也總有目光盯著他。
想清楚這些,魚晚棠不寒而慄,牙齒都在打顫。
原本以為重活一世,再也不要和霍時淵相見。
因為前世在流放之前,她雖然聽說過霍時淵其人,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他。
卻沒想到,這一世,他會如此猝不及防地出現。
想到初見的時候就被他逼著脫了衣裳,魚晚棠骨頭縫都是涼的。
這是什麼孽緣!
不,絕不!她重活一世,不是為了重蹈覆轍的!
「棠棠?棠棠……」
魚景深擔憂的聲音讓魚晚棠清醒過來。
她勉力笑笑,「有點頭暈,大哥,你剛才跟我說什麼?」
「沒說什麼,就是看你臉色不好,在發抖。還是讓人去找個大夫來給你看看——」
「不用,我喝了薑湯,好好睡一覺就好了。」魚晚棠笑道,「請了大夫,娘肯定擔心。大哥,爹和二哥什麼時候回來?」
孟太傅去了南陽訪友,已經離家半個月了。
魚景行則是因為禁軍操練,也有五六日沒回家。
魚晚棠很想他們。
他們不會知道,她已經和他們分別好多年。
「爹估計還得半個月才能回來,景行不知道……」
魚景深臉上露出些彆扭之色。
魚晚棠跟了霍時淵多年,察言觀色已是輕車熟路。
她當即問道:「大哥是和二哥吵架了嗎?」
魚景深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道:「不算,就是說了他幾句。」
魚晚棠開玩笑道:「爹不在家,大哥打我,又罵二哥,等爹回來,我是要好好告一狀的。」
她言笑晏晏,眼睛大而亮,仿佛揉碎了星光。
魚景深即使在夢裡,都沒敢想過妹妹會變得這般好,和自己重新親近,果敢決絕處不亞男兒,巧笑嫣然又如此乖巧。
「大哥?」魚晚棠笑道,「還說我呢,你怎麼也走神了?」
「棠棠,你告訴大哥,夢裡還經歷過什麼?」魚景深看著她,目光里是瞭然、悲憫和憐愛。
沒有經歷過巨變,如何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單單抄家,很快流放而死,是不足以撐起魚晚棠現在的改變的。
她會鳧水,可能還會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定然是前世之後學到的。
而那段經歷,已經被妹妹故意抹去。
一個女子,在流放途中任人宰割,會發生什麼事情?
魚景深不敢想。
魚晚棠像被什麼攥住了心臟一般,瞬時鼻子一酸,幾欲落淚。
大哥何其聰明,果然瞞不住他。
但是那些屈辱,她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所以她眨了眨霧蒙蒙的眼睛,很快眼神又變得清亮起來。
「……就是我和大哥說的,我們全家都被害了。」
魚景深知道不會那麼簡單,但是妹妹三緘其口,他也只能假裝不知道,也只能道:「你好好休息,以後有什麼事情,都要和我商量,不要自己一個人藏在心底。」
「好。大哥,我要去睡了。」
「乖。」魚景深伸手揉了揉她頭頂。
隨後,兄妹兩人都因為這份自然而然的親近而感到有些尷尬。
他們兄妹,似乎很久都沒有這樣親近過了。
魚景深很快出去,魚晚棠躺在床上,盯著海棠色繡花幔帳,腦海里走馬燈地一般浮現出前世今生的種種。
她忍不住問自己,如果被霍時淵盯上了,該怎麼辦?
好消息是,現在的霍時淵還不是前世權傾天下的梟雄。
他是個被人看不起的紈絝世子,在京城為質。
壞消息是,初見的情景讓魚晚棠想到,魔王始終都是魔王,霍時淵從這時候就很壞了,只是善於偽裝而已。
可是現在她又能如何?
魚晚棠心亂如麻。
與此同時,始作俑者,也不舒服。
正在府里養傷的霍時淵,又做了一個旖旎的夢。
夢裡有個冰肌玉骨的女人,被他按在書桌上,背對著自己,脖頸纖細修長,被迫往後挺著,壓抑的嚶嚀聲激起男人欺負她的欲望,削肩細腰,白膩的臀上,一顆紅痣鮮紅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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